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又看向了方湛：“薪酬三万现金附加一个条件。”

    方湛：“……”

    还没看见病人，就开始开价吗？

    这时，坐在十九右边的褚逸悄悄戳了一下十九，凑近她，小声提醒道：“师傅，价钱开的太低了！”

    方湛：“……”

    褚逸这是以为声音小，他就听不到吗？

    坐在十九右边的东顺亦是跟着附和：“湛少有钱，不必手下留情。”

    方湛：“……”

    帮着外人宰他？

    他这是结交了一群什么玩意儿当朋友？

    这满桌子的好酒好菜终究错付，喂进狗肚子了么……

    面对两人的好意提醒，十九一本正经的回道：“钱太多了，怕拿不了。”

    褚逸：“师傅，我可以帮您拿！”

    方湛：“……”

    忽然发现褚逸这小子挺狗的……

    东顺：“十九你担心这个干吗？实在不行我开车帮你去拿。

    大奔，卡车咱都能开去。”

    方湛：“……”

    原来东顺这小子比褚逸还狗！

    夏日的午后闷热难耐，路边合欢树旁的花坛里，月季花开得明媚。

    千景在饭后，带着东来东顺去视察千家在京都的产业。

    十九则随着方湛前往方家，随同一起的还有褚逸。

    到达方家后，方湛一路引着十九进入主宅，乘电梯上楼。

    方凝染自从瘫痪以后，逐渐自闭，即使可以坐着轮椅活动，依旧很少会出自己的房间。

    方湛领着十九找到她的时候，方凝染正在自己的房间，坐在轮椅上盯着窗外发呆。

    这小姑娘天生一张娃娃脸，弯弯的眉毛，大大的杏眼，唇峰明显，粉唇水润，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一般。

    只是明明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本该朝气蓬勃的少女，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方湛示意十九在一边等候，自己走到方凝染身边，用一种柔风细雨的语气问道：“小染在想什么呢？”

    方凝染转头看向方湛，小姑娘灰暗的眼眸，在见到哥哥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

    “哥，你怎么回来了？”

    方湛爱怜的用手揉揉方凝染的头，语气柔和：“哥哥带了两个朋友来看你。”

    褚逸上前打招呼：“阿染妹妹，好久不见。”

    方凝染瞧见褚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唤了一声：“褚逸哥哥。”

    “褚逸走过去，蹲在方凝染的轮椅前，笑道：“许久不见，发现我们的阿染妹妹又变漂亮了呢。”

    方凝染勉强的笑笑：“褚逸哥哥别拿我开玩笑了。”

    再漂亮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个残废！

    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无数次的想，若是死在那场车祸，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褚逸和方湛对视一眼，方湛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哄道：“小染，你褚逸哥哥这次是特意为你而来的。

    他请了他的师傅过来，帮你诊治。

    你乖乖的配合一下，好吗？”

    提到给自己治腿，方凝染眸子里仅有的光亮消散，她语气又颓又丧：“你们明知道我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希望了，

    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