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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明明只是个孩子,但是她的表情很认真。因为太认真了,认真得有点理所当然。即使是五条悟,一时间也觉得诧异起来。
在诧异之余,他又觉得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前所未有的鲜活乱跳起来——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诚挚热烈的心意,无关情.欲的爱慕。
五条悟头一次开始正视自己这个小未婚妻,并且开始理解那群老头为什么要坚持把千树嫁给自己。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他们一定知道,这样的孩子会让自己有好感,会让自己伸出手去拉她一把。
“啧。”
把墨镜戴上,五条悟单手轻易的捏着千树后脖颈把她带起来:“什么死不死的,有老子在,轮得到你去死吗?”
“老子可是最强的。”
千树被五条悟拎着,倒也不挣扎,反而觉得很新奇。她扒着五条悟的胳膊好奇:“不重吗?”
五条悟那双冰蓝色的漂亮眼眸,忙里偷闲的递给千树一个眼神:“谁?你?轻得像片羽毛似的,五条家是没有给你饭吃吗?”
千树不服气的反驳:“桑木每天都有给我做好吃的!”
五条悟想问她桑木是谁,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能在五条家给千树做饭的人,除了五条家雇佣来的女佣,还能有什么人?
他没打算再送千树回五条本家——拎着小姑娘扔上车,自己自顾自的踩下了油门:“自己系安全带。”
千树在车子后座上滚了一圈,爬起来乖乖系上安全带,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五条悟后脑勺:“我们要开车出去玩吗?是不是要出去赛车?好耶!我最喜欢坐车了!”
小姑娘声音活泼开朗得很,一点也看不出有啥心理阴影的模样。五条悟通过眼角余光瞥她,只看见对方红扑扑的圆脸蛋,还有那双格外亮的绿色眼眸。
千树的眼瞳是很深的绿色,那股绿色浓郁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淌出翡翠来。
被这双眼睛充满期待的注视着,让人的心情都不自觉好了许多。
五条悟不自觉往上翘起嘴角:“去接其他的小朋友,让他们陪你一起玩。”
千树:“...其他的小朋友?”
五条悟很有钱,具体体现在他虽然住学校宿舍,本人却在学校外面有好几栋房子。所以即使不把千树送回五条家,五条悟也并不缺地方来安置一个小朋友。
现在唯一需要头痛的就是——即使是五条悟这样不靠谱的男人,也明白把八岁小朋友独自扔在家里是行不通的。
于是他火速一个电话call来了自己的好朋友们;其中包括并且只有他唯二的两位同学,家入硝子与夏油杰。
两人赶到五条悟的临时住处时,就看见五条悟蹲在沙发面前,满脸‘哲学’的凝思。家入硝子在玄关处换了一次性的室内拖鞋,走到五条悟身边,往沙发上一看:千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姑娘侧着身子略微蜷缩,黑色碎短发凌乱的落在额头和脖颈上,呼吸平稳。
看着熟睡的千树,五条悟仰起头无比凝重的看向家入硝子:“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五条悟的表情很严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说一个特级诅咒在他家隐身了。家入硝子深吸口气,抬手掐灭自己嘴里的烟:“五条悟,我希望你能明白.....”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如果小孩子不睡觉才有问题。还有,请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让小朋友睡在沙发上?!”
因为害怕吵醒小孩,硝子特意压低了声音。但即使如此,也压不住她满腔试图暴打五条悟的决心。
五条悟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原来如此——”
家入硝子完全不想和自己的白痴朋友搭话。她严重怀疑五条悟就是故意的;大概率只是为了半夜把她和夏油杰喊过来一起奶孩子。
这绝对是五条悟能干出来的事情!
后进来的夏油杰叹了一口气,绕过□□味严重的家入硝子,从壁橱里取出毯子盖到千树身上:“我们去阳台上谈吧,不要把小孩子吵醒了。”
家入硝子‘啧’了一声,手指尖夹着一支新抽出来的烟,转身去了阳台。五条悟摊开双手,满脸无辜。
三个十八岁的少年走出阳台,被半夜带着凉意的夏风吹得透心凉。家入硝子咬着烟,低语:“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私自放走星浆体,还把千树从保守派给带出来了...你们真的打算和整个咒术界为敌吗?”
