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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章 戴天明
    跟着戴天骄,走出地牢,迎来刺眼的光线。

    抬起手,用袖子挡了眼前,还没等眼睛适应光线。

    就听得有人说:“三妹妹,你总是那么聪明,做事都在我的前面。”

    又听闻戴天骄说:“虽然二哥总是姗姗来迟,却给人黄雀在后的错觉。二哥你说是不是啊?”

    戴天明不否认,“可惜了,这不是我想来的,这是母亲让我过来的。”

    苏春挪开了衣袖,却见眼前人,相貌堂堂,丰姿英俊,颇有几分仙人之势。

    说他是如玉公子,却又贬低了他,说他是仙人,却又是高评了。

    便是前世看惯各种男团,看遍各类帅哥的苏春,也难抵抗他的魅力。

    见他对她颔首,单是这一下,就叫苏春心动。

    他就是一朵香甜的花,惹得无数峰子与蝴蝶,为他翩翩起舞。

    四十多岁的苏春,动了心思,想着要不要把这朵惹人的花,采进后花园里去,只供她一人欣赏。

    想想还是作罢,现今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来能力,将他纳入后院中?

    见他红润的嘴唇,上下碰发出清爽的声音来,“天骄,母亲让你回去见她。你做的事,她都知道了。”

    戴天骄一个恨啊。

    到嘴的鸭子飞了,倒手的钱财,要给他人了。

    “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事,莫不是二哥告的状?”

    戴天明毫不羞愧,大方承认了下来。

    “正是我说的,回春药业本就是大哥的,现今大哥不在了,交由母亲保管也是一样。”

    镇南侯夫人只生了戴擎一个,这些都比戴擎小不了多少岁。怕是相差不大,也是十六七吧。

    真是年轻少年郎啊,骚动了四十岁阿姨的心。

    苏春自嘲一番,又大胆打量戴天明,好一饱眼福。

    早就知道,回春药业的东家,不是平常人,今日得见果真与众不同。

    若是别的女子,见到他早该害羞连连,直言不敢看。

    苏东家却胆大如虎,对他虎视眈眈,像是要扑上来摸一把似的。

    她胆大,却也同其他女子一般,喜好他的皮囊。真是无趣得很。

    戴天娇挥鞭,带着她的人愤怒离去,将苏春留给了戴天明。

    苏春见此,上前对戴天明道谢,“多谢二公子解救。”

    “苏东家客气了。从大哥那得知苏东家,智慧过人,今日得见,果真与众不同。”

    有何与众不同,不过是戴天明的托词罢了。

    苏春不把戴天明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花花轿子人人抬,你说我的好,我说你的好。

    “二公子谬赞,小女子也曾听世子说二公子,智慧过人,文武双修,兵法上更是出类拔萃。”

    苏春这好话一箩筐,把戴天明给捧到天上去了。

    一阵得意忘形后,戴天明恢复理智,心道:“这丫头滑头得很,倒也有趣。有趣的人,该多亲近亲近。”

    戴天明将苏春的侍卫都放了出来,一面邀请苏春到侯府去见侯夫人。

    苏春让她的人,先回去休息,晚上等她消息。

    一路过去,戴天明与苏春谈天论地,无论戴天明说什么,苏春都能有自己的一番独特的见解。

    开阔了戴天明的眼界,让戴天明有了别的思路,这让他对她另眼相看,绝不敢小瞧了她。

    镇南侯府,被镇南军守卫,一般人不得轻易出入。

    此刻的侯府,挂上白幡、白灯笼,过了影壁,见到了除了绿色就是白色。

    天时正是百花开的时候,侯府里却不见一朵花,即便白花也不多一朵。

    可见侯夫人有多伤心,在儿子的丧葬上,不容出现一朵花。

    等下见到人,得要多伏低做小,得要绷着脸,一笑也不能笑才行。

    路过哭灵之地,听闻悲戚寸断的妇人哭声,苏春不由得想起戴擎的一切。

    当年如若不是戴擎心善,给她一个安生之所,今日就没有她苏春这个人了。

    感念世子的救命之恩,感谢他当年出资建造回春药业,就流些眼泪,为他送一程吧。

    戴天明见她,低垂着头,不断擦拭眼泪。便知她是为何了。

    偏头望向灵堂之所在,心中长叹息,大哥与他相差不离,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学文。

    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只叹造化弄人!

    ……

    侯府的西侧厢房,戴天娇换上了丧服,绑上了白方巾。

    与另一侧的哥哥说道:“我们以为万无一失,还是进入了二哥的圈套。

    二哥去牢房门口抢人,说是奉了母亲的命。我原是不相信,现在看来,他说的没错。”

    镇南侯府的庶子戴天桂,手里捏的茶杯,就要捏碎了。

    眼看着就能吃下回春药业这块肉,现在被母亲横插一脚,今后谁也难从回春药业那里得到些什么了。

    镇南侯府三子一女,均出自不同的肚皮。

    戴天明善于讨好主母,得以与戴擎一同待遇。

    戴天桂与天娇两人也不难过,他们的姨娘善于讨好侯爷,得到的赏赐也不比戴天明少。

    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两人都看不惯戴天明。

    “现在大哥不在了,二哥还不紧紧巴结母亲,好让父亲母亲请封他为世子。”戴天娇不忿地说,“世子这个位置该是三哥你的。”

    “三哥你随着父亲在军营长大,军营里的叔伯都认可三哥。这二哥有什么,只不过是得母亲的认可罢了。”

    戴天桂更是恨。

    把手中的茶杯扔出去,“我在外头驻守边疆,他们就只懂得享乐。”

    想想都觉得不忿,狠拍了桌子,暗骂一句他娘的。

    “你别看二哥能得母亲信任,这些都是暂时的。你看看母亲正伤心无度,短时间内定然不会让二哥取代大哥的位置。

    只要三哥打压二哥,又让姨娘在父亲跟前吹枕边风,三年内定不会请封世子。

    三年后,我们以为军功立足于世人。就算父亲、母亲想要请封二哥,我们也不能允,皇上也不敢随意封赏。”

    戴天桂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他也别想得到。天娇你过来,你带人去将苏春给弄掉。”

    “嗯好。只是我手中人手不足,怕是成不了事,得要向三哥要点人。”

    “这没问题。”

    两人商定了大方向行动,戴天娇出去筹备人马。

    一个侍女上来奉茶,不小心弄湿了戴天桂的衣衫。

    “滚,什么玩意,连倒茶都弄不好,要你来又什么用?”

    “来人,拉出去喂狗。”

    “不要,不要,三公子饶命啊……”

    在戴天桂眼里,贱人的命不是命,没什么可饶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