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辗转又是一年春,桃花始盛,春风和煦。
王晏用了半年的时间,将体内剩下的两片花瓣炼化,破了一个大境界,直达炼气化神初期阶段。
众所周知,修行越到后面,就会越来越难,花费的时间也会越来越久。
更何况由炼精化气升到炼气化神,对于他们来说,乃是一道瓶颈,一般的修士有可能几年都破不开,两片花瓣耗费半年时间炼化,实际上已经算是飞速了。
另外以此堪破了瓶颈,不仅赚到,而且是血赚不亏。
至于那枚异果,半年前就已经成熟,颜色由原来的紫色,慢慢转化为金色,若非他事先知晓,不然还真以为自己是结成金丹了呢!
炼化奇花,破除瓶颈,已经达到了他身体承受的极限,需要极长一段时间来适应调养。
异果当中蕴含的元气,可以说这四片花瓣加起来都不足以比拟,他自然不敢轻易的去尝试炼化。
欲速则不达,倒不如好生沉淀几年,待自己的心境道行真的能与这个境界相匹配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反正异果在他体内,也总不至于跑了去。
自那以后,在金丹的修行方面上,王晏就没有以往那么刻苦了,不过每日的功课还是照旧,除此之外,他将大部分的精力,全都投入到了雷法丹药,以及道经道藏的修行之上。
修为达到了要求,王晏索性便开始修行起《五雷掌》来,这《五雷掌》是师门传承中的三大雷法之一,虽说论威力排在第三,但修行起来却是极为不易。
世人常说:奸人妖邪必遭天谴,五雷轰顶!
打恶人、降妖魔,五雷掌便是来自于此五雷!
五雷者,一为天雷,主正天序运四时,发生万物,保制劫运,馘天魔、荡瘟疫、擒天妖,灭一切难治之祟,济生救产,疗大疾苦。
二为地雷,主生成万物,滋养五谷,扫灭虫蝗,斩落山精石怪,清扫山岚瘴虐,拔度死魂,节制地抵,祈求晴雨。
三为水雷,亦称“龙雷”。主役雷致雨、拯济旱灾,断除蛟龙、毒蛇、恶蜃、精怪,兴风起云,水府事理。
四为神雷,主杀伐,不正祀典神祗,兴妖作过及山魁五通,佛寺、塔殿、屋室、观宇山川精灵。
五为社雷,亦称“妖雷”。主杀古器精灵,伏原故气,伐坛破庙,不用奏陈,即可便宜行持。
五雷中各有掌管的雷神,即是五方雷帝,不过所有雷神之中,当以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为首。
崂山所传承的至高雷法《五雷天罡正法》,便是请动雷神,借助上苍五雷下凡降妖除魔,敕令到时,雷神显圣,其中的威力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五雷掌》的话,则是通过自身元气化为此五雷,只有其形,并无其神,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纵然如此,对付一般的妖魔鬼怪,也已足矣!
半年苦心修行,至今依旧难以掌握,达不到大成之境,顶多只能算是略有小成,打出去的雷霆,威力只比掌心雷要大上一些,仅此而已。
对此王晏也不急于求成,只是每日按部就班的练习,哪怕只进步一点,终究也是进步。
……
朝阳院后院竹林。
对于金丹元气的修行,他由原先的一个上午,调整到了现在的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便是练习五雷掌,以及对捆仙索的实战运用。
捆仙索能依照自己的意念改变状态,不仅仅只是用作束缚,更有诸般用途,软的能当鞭使,硬的能当棍使,所以在这一方面,他也是有所涉猎。
崂山虽有诸多符箓之术,他闲暇之时也曾练过一些,不过最后就觉得太过于麻烦,画符的流程复杂,施法的过程更复杂,不比雷法来的直接利索,索性也就没有过多的去研究了。
不是说符箓之术不强,行者院就有主修符箓之术的师兄,他们的本领,在自己之上的不计其数。
一套五雷掌修炼下来,身法步法演练完毕,无比的行云流水,这些招式,他早已经是熟练异常。
收功之后,将近正午,王晏离了竹林,准备去藏经楼研习一番经书。
之前做洒扫弟子时,第一层的经书他大部分都看过,只是当时不知修行之法,所以无法理解蕴含在其中的大道真理。
如今修炼有成,乍一回想,只感觉他修行的大道与经书中的经文,似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故而这段日子以来,有机会他基本上都会前往藏经楼,将经文重新再深究一遍,包括第二层的经书。
毕竟记得是一回事,参悟至理又是另一回事。
而每当他悟透一段之后,只感觉自己的心境大有提升,在修炼中有些困惑阻塞的地方,也是立时变得畅通无比,可以说对于修行,乃是极为有利。
便好比前世所看过的武侠小说一般,少林的七十二绝技,虽然威力无比,但是都需要相应的佛法来化解,佛法越是高深,功力就越是强大。
这其间的道理,或许是一样的。
“王师兄,有你的一封信!”
刚刚迈入朝阳院,就见一名外院弟子早已在那里等候,见他自竹林而出,连忙恭敬地迎上前来。
他也是怕打扰到师兄修行,怕引发什么变故,所以才不敢进去,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外面等着。
“哦?我的信?”
闻听此言,王晏心中泛起了些许疑惑。
“嗯!师弟昨日下山采购,从宁安驿站拿回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王师兄的大名!”
那弟子面带微笑,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面貌普通,但是身材壮硕强劲,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王晏。
“有劳师弟了!”
王晏客气了一句,接过信件。
“不麻烦!不麻烦!若是没有别的事,师弟就先告辞了。”
那人摆了摆手,随即转身迈出院子离去。
王晏此时乍看之下,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这是妻子写给他的一封家书!
发妻许氏,出身于书香世家,小他五岁,自幼聪颖,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些文章,虽然才情不是很高,但是撰写书信这种事情,还是信手拈来,完全不需要他人代劳。
回想起来,自己离家至今,已然过去了三年。
当下,王晏就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拆开了手中的信封,展开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