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什么?”修女不明所以。只是在思考某种可能性。
雷德摩挲着下巴，岔开话题:“还是来说说噬魂吧，你对它了解多少？”
“矮人薪王，库尔兰的鲁道斯，在研究禁忌的灵魂炼成仪式时，无意可创造出了这个怪物。”
修女十指交叉放在长裙上:“库尔兰因此毁灭，鲁道斯虽然最终摧毁了噬魂，但却无法原谅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自愿被放逐，最后成为了薪王。”
“呃，我其实更想了解噬魂。”
“噬魂已经被鲁道斯消灭了，留给我们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修女一副“别问，问就是不知道”的样子。
“也许你可以回到洛斯里克，敲钟把鲁道斯唤醒，听听他自己怎么说像他这样上等的柴薪，欧斯罗艾斯不可能只烧他一次。”
修女的语气中多有轻蔑，想来是对洛斯里克痴迷传火痴迷到偏执的程度，相当不屑。
“好吧，我会找机会的。”
“一等另外仁薪王先进焚化炉再说吧。”
雷德撇撇嘴，委婉道:“有些冒昧，不过您打算就这么一直待世界吗?”
“我还能去哪儿呢?”
“我的意思是，正如你所说，无论是火焰还是黑暗，都不可能成为永。”
雷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灰烬来到这里，打破属于这里的一切宁静，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我就能解脱了，”
修女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并非是苦涩，而是一种看破一切的释然：“想从这永无休止的诅咒中脱身，只有死路一条。外面已经很冷了，还要讲冷笑话么？”
雷德干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保重。”
接着转身离开。
“保重！”
修女回了一句，忽然又补充道:“对她好一点。
“上一个这么嘱托我的人，嗯…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死了一一当然不是
我杀的。”
“是人都会死的。”
“好吧。”
雷德道了一声谢，快步走进藏书楼，莉莉安妮和莎莉万正坐在长桌前
整理归纳从书中提取的信息。
厚厚的书籍摞成了一座小山，其中有大部分已经风化损毁，无法通顺读，平白地增加了需要消耗的时间。
由于一些现实中的缘故，雷德书籍不感兴趣，似乎还有轻微的阅读困难，可见到两女那么费劲地翻书搬书，实在不好意思在旁边摸鱼，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帮忙。
“好意我们心领啦！但雷德你大手大脚的，动作没点轻重，这些脆弱的纸张可经不起你那么折腾。”
莎莉万头也不抬，手头小心翼翼地翻起两张黏在了一起的书页，缓缓地将其从中分开。
纸张年代久远，又经过画中世界的湿冷空气摧残，当真是薄如蝉饶是莎莉万如此小心谨慎，它还是不争气地碎成了好几片。
“啊!碎了!”
莎莉万懊恼地扭过头，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再回过头时手上已经多了疑似镊子之类的小工具，一副精密工作人员的架势，活动一番手指，开始重新拼接。
年轻的魔法师曾经来藏书楼里借阅过书籍，看来她相当专业!
这是啥?我在艾雷德尔绘画世界修文物?雷德摇了摇头，自知帮不上忙，只得走出了藏书室。
维赫勒正站在藏书楼侧面的墓地里，俯下身去，将一块儿墓碑上的积雪拭去。
所到身后的动静，他稍稍扭头：“不去帮忙处理书籍么?”
“我不去帮倒忙就是帮大忙了。”
“嗯”
维赫勒站起身，语气不甚友善:“这坟堆里又添了几具尸体，这么看来，已经人满为患了啊。”
“你好像对其中没有我很不满意?”雷德笑道。
“别太抬举自己了，你能得到莉莉安妮大人的认可和芙利德大人的赏，可不代表我认可了你，”
维赫勒哂笑一声，继续说道:“而且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会被暴尸荒野，最后被狼吃掉吧。”
“嗯，我的肉可能不太对那些畜性的胃口。”
雷德撇嘴:“听起来，你很擅长这个?”
“擅长什么?”
“处理尸体。”
“我是黑教会的骑士。”
维赫勒语气平静:“每天都在同游魂和不死人打交道，所以如何妥善也处理尸体，是比战斗更优先要掌握的技能。”
“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芙利德修女已经脱离了黑教会，你……”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
维赫勒转过身看向雷德:“我清楚我的身份，我也知道我正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以及以后要坚持什么。”
“如果我说，你现在自作主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取灭亡呢?”雷德眯起眼睛。
“那就让我灭亡。”
“你没必要这样。”
“没有什么是必要的，除了确保芙利德大人的安全之外。”维赫勒说道。
“你这人真是固执得可怕。”雷德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劝说。
“也许某一天，芙利德大人会不再耐烦我的自作主张而杀了我，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有丝毫怨恨，因为这条命是她给的，我也是为她活着的如果她觉得不再需要我了，就有权力将这条命收回。”
维赫勒黑漆漆的头盔下不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也有可能是面无表情。
修女是看穿了一切的彻悟，他，则是什么都看不穿的麻木。
这注定是场悲剧。
又是一个为了别人活着的家伙…雷德心下苦笑，不再去纠结转而道:“你的佩剑能让我看看吗?”
遗失在画中世界的四把“传说之剑”，经过和狼的一场战斗，已经解锁了开门、拜泪、楔三把，剩下的这一把，现在看来，似乎也就只有艾尔芙莉德曾经的佩剑一缟玛瑙刀剑够格了。
“你知道这个要求有多么无礼么?”
“好吧，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恳求骑士阁下，让我瞻仰瞻仰芙利德大人曾经所持的武器，好追慕一下当年属于这把剑、属于黑教会的荣光。”
“噫!用不着说得这么恶心…”
维赫勒递过大剑，没有多说什么，回身继续拭擦墓碑上的积雪。
之前夺剑入手的时候，雷德无暇仔细观察它，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大量一番这把逼格极高的大剑。
比一般的大剑要长，通体漆黑，剑刃表面有蜡质的油光，交错缠绕的剑身勾勒出一个个工整的六边形空隙，据说该剑的整体是依火焰仿制的造型，这么说来，的确和焰形大剑有那么点相似。
当然，这把剑最可圈可点的地方，还是战技艾尔芙莉德黑焰，释放以后将为武器附加火属性，加上原本就有的暗属性，能够针对属性抗性不全的敌人。
“总之先试试看……”
雷德摸出吊坠变形成吊坠的擦除工具，轻轻抵在了剑身之上。
识别成功，正在复刻，请等待……
啊?这就成了吗?总感觉是不是太顺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