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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悟!住手!”
唯一的入口尽头传来夏油杰焦急的声音。他害怕五条悟杀红了眼,把千树也当成敌人一起杀死——甚至等不及家入硝子把自己完全治愈,夏油杰就捂着还在流血的腹部再度冲了进来。
五条悟皮笑肉不笑的捏着千树后脖颈:“你就是,千树?”
已经找回些许理智的视线把小姑娘上下打量,五条悟嘴角向外轻瞥,扯出一抹不算友善的笑意:“小矮子。”
说完,他松开手。千树落地踉跄了几步,还没彻底站稳,就被赶来的夏油杰捉住一连串质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能一个人跑进这里?你知道这里是哪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很危险......”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千树那可怜的脑容量完全没办法理解。不过比起刚刚那个捏住自己后脖颈的少年,面前的夏油杰明显更能给千树安全感。
她敏捷的缩进夏油杰怀里,抱住他胳膊:“感觉到你有危险,我就来了。这家伙是谁?你的朋友吗?”
少年身上的衣服脏脏破破,千树无法判断他是否穿着和夏油杰一样的校服。不过看夏油杰喊一嗓子对方就停手的样子,饶是千树不怎么聪明的脑子,也能反应过来这两人互相认识。
夏油杰听见千树的反问,整张脸都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他抬头看看五条悟,又看了眼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努力憋住自己不合时宜的笑:“是的...咳咳——其实...你应该也认识他——”
“他叫五条悟。”
千树:“....?”
五条悟弯下腰,整张沾着血的脸都快挤到千树脸上了。他微笑道:“是的,我就是五条家的独子,绝对绝对超级超级值钱的五条悟。”
夏油杰来得晚了一步,没有听见千树之前的‘叛徒宣言’。他满脸嫌弃的推开五条悟脑袋:“脸上这么脏,不要随便和小朋友贴贴,容易传染的!”
五条悟被推开了也不生气。他看向千树的表情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本以为这个小姑娘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多少会有点害怕。
毕竟这家伙刚才还说要骗五条悟来千里送人头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千树不仅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甚至还能听见对方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原来是五条悟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其他人呢。”
五条悟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一个素未谋面,甚至在年纪上完全只能当自己妹妹的未婚妻...居然这么信任自己的吗?
此刻的五条悟还不知道,千树心里真正放松的原因在于:他是五条悟。
在千树的脑子里,对方是‘五条悟’=对方是可以全力攻击的对象。是就算使用【入境】和【睁眼】也没有关系的人!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玛奇玛不也打不过自己嘛!
自认没有了危险的千树立刻胆子大了起来。她钻出夏油杰的怀抱,故作老成的拍拍夏油杰肩膀:“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脱离危险了。下次不要再和这么危险的人打交道啦!我不是每次都能刚好救到你的。”
小姑娘努力板起脸,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可爱极了。夏油杰险些又被她逗笑,原本因为这次任务而产生的负面情绪都跟着变得舒缓许多。
他没有再追问千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是先带她去找家入硝子换衣服:千树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弄脏了,根本没办法继续穿下去。
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青春期的大爷,自然是没办法帮千树换衣服,所以只能交给家入硝子帮忙。不只是千树,连他们的保护对象天内理子现在也同样需要换衣服梳洗一下。
——
男生宿舍。
因为腹部的伤口算不上致命伤,所以夏油杰也就没有再去麻烦家入硝子。他自己就找出绷带和止血药把伤口给处理了。
五条悟原本倒是伤得很重,但现在却几乎算是无伤,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阳台上。
“杰,你现在还觉得千树是普通人吗?”
夏油杰正在给自己缠绷带的手一顿:“...明显不是。”
什么普通人能拖住天与咒缚这么久?光是这一点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就已经让夏油杰清楚千树并不是普通人。
五条悟转过头,那双冰蓝色眸子正透过墨镜注视着自己的挚友:“那么,到现在为止,你还觉得她是无辜者吗?”
夏油杰语气肯定:“她是无辜的。”
“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抬起头,神色冷静又坚毅:“但是我相信,千树和理子妹妹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包括你的婚姻,我也相信千树是无辜的。”
“她会来这里,是为了救我。”
夏油杰无法不相信千树。他脑子里总是盘旋着那个蹲在院子里,吃东西吃得脸颊和手都脏乎乎的漂亮小傻子——好像不知道欺骗和利用为何物那般,对着五条家的佣人也能露出灿烂诚挚的笑脸。
即使吃着很普通的食物,也会满脸幸福和满足的表情,看得人心都要化了。这样的女孩子,夏油杰没办法把她和什么阴谋诡计联系到一起。
五条悟挑起眉。他吹了声口哨:“杰,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夏油杰满脸冷漠:“不好意思,虽然我们是挚友,但我毕竟不是人渣。”
五条悟:“...我怀疑你在影射我。”
夏油杰:“别怀疑了,我就是在说你。”
——
“哦哦哦!这个!这个蝴蝶结太可爱了吧?!”
“是吧?这个也很可爱!”
“等会给千树妹妹扎个双马尾吧?”
“双丸子头也很可爱啊。”
“太可爱了呜呜呜——”
......
千树像个洋娃娃似的被两个女人团团围住打扮,隐约听见对方宿舍楼传来一声巨响。她忍不住分神看了眼窗外:“对面怎么了?在打架吗?”
家入硝子正忙着给她丸子头上面扎蝴蝶结,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答她:“男人们的无聊游戏而已,不用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