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极度亢奋的吩咐着手下。
手下在经历过刚才司机说开枪就开枪的强烈刺激下,连连点头表示了解。
他们直接开门闯入关着陈欣和姚棠的房间。
陈欣被这几人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本来在床边好好坐着哄着姚棠睡着的她立刻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后退缩到房间死角。
一边抱紧姚棠一边戒备的看向朝她们母女走来的几个男人。
“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直接拿出绳子,抓过陈欣就开始绑起来。
小个子的男人直接动手从陈欣手里把小姚棠抢了过去!
陈欣着急的开始大喊:“放开!别动我女儿!”急切却依然拼不过力大的男人,陈欣的挣扎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丝毫用处。
焦急不已的看着女儿被抢走,而自己被五花大绑起来!
小姚棠被粗鲁的抱离陈欣怀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陈欣听在耳里犹如刀割一般凌迟着她的心。可她的嘴巴被贴上胶带以后,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姚棠也被贴上胶布绑了起来,被男人直接提在了腋下。
陈欣被男人推着往外走,抱着小姚棠的人也跟在后面直接走了出去。他们直接把陈欣和姚棠推到车子里,自己也跟着迅速上车,打算进行着司机的下一步!
夜晚降临在这片树林。
黑沉沉的夜色映入眼帘,如同阴暗无比的深渊一般让人觉得晕眩。
离开a组保护的中年男人从步入林中开始,就没见过一丝慌乱。
如同在自家花园散步一般背着手朝着林子后的木屋前进。
中途遇到的拦路机关还有暗器,被中年男人轻轻松松的一一化解。
他带着面具,穿着一身中山装,悠然自得的一步步走近林子后的木屋。
中年男人在某一处停了下来,远远望着早已在木屋门前等候的夜鸦。
已经不想再叫他的名字。
在知道是他绑架了陈欣之后,以前那个对他忠心无比的王鹤,就已经死了。
中年男人面容复杂的望着对面的人。
这个自己曾经的徒弟,手下,甚至是想着交托组织的继承人。
他满心期待的以为,他能过得了那个坎。
他伪装得是那么的好,看不出怨,看不出伤心,看不出恨。
他演得那么好,让他真的以为,他是完全放下了那件事情的。
可是没想到,假装放下的背后,原来依然带着恨。
王鹤,不,夜鸦。
此时的夜鸦,正热泪盈眶的看着离他不远的中年男人。
泪水滑落,漫过脸上长长的疤痕,流过嘴角。
夜鸦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泪水,咸的,苦的,甚至是痛的。
从舌头蔓延到心坎。
他上前一步。
朝着林中的身影大喊!
“老板!为什么不敢往前走了呢?为什么停下来?难道你也会害怕吗?!”
中年男人听着夜鸦的挑衅,缓缓朝着他走去。
终于,两人面对面伫立。
夜鸦的脸上浮现出了癫狂的笑意!
“老板,你看看我,还认识我吗?”
夜鸦朝前走着,中年男人一动不动。
带着面具的脸,让夜鸦看不见表情。
“老板,我的面具,您竟然还留着。我真是没想到。我以为,在知道是我之后,您会毁掉它。”
夜鸦看着中年男人的面具,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一丝痛苦。
他们两人一起制作的面具,注定要由他们一起摔碎吧?
夜鸦的心里一片凄凉。
中年男人就这么站在离夜鸦两米的距离,看着夜鸦从疯狂再到怀缅。
“我以为你会顾虑大局。放下那些事情。”中年男人缓缓开口。
可他一开口,夜鸦就疯了!
他面容癫狂的开始大吼!
“放下?!大局?!哈!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夜鸦嘶吼完之后,弯着腰开始大笑起来!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透过面具看着状若疯癫的人。
夜鸦抬起头,满眼愤恨怒火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大局?!用我父母的死换来的继承人之位吗?!老板!!难道你的位置,是用你父母换的吗?!你能坐得安心吗?!”
一字一句,混着夜鸦的血和泪冲着中年男人汹涌而出!
夜鸦的双眼带着恨意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始控诉起来!
“老板你知道吗,我每天夜里,都能梦到那一晚的情景。”
夜鸦直起身子,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一般摇摇晃晃的转了个身子。
他看着眼前的木屋,抚上自己的心口,继续说着。
“看着我母亲的尸体,就那样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倒在我父亲面前,看着我父亲的脑袋被提着看着我母亲的方向。泣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母亲,却被人捆绑着双手死死压在地上。
直到他们的尸体僵硬,直到我回家看见他们的惨状。
老板,你觉得,你眼里的大局,能否比得过我心里的痛?”
夜鸦一字一句的诉说,让中年男人背在身后的双手一下握得死紧!
却终究没有开口辩驳。
“老板,你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夜鸦转过身子,血红的眼睛疯狂的望着眼前中年男人!
“老板,我想你的女儿死,想你的外孙女跟着一起去黄泉!
我想她们死无葬身之地,来祭奠我父母的亡魂!”
夜鸦带着恨意的声音猛然增大!
惊起林中一群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