“现在校长还没有来找你们,但星浆体没有及时与天元大人融为一体,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咒术界高层发现。”
五条悟趴在栏杆上,眼眸透过墨镜望着楼下灯火。他嘴角勾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浑然不在乎的模样:“那就让他们发现,让他们开战。”
“我会赢的。”
因为他是五条悟,无敌的五条悟啊;从杀死伏黑甚尔开始,五条悟就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肯定是最强的。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明显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发现夏油杰的眼眸光芒略暗。他好像在挣扎着什么,眉头深深皱起又不着痕迹的松散,再度开口时语气和往常是一般无二的温和:“接下来怎么办?理子妹妹还可以继续回去上课,但是千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
“等她醒过来,让她自己决定。”五条悟侧过头,娃娃脸上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她要是想当普通人,我就可以让她当普通人。她要是想留在我们身边,那我就可以留下她。”
毕竟他可是,最强的五条悟啊。
——
千树迷迷糊糊的睡醒了,爬起来揉着眼睛。她闻到好闻的煎蛋的香味,不怎么聪明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反应是:秋在做饭吗?
电次和帕瓦不会做饭。玛奇玛平时不吃饭,家里只囤了狗粮。
这么香的煎蛋,只有秋才会做......
“早上好——睡醒了吗?睡醒了就快点去洗脸刷牙,然后来吃早饭吧。”
“我帮你收拾了房间,下次不要再睡沙发了,容易感冒。”
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回荡,千树晃了晃脑子,茫然的看着夏油杰——夏油杰一手锅铲一手平底锅,身上还围着粉色格子围裙,要多居家有多居家。
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抬手又揉了揉眼睛。
她再度睁开眼,对面浑身上下都写着‘居家’二字的夏油杰,已经皱起了眉:“不要用没洗过的手去揉眼睛,很脏的。”
“不是...”千树指了指夏油杰,又指了指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你?等等,我们?”
夏油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等会再和你解释,你先去洗漱吧。”
千树恍恍惚惚的洗漱完坐回客厅饭桌前,眼看着夏油杰端出早饭放到她面前。
他后退两步摘了自己身上的围裙,垂首时黑色柔软的半长发被窗外阳光照应着,有淡金色光辉在上面跃动。连带着他那半张隐没在晨光里的脸庞,都透出股宗教式的圣洁美感。
千树往嘴里塞了半截炒蛋,悄悄偷看几眼对方,心想:夏油杰在人类的标准里,肯定很好看。
夏油杰把热牛奶放到千树身边,向她解释道:“昨天我们和悟商量过了,我们认为应该让你自己决定去留。千树,你和五条悟结婚是因为保守派上层的安排,那么你自己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千树嚼着溏心蛋,漂亮的脸上满是茫然:“啊?我吗?我没有想法啊。”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随即无奈道:“...看你听得那么认真,我还以为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千树连忙为自己辩解:“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有很认真的在听!”
说完小姑娘还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眼巴巴的一副‘等夸奖’的模样。夏油杰原本就没多少的怒气彻底变成了无奈的笑意。
他摸了摸千树的脑袋:“算了,如果你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又很信任我的话,就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说出这句话时,夏油杰面上无比镇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快得可以去打鼓;饶是夏油杰,也不敢肯定千树就愿意留在他身边。
伏黑甚尔的存在对夏油杰而言,有着近乎致命的打击。他曾经和五条悟被并称为最强,但他却被没有咒力的伏黑甚尔打败;千树也好,天内理子也好,夏油杰一个也没有救下来。
真正打败伏黑甚尔的人是五条悟。即使夏油杰不想去面对,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和五条悟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最强...这个称号,永远只属于五条悟一个人了。
那么他呢?不能算强者的他,真的可以保护谁吗?
现在的夏油杰,并没有这个自信。正是因为没有自信,所以夏油杰才会对千树问出那些带着试探性的话语——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在询问千树是否愿意时,语气仿佛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在询问是否可以抓住救命稻草。
千树吃东西算不上多文雅,嘴边沾了溏心蛋粘稠的蛋黄。她勉强把注意力从食物上挪开些许,碧色纯洁无垢的眸子眨巴眨巴的望向夏油杰:“留在夏油杰身边吗?”
“嗯。”夏油杰点头,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哀求:“留在我身边。”
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或者再给他更多的压力。这个少年真的会彻底绝望,并放弃他人无意义的救赎,独自走上他心底的‘大义’。
但现在死亡还没有发生,最后一根稻草尚未压下来。
所以夏油杰只是发出困兽一般的哀求,而非绝望。
千树舔了舔唇,嘴巴里还残留着溏心蛋香甜的味道。她立刻把那几个老头子抛之脑后,冲夏油杰笑得灿烂:“那我以后留在你身边,你会天天给我做饭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完了,因为早上和朋友出门,双双忘记带钥匙。
两个忘记带钥匙的憨憨在门口蹲了一个多小时,等着开门师傅来救命【自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