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大军发出借兵的请求之后,随后的两日,魔军也曾两度试图突袭彭山南路的关口。
然而,这两次的进攻却都被仙界的那支最精锐的金甲部队拦了下来,甚至由平山王所带领的队伍不但没有突袭成功,反而还被仙界追杀......
在两次突袭失败后,魔界大军不得不转移阵地,全军退守在了彭山西麓。
“留文国的援兵,应该早就出发了吧!“
平山王练兵回来,大步走进军营。
他在说话间又吞了一盏茶,喘着粗气地卸掉身上厚厚的铠甲,目光显得有些疲惫,说:
“我希望后天他们能到,我这儿已经有点吃力了。”
“平山王......”
刚从战场归来的路山王此时正端坐在帐内,只见他面色严肃,严正地告诉他:
“刚才,留文国的使者来报信你不在,留文国的信使传了留文国主的口谕,那该死的岸空国主说:因为去年经历了一场大旱灾,今年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男丁下地干活,到年底就庄稼没有收成了,
而自己又是一个小国,自从断了跟仙界的来往之后,举国上下损失惨重,现在国库空虚,所以……”
“所以什么?!”平山王突然就横起了眉毛,气势汹汹。
“所以,他们留文国不肯出兵啊。”
听到这话,平山王怒了,杀气腾腾的眼睛瞪得溜圆,大吼一句:
“反了他了!”
平山王气得说话时颐指气使:
“莫不是,莫不是当初看在那些留文国百姓的面子上,我们魔界并没有真正的出兵攻打他们;
莫不是,莫不是我们在名义上还没有正式地征服这个小国,给他们留了个站着说话的机会——”
他气得重重丢掉了了手中的茶杯,
“我们又何必再好声好气地请求他们借兵支援,直接抓他们的壮丁来充军不就好了!”
“谁又知这留文国,他们今天,竟在这种时候,还敢给老子蹬鼻子上脸——简直找死!他留文国主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丧家之犬,亡国之君,还敢给我推脱找理由!”
像是要把这几日在战场上吃的亏全部发泄在留文国的不支援上面,平山王气得面色通红,很久都没缓过来。
然而这时,忙里偷闲的苏将军走了过来,给平山王重新添了一壶茶。
“平山王莫气,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将军沉着地看着平山王,递茶的样子就像是要给他吃一剂定心丸,只听他冷静地说,沧桑的眼神中充满了老成与笃定:
“只要我们在前线稳住,我们的人在后方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你且相信我,最多不出五日,留文国的援兵一定会来的,我们现在就再先耐心等上一等……”
***
事实果不其然,因为就在这一天,就在魔界进攻仙界彭山南路,僵持不下之际,留文国就出了一件大事——
说是留文国的岸空国主,因操劳国事,旧疾复发,即日在宫中不治而亡,享年刚刚而立。
此消息一出,举国震惊。
没有人知道这个正值壮年的岸空国主究竟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敢去讨论这件事。
在这一日,留文国的百姓依旧祭拜他们的神明,祈祷着神明会保佑他们幸福安康......
然而,国,不可一日无主。
所以,在随后的第二日,原来留文国的失踪多年四王子,已故的岸空国主的王叔谢逢椿,正式登基成为留文国第四百九十七任国主。
逢椿国主登基后,改年号为启元,封独儿谢子筝为王世子,并在举国上下颁布一道征兵令,征壮丁五万,即刻赴往彭山,支援前线的魔界大军。
三日后,连夜奔波的留文国援军与魔界大军回合。
当仙界知道留文国愿意给魔界出兵支援之后,又再次向国内征兵,做好了与魔界长期交战的准备。
而于此同时,天庭内部也已经将所有与留文国有关连的官员清去,以防敌方的势力渗透。
这一天,整个仙界都如同泰山压顶般的紧张,而对于身为留文王室,且又担任仙门道统的掌门人来说,更是相当难过的。
当姜青未得知,留文国已经出兵支援魔军,要与仙界相抗的消息,他也曾向众人提出,欲要交出掌门符印,主动削去身上一切实权,好减少军中多疑之心......
然而,由于明觉掌门的符印责任太过重大,放眼整个仙界,竟然无人敢接。
天帝陛下现在已经摔成了个残废,不省人事;而太子殿下现在还只是个太子,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东海龙王虽然也挂帅出征,但是他终究只想做亲王,没有什么野心;轩亭长老年老体迈,且又远在明觉山主持内务,交还权利给他实在不妥;
而自家门派的几位仙君虽然都在前线,但是听到这样的话,竟全都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只能由裕荣太子发话圆场:
“明觉掌门为我仙界鞠躬尽瘁,殚精竭虑,这些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如今我们仙界大敌当前,还请掌门您千万不能在这时动这种‘妄自菲薄,委任于人’的念头啊!”
于是乎,姜青未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只能因为留文国的叛变而挑起更大的罪任。
他自然也知道,当他将这千斤重担扛在身上的时候,亦已将自己的将生死,与战争的成败悬在了一条线上......
***
自从魔界的援军到场,仙界不惜任何代价的反击之后,仙魔之间的交战,已经进入一场残酷的拉锯。
由于双方实力都不相上下,战斗的局面就变得更加的紧张血腥——其实,这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作孽啊。”
桓央坐在一棵树上,发出这样的一声喟叹。
由于高高的树杈给了她相当大的视野,让她看见了远处徐徐升起的硝烟。
她看着这些烟,又想象着战场上面残酷血腥的场面,即便是无可奈何,但也难抵消心中的隐隐作痛——
她不想看到世人这样。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也许真的住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想拼命地逃避战争,而且想带着苏爹和自己在乎的所有人逃离这个战场,不让他们的双手沾上献血或者身处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