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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虽然是和陈姝第一次见面,但时沛已经觉得内裤都要被她看光了。
但对于陈姝的警告,时沛还是不免好奇,于是道:“你认识纪柏辉?”
陈姝咯吱咯吱地切牛排:“我前任的前任罢了。”
时沛听了感觉有点晕:“什、什么?”
陈姝:“简单来说,因为纪柏辉,我的前任才会和我交往的。”
时沛已经开始大脑冒烟,道:“纪柏辉干了什么?”
陈姝:“也就甩了几个人,让别人为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吧,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前任和他分手之后变纯弯了。”
时沛:“这……”
陈姝摊开手:“纪柏辉这个人在精神上对人影响挺大,我只是基于对他的理解给你一个忠告,毕竟他在我印象里不是什么好人。”
时沛不知道怎么和陈姝说自己就是纪柏辉的前任之一,这故事太复杂,也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讲。
在他的记忆里,纪柏辉完全不是陈姝所描述的那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由纪柏辉主导,开始也是,结束也是。两人分手后时沛迷茫了好一阵子,纪柏辉问他的问题他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时沛当时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陈姝还是替他着想的,时沛向她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
时沛回家的时候没有打车,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公园呆了会。
他忙起来甚少出门,不过实在没灵感的时候会自己出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呆,时沛看看附近没人,第一件事就是把阿诺德掏出来。
阿诺德被警告之后乖巧许多,在他手里安静地眨着大眼睛看他,他察觉出时沛心情不是很好,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和时沛的脖子挨在一起,蹭了蹭他。
时沛侧头看了一眼阿诺德,他的心被突如其来的过往堵得发紧,而阿诺德却神奇地缓解了这种滞涩。
毕竟比起他年少被甩,初恋的性情大变,人的爱恨情仇时过境迁,都不如阿诺德的存在神奇。
时沛仰靠在长椅上,望着路灯,阿诺德伸出一只小小的触手拍了拍他的头,时沛好笑道:
“阿诺德,你在安慰我吗?”
阿诺德:“时先生,你看起来不开心。”
时沛:“嗯哼,我有开心的时候吗?”
阿诺德:“没有。”
时沛:“所以跟着我不是最好的选择,你不觉得陈姝就挺好的,如果跟在她身边,你应该能见识更多,也能更快回家吧。”
缩小版的阿诺德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时沛脖子边上扭了一扭,道:
“可是我现在就在时先生身边,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喜欢和时先生待在一起的感觉。”
时沛的心微微一动,阿诺德说的话往往让时沛感觉很新鲜。因为他是一个外来生物,即使飞快地学会了他们的语言,了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算真正融入人类这个体系之中。
他学不来圆滑和伪装,也揣摩不出人与人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那种或是敌意或是亲密或是两者兼有的关系。
因此阿诺德只会简单而直接地诉说他的感受,好就是好,喜欢就是喜欢。
时沛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与一只异形的相处中体会到了真正的放松。
神奇啊。时沛心想。
他仰着头,试图让自己也进入这种简单的心境,于是开口道:“阿诺德,看。”
于是阿诺德也同他一起看着上方,他道:“看什么呀。”
时沛:“看看树叶,看看风,看看地球视角的星星。”
于是阿诺德照做了,时沛开始检查他的作业:“今天跟我出来感觉怎么样?”
阿诺德泫然欲泣:“那个电影……呜。”
时沛赶紧打住他:“那电影就不提了,谢谢您。”他心里开始盘算回去给阿诺德找点动画片看,老天爷,不要再带阿诺德看奇怪的东西了,等他回去之后,地球人会被误会为都是很苦情的家伙,那可不行。
阿诺德思考了一阵,道:“我不喜欢那个人类。”
时沛来了兴趣:“哪个?”
阿诺德:“那个……鸡脖。”
时沛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一阵爆笑,阿诺德平时说话发音都十分标准,为什么偏偏把纪柏辉念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一阵,道:“为什么不喜欢他,他也没干什么。”
阿诺德抱紧了时沛的脖子:“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时沛还是想笑,他不知为何觉得痛快,于是道:“无妨!我也讨厌他!”
他像个怪人一样坐在没人的公园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时沛自从与纪柏辉分开之后不断反省,从唯唯诺诺到自暴自弃,想让纪柏辉瞧瞧自己确实有爱人的能力,又觉得自己何必那么在意前任的话。
他稀里糊涂地走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瞬间敢去挑纪柏辉的错,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和纪柏辉分开,都是他时沛的问题。
他没有同伴,没有战友,既被纪柏辉指责没有爱人的能力,也没有自我疏通的豁达。
万万想不到的是,几年之后,从天而降一个外星来的异形,什么也不知道,见到纪柏辉的第一面就觉得他讨厌。
太荒诞了!时沛真想穿回16岁那年猛摇中二病晚期的自己:妈的!都是真的!小伙子,我们就是那个天选之人啊!
他笑得有些坐不住,一边笑一边把自己和鸡脖的往事告诉了阿诺德,讲完之后真是一通神清气爽,天色不早,打车回家,顺便在楼下买了个小蛋糕吃。
时沛讲完爽了,阿诺德却气炸了。
“……”
时沛蹲在气得控制不住自己形状的阿诺德面前,他已经胀得比沙发还大,身上也不再光滑平整,而是一鼓一鼓地不断蠕动膨胀,萨菲洛特被胀大的阿诺德挤得跳上了电视柜。
“倒也不必气成这样吧。”时沛蹲着吃小蛋糕,把顶上最后一颗草莓扔到阿诺德的血盆大口里。
阿诺德这下真有点毒液那味儿了,他连声音都变了调:“气……气死我了!他怎么这样!”
时沛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窗帘有没有拉好,阿诺德现在的形象堪称恐怖,时沛却丝毫没有反感,他从来没见过阿诺德生气,没想到他生起气来这么好玩。
阿诺德胀到客厅快放不下他时就停下来了,他像一座黑色的小山,气过之后情绪开始低落,时沛见状,非常熟练地掏出一大团卷纸出来。
“呜……”
阿诺德维持着这种可止小儿夜啼的体型,柔弱地靠了一点在时沛身上,磕磕巴巴道:
“时先生,对不起……我又哭了,你不喜欢我哭,对不对?”
时沛拍了拍他,道:“没事,兄弟,在我面前想哭就哭吧。”
阿诺德扯过卷纸,泪如雨下,道:
“我只是觉得……他不能……他不能那样说你……”
“我觉得时先生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你一定会……”
“你一定会有喜欢的人的……那个人也会非常非常喜欢你……”
时沛想不到他竟然是为此而哭,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以比之前更轻柔的力道,放在这个不那么好看的庞然大物身上,低声道:
“对,我们阿诺德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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