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郑重其事的说:“是师娘啊!侍卫们都说她是我师娘!师娘做得菜真的很好吃!师父您真是有福啊!”
!
师......娘?
那少年,英俊的面上,一双崇拜的眼睛看着他。
他被他这样盯的,竟有些愧疚!
作为一个优秀的师长,你能告诉他这个跟自己传出绯闻的女子不是他的师娘吗?你敢吗?!
到那时,这少年会怎么看他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师父作风有问题?他会吗?
他会不会因此,在遇到其他仙君的徒弟之时,感到的深深的抬不起头吗?
而面对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徒弟,他要怎么跟他说呢?
这明觉山上,几乎所有的仙君,有朝一日都会遇到有关声誉与德行的问题。其实,碰到这种问题的,也不光是他一人吧?所以这也不是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所以他一定要淡定。
于是他平静的,看着陈灼谦——这个刚刚入门的弟子。
最后,他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下次,侍卫们若是再说一些有关师娘的话,你就去告诉他们,叫他们管好自己,别去打扰人家。知道了吗?”
陈灼谦闻言愣了愣神,后来他就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更加崇拜了:
“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看着他更加崇拜的小脸,他欣慰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他朝陈灼谦勾勾手。
陈灼谦诚惶诚恐的凑过去。
他从怀里抽出一封信,说:“毕竟,那个被称作是'你师娘’的女子,她曾帮过你,你也该前去感谢一下人家。你就顺便,帮我把这封信给她。”
陈灼谦突然一惊!
师父他,居然会一来就把递情书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真是太太太信任他了!
他双手接过“情书”,心潮澎湃的道:
“灼谦一定完成任务!“
姜青未见他这副模样,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对了,你把信交给她的时候,再顺便,叫她来我云上峰一趟。”
陈灼谦此时是一副知道了什么的模样!
他一直认为自己悟性很高,学什么都快——果然,对于师父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大半!
师父和师娘一定是吵架了,所以师娘这才气得跑去山下了!这种事情,他一定会为师父分忧的!
“师父您放心!灼谦我拖都会把师娘拖到您的面前!”陈灼谦目光炯炯有神。
姜青未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他扶着额头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有话就好好说。这里可不是兵部,也没有仗给你打——你平常千万要冷静一点,为师我心脏不太好。”
他闻言,大声回应:“是师父!徒弟知道了!”
“......“
——
这日日中,陈灼谦送别了前来送文书的士兵。
那士兵还带来一颗世间罕有的大珍珠作为拜师礼,可惜被师父给谢绝了。于是他手执着大珍珠,不知如何是好。
来到山下,他怀里揣着信封。
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说他一惊一乍,为什么说他不冷静。他们海角之巅的爷们,可都是这么说话的。他作为海角之巅军事参谋闻天阁柳洲仙君的长子,那必然是爷们中的爷们,是海角之巅所有姑娘们眼中的梦中情郎。
其实各位看官们也许不知道,陈灼谦在海角之巅,也算得上是山巅一枝花,在他的老家,多少姑娘们都爱慕他。而他年纪轻轻,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颇有研究了。
毕竟如今的趋势是这样,只要是仙界新生代的官二代,个个都早熟。
他来到和生道场,径直一路来到了膳房,那掌事在远处的呼唤他也全当听不见,侍卫们一个个接连对他的行礼,他也更是看不到了。
他叩响膳房的门:“师娘!你开开门啊!是我呀!”
开门的是花羡。
花羡一见眼前这个热血少年,他今日一身贵气逼人,已是和那日完全不同了。但是师娘这种称呼是他乱叫的吗?
他没好气的说:“你来做什么?”
那少年一见花羡的这个反应,他心想:此人必是师父的大舅子无疑了!
于是他开口道一句:“伯伯好!我来找我师娘。”
花羡凤目圆睁!他居然叫自己“伯伯”?
他越想越不对,越想心越慌,直接朝着里屋大喝一声:
“花圆圆!你给我滚出来!”
苏湮颜本来在午睡,被他这一嗓子直接喊得从睡梦中惊起!
她忙穿好衣服,跑出来一看,竟看见陈灼谦和花羡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怎......怎么了?”
“师娘!”陈灼谦一看到她就高兴地大喊一声!
而花羡则是朝她抛了一个白眼。
她深刻的明白花羡抛来的白眼是个什么意思。
他那是在说:你既然在云上峰没做什么,为什么人家的徒弟疯狂的叫你师娘呢?
苏湮颜这下百口莫辩。
陈灼谦这个乱说话的小伙子竟然还一脸正气的说:“师娘,我好饿,有没有饭吃?”
花羡不满的说:“你师父连饭都不给你吃吗?”
陈灼谦无奈的点点头。
看来海角之巅的仙人们和魔界一样,不流行中原仙门的辟谷之术,习惯了大口喝酒的大块吃肉的他们,一顿不吃就要饿得慌。
花羡和苏湮颜二人看着陈灼谦连干三碗饭,面面相觑。
看来之前他吃得那么少已是很难为他了!
陈灼谦吃得满足了之后,把怀里的信交给苏湮颜。
苏湮颜刚刚要打开信封,陈灼谦忙说:“师娘且慢!”
他打了个饱嗝,说:“在这里看,我怕师娘一会儿不好意思,也免得糟蹋了我师父他一片心意!师娘还是拿去房里看吧!”
花羡脸色更加难看了。
“对了,师娘,我师父还说了,叫您抽空去云上峰一趟。他说他想你了。”
听到这里,花羡的已经脸色煞白。而苏湮颜忧心忡忡,脸色极为难堪。
陈灼谦看到苏湮颜这副表情,于是心想师娘肯定还在生气。
于是他自作主张的说:“师娘你不要生气了,我师父还托我来说,他错了。”
花羡他此时此刻,已经想掀桌了。
陈灼谦见状,心想自己已经把话都带到了,于是他赶紧道别师娘与伯伯。
陈灼谦一出去,苏湮颜便知道花羡要爆发了!
花羡眼神一暗,手指把桌子抓得快要裂出纹路,他极力的压住怒意,声音沙哑的仿佛暴风雨前的大风过境:“你说的,你去云上峰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呢!为何?人家的徒弟可是追着你叫师娘呢?嗯?你作何解释?你说?!”
“表哥!师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真的要相信我呀!”苏湮颜抓住他的手,几乎都要跟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