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人永远都只是世人,他们的认知始终都有限的。因为当他们了解到一定程度之时,他们的一切就会被清零。
峘央叹了一口气,径直往边境走去。
在留文国的边境,峘央终于看到了魔界的人。在那些被魔界占领的小岛上,那里驻扎着大量的魔军,人员的出入也被死死地限制了。
峘央来到那边,眼见自己一下子还真过不去,又看到那里十分的荒芜,于是也就没有往那边去了。
由于她向来就喜欢热闹。于是她就又来到了眼下最热闹的地方——留文国的国都,善康城。
话说,这个善康城其实也被并不是留文国一开始的王宫所在地,曾经万年前的留文古王宫,早就已经被一场巨大的海啸给埋没掉了,现在正在沉寂北海的海底。
这个善康城是四千年前重建的,据说那时还是留文国的国力鼎盛之时,而那个时候仙魔两界,正打仗打得不可开交。
整个善康王宫宏伟恢宏,不管是城墙与宫殿,带着留文国特有的一种古朴的气息,它比仙界的天庭多了一份从容,又比明觉山多了一份厚重的沧桑之感。
这座老城,见证的是这个留文古国的没落,但人们也从那被拆掉的城墙之中,又窥到这里的一份包容。正是这种包容,给了这座城新的生机,同时也给了留文国新的生机。
这里的居民,最近都在做一件事——他们每家每户都在期盼着明觉掌门和天庭公主的到来。甚至就连人们平日里所讨论的事情,都从边境魔军的情况,变成了现在的明觉山是如何如何,曾经那位因白公主又是如何如何,还有那展辰国主又是如何的残暴,新国主又是何等的开明......等等。
然而,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一件事——那就是今后,可能这留文国,将要与明觉山并到一块去了——
其实,这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这两个地方还是距离很远,而且这中间还隔了一座彭山。然而从长远来看,留文国完全可以成为第二个明觉山。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不说如今这个明觉掌门的身份问题,光是这些年明觉山与留文国来往的密切程度,从梵净掌门的那会儿开始,明觉山已经往留文国派了大批的使者驻地将经传道,如今中土的仙门对留文国的影响,早就已经是风行草从,耳濡目染了。
而如果留文国真的成为第二个明觉山,那也是极好的,不要说这几年留文国被仙界当成一个属国使唤来使唤去的憋屈,就说明觉山这仙界第一门派的气势,那也跟留文国万年古国的气质是相当契合的,更别说再加上这位天庭公主,她代表的是可是仙界的皇室——要是他们就这么并过去,绝对是不会亏的。
终于,千盼来万盼去,终于在半个月后,明觉掌门与天庭长公主的驾辇终于降临在留文国的善康城。
那是一排庄重而华丽的驾辇,缓缓地停在了王宫前面开阔的广场之上。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万余名编整完备的精锐仙兵。
这些仙兵,一半是明觉山的弟子,一半是仙界禁军。
他们来的时候声势极其浩大,光是马蹄声就声动天地,听得留文国的百姓们也变得信心满满。
随后,这些仙兵又穿过街道,整整齐齐地往留文王宫走去。而那路过街道的一路上,他们受到了百姓们的空前热情的欢迎。
其中的某个仙兵见到这样盛况,情不自禁地悄悄对旁边人倾诉道: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热情的迎接!光是这人声鼎沸的欢呼声,完全已经够我跟将来的孙子孙女炫耀了!”
旁边的人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要是这仗真的要打起来呢?!可有你哭的!”
那人却乐观地说:“依我看,这仗是不会打的。你要是说,当初在海角之巅会打起来,那我还是信的,毕竟那里偏僻荒芜,而且又可以直控海湖的壶口,地势相当之险要。但要说这留文国——”
他停顿了一下,“你看,就这个地方,这里四周可都是我们仙界的势力,而且我仙界通往这里的路可是四通八达的,出军十分之方便。再加上这地势的阻拦——除非是这留文国自己要倒向他们魔界去,不然这地方能被魔界占领,我是不信的。”
说完,他们二人再看这沸腾着的人群,看到这些民众们充满感染力的喜悦表情,瞬间也将自信心提了好几个度。
————
而在另外一边,留文王宫。
留文国的王宫古朴而素雅。这里的装饰虽不多,却多了一种肃穆的庄严。
那冰长石堆砌的宫殿外墙,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一种微亮的光泽,这碧空之下放眼望过去,那些肃穆的宫殿排列得整整齐齐,十分的圣洁干净。
若是踏上王宫前面宽阔的广场,就可以看到地上的那些灰绿色的砖石。由于岁月的流逝,在这些砖石上面,亦是留下了几千年的雨水的痕迹。
此时此刻,岸空国主携着留文国的神坛新长司,还有文武百官,站在广场上面,恭敬地迎接明觉掌门与天庭公主的到来。
等了很久,终于看见远处的高空来了一列车马。那前后有近百匹仙驹,它们拉着好几辆华丽的车辇,来到了这广场之上。众人光是看着这气派的到场,早就激动不已。
终于,从那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不是谁,他就是海角之巅的大参谋之长子,当然也是如今的明觉大弟子,陈灼谦。
陈灼谦虽然也是世家公子,但是自小在海角之巅长大,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而如今,他即便当上了明觉山的大弟子,身上依旧难改原来的那种大大咧咧的土气。这一点是不光叫他自己觉得自卑,也叫这个他这个明觉派大弟子掉了价——
所以,怀容掌门此番特地带他出来,乃是用心良苦。
此时,陈灼谦穿着一身紫鹤云边的罗衫,面上精神奕奕,却又带着点儒雅。经过这一段日子的不出现,他如今看起来倒是稳重成熟了不少,俨然已是一表人才了。
他下车,又帮忙掀起了马车的门帘——
只见,那精致的门帘里伸出了一只干净的手来,于是,他就立刻伸手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