“吕姐,小心!”
是小魏的声音,刚转过身,就看到那老汉从地上爬起来。
朝着我的方向冲过来。
瞧瞧,这不是跑的挺好的吗!
等等,他抄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干嘛!
直接给我搞楞了。
看着他离我越来近,小魏的呼声越来越高,而周遭的围观人群都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才终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其实本该跑的,但脑子忽然疼的厉害,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拉扯着我的神经。
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偏偏这种危机的时刻,精神状况变成这样。
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索性闭上了眼。
“蠢吗,不知道躲?”
身子忽然被拉了一把,太过急促,以致和那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头终于不疼了,是席怀君:“你,你怎么下来了?”
本以为他是不会管车外的事,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
这时警车鸣笛声响了起来,那老汉已经被小魏摁到了地上。
我们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席怀君拍了拍身上的土。
有警方的参与,事情处理的很快,加上有路人的见证,老汉没多久就骂骂咧咧的做上了警车。
而我们是当事人本应也该去警局,不过席怀君有关系。
在车上,再一次感受了某种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前面的小魏车开得颤颤巍巍,总感觉自己得表示点什么。
“咳”,准备开口,“其实这件事他也不能全怪小魏!”
只见他冷笑了一声,眼睛始终在那份文件上,抬都没抬一下。
正当我以为他会就此消沉,不理会方才的言语时,他终是放下了手里宝贵的文件,动了动那张金口。
“怪小魏?”疑问的语气。
什么意思?
“谁用你多管闲事?”声音消寂在冷声中。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有点不可思议。
不死心的又问道:“因为我下车帮忙阻止了一次敲诈?还是涉及到你们的车?”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委屈。
他也没有理我,重新拿起手里的文件翻看。
我......
车停在霍州一中的校门口,没进学校。
是小柔要求的。
“吕姐,你别在意,我哥就是嘴巴比较臭,没有恶意的!”
呵呵,我信他个锤子!
其实来送江怀柔的阵仗并不小,也不怪得她不愿意开车进来。
何况那辆车的价值还不斐。
“席总,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我正同小柔交流着,一个人模人样的男人走上前来给席怀君献殷勤。
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楼道里几乎没什么人。
席怀君朝小魏的方向看了一眼,小魏摇了摇头。
“王书记,林校在吗?”
“在在,呵呵。”他向是刚看到我们一般,眼睛不停的往后边瞟。
“不知这两位是...”那个叫王书记的男人紧紧的盯着小柔,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我将小柔往身后拽了拽,直视他。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飘忽着转向他处。
“怎么,王书记这拦在路中央是不想让我们走?”
席怀君冷笑着开口。
“哎呦,不敢,不敢,您请!”恭敬地像故事宫廷里的太监。
校长室在东五楼,有些费力地爬上去,本想着每日活动量这么大,这校长当不太可能是个活动不便的老人了。
结果还真是叫我大吃一惊。
“来啦!”只见一个穿着怪异的老头正坐在沙发上沏茶,看到我们到来丝毫不意外。
就像是在专程等我们。
“林老!”有些意外席怀君的态度竟公谨了许多。
“林爷爷!”身后的小柔忽然冲过去坐到林校的旁边。
感觉老头的眉毛都高兴的飘起来了:“小柔啊,这么多年了,也不知到来看看爷爷。”
那怜惜的语气和与席怀君交流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怀柔,别胡闹,过来。”
他的语气莫名的有点瘆人。
林老一把拖住小柔,对着席怀君就大声呵斥:“这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放肆。”
语气有点闷闷的,又撅起嘴到:“小君,这么多年了,你就放任小柔好好玩吧。”
席怀君没有答话,但能看清他紧蹙的眉头。
“小柔啊,你要来林爷爷的学校读书吗?想在什么班级啊,爷爷让你随便挑。”
简直宠溺到不行。
席怀君的脸也越发铁青,搞得我和小魏二人大气不敢出。
小魏见状况不对,急忙出来打掩护:“林校长,我家小姐来贵校都需要办些什么手续?”
“哦,对,看我一时高兴坏了,都忘了正事了。”
随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人号码:“小周啊,把协议带上来。”
嗯?要的难道不是孩子的学籍吗,上个学要什么协议?
正疑惑中,那个电话里的小周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恭敬地将那份传说中的协议递给了校长,就出去了。
“签吧。”老头将一根笔放到了桌子上。
他拿起笔,纠结了许久才开口:“有一个条件。”
林校意外地看着他,没一会有答道:“说来听听。”
“小柔不住校。”
“这用不着你说......”校长轻蔑地笑了一下,随后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
“她也不能住在您的家里。”席怀君沉声道。
林校眼中的瞳孔骤然一变:“你什么意思?小柔不住我家住哪?不行,绝对不行。”
那护崽子的气势,搞得都不知道江怀柔究竟是谁的亲人了。
“林老,您别忘了,我才是小柔的监护人。”声音有些温怒了,但到底没发出来。
“那小柔住哪?你又照顾不了她。”林校长的声音越来越弱。
“有人会照顾。”
“谁?”这个问题就像个人好奇宝宝,不甘心到:“谁能照顾好我家小柔?”
声音带了点哽咽,要不是脸上的肌肉没多大变化,怕不是也要被他胡过去了。
“她。”席怀君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
随后老头也第一次拿正眼瞧我。
只不过盯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气氛尴尬到我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试图缓和一下,我冲着那位校长笑了一下。
“她是保姆?能照顾好吗?”老头适时开口。
那一句话搞得我一张笑就此定格到了面庞上,挥之不去。
你是保姆,你全家都是保姆!
“小柔,你满意那个保姆吗?”老头子又将目光定格到身边的小柔身上。
小姑娘的表情,写满了调笑,随后很认真的答复:“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