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扑向她的面颊,听见他再次询问:“你愿意吗?”
此时她一双玲珑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
她说不出话来,润亮的凤眼凝望他,甜美的朱唇显得那样楚楚动人。
他心中一软,知道她此时必定羞于启齿。于是他便伸手将她拉到窗边,轻轻安抚她的头顶。
在她的手足无措之间,他温柔地掰过她的脸来。
之前被他骗了一次,她还以为这次又是检查她脖子上的伤,谁知他竟是直接闭上了那双惑人的眼睛,一个俯首真的吻了过来。
她当场心跳就失了几拍,在那温软相接那一刹那,时间暂停,万物静止。
她看着眼前人蝶翼一般的眼睫,好像即刻就要飞走不见。于是她不禁也闭上了眼睛,认真感受这蝴蝶敛翅的这一瞬——
在爱人的面前,这浩瀚的世界,才终于摘下了它的神秘的面纱。
管它什么仙界魔界,管它什么生死之别——那些世俗的干瘪说辞,于你我二人又有何种关联?
流年易逝,她只要这一个时刻——在这一时刻,什么都不再神秘,什么都不再复杂,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变得如此的简单,简单到只剩下一个亲吻,只剩下这呼吸的瞬间。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已经勾过了他的脖子。
说来奇怪,这种男女之事从没人教,他二人却能一下子就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地顿悟了其奥妙。
他的呼吸已是很粗重。
她有些慌了。眼看着再这样下去——她立马回过神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羽毛一样的眼睫,立马双手捧住他的脸:
“好了好了……不行了,停一下……”
他也缓缓回过神,那清潭似的眼眸在她面前倏尔张开。
他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在一个吞咽之后,他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要冷静一下——”
他不再看她,却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手帕。
他俯下身来,捡起那方帕子。
“这帕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连忙回答:“我这就去还给人家!”
可他又是眉毛一横,又凑近她一步:“你居然还想再去找人家!“
她忙后退一步,却又靠到了窗边,他本来想拉起她,却又极尽克制地退了回去。
然后,他就当着她的面,一把将那方帕子丢到了窗外去!
怎么这么幼稚啊!这块帕子兴许可以卖点钱啊!
她惊讶眼看见着那方帕子打着旋儿掉到了树下,她可惜地抬手,却又落了个空。
却见在窗口的“醋坛子”回过了头,给了她一记怨怒的眼色。
她知道自己解释已经没有用了。
而且她还知道,她要是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恐怕晚节不保。
俗话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真是经典。于是,她一溜烟就跑出了那个房间。
回到房里,她只靠着墙大口喘息,心有余悸。
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细腻的缠绵,她后悔自己的冲动。
她愣愣摸着自己嘴唇,却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热,泪水竟又没出息的滑了下来。
因为太喜欢,所以情难自控了。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办呢?
到了第二天,她便不敢再去那醋坛子的房间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干柴逢烈火了。
于是乎,她直接出了客栈便往街上跑,一出门却被在与掌柜的交谈的谢子筝给唤住了。
她看见谢子筝在不远处冲她绽开一个落落大方的微笑,她就立马环顾四周,好像怕被人捉奸一样。
“圆圆,来来。”他朝她勾勾手。
她走了过去,但是保持着一种安全的距离。
“何必这么生疏?你过来,我有东西交给你。”
她凑上去一点。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支华丽丽的凤头珠钗。
“我跟我父亲说见到你了。他很惊喜,非要我把这个物件送给你——我看你打扮朴素,心想女孩子家总是喜欢这种的。”
之前她收了他送的手帕就已经被酸的骨头半软,更不要说这一支华丽丽的凤头珠钗!
她连忙拒绝他,手却不由自主的把那珠钗握到手里——
这钗子如此漂亮,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一定可以卖不少钱!
然而这种想法一出来,她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于是最后她咬咬牙,悲哀地把钗子还了回去。
他有些可惜,但还是没说什么。
他认真的看着她:“圆圆啊,你今日不妨抽个空来去看看我父亲,他这几日刚到这里,舟车劳顿又加上水土不服,想必见你一面定能让他高兴高兴。”
心想老阁主自始自终都这么疼爱自己,她点点头,说:“我会去的。”
谢子筝看着她,面色露出一个疏朗的笑,伸手又要摸她的脑袋,被她一闪给躲开了。
她真不知道她的头顶镶了金还是抹了银,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想来捋一把!
檀香的味道从他的袖口钻出,她抬头看他一眼,感觉他没有变过。
他还是那个魔地里的那个富家阔少。
他目光一柔,黝黑的眼珠精光一现:“你怎么这么看我?你不会还在想水罗怀孕跟我有关吧?她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她无语!那都是很久之前(第3章)的事了,他竟还在念叨!
不过看到他的脸,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好像自己从没有去过明觉山。
他前进一步,身上带着魔界男儿特有的韵味,正所谓浑然天成的一段封骚,比仙界禁欲的书卷气更显张狂。
“圆圆,我可总算找到你了。”
他眉毛一挑,垂眼看向她微皱的衣襟,伸手将它抚平,手指轻拢慢捻的撩动她的衣襟,他唇角一勾,带着三分引诱七分宠溺——
天啊地啊,他在干嘛?!
她连忙将襟口捂住,想来自己一定是在仙界呆久了,碰到的开放一点的魔界男儿,竟然快招架不住了。
他却眉头一蹙,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你来了这仙界,变得矜持了好多——你从前在我跟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她那时候好像也没怎么乱来啊!
“我以前怎么了?我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她蹙着眉头不解。
“你呀你。难道你忘了你自己跑到夏琉衣夏堂主那里,口口声声的说是逢椿阁的少夫人吗?”(详见第4章)
他忧伤的半掩眼帘:“你可真是让我好生难堪啊。你自那之后,一走就是这么久,可叫我一顿儿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