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这是罂粟啊!”正在争抢着美食的众人被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
声音离主桌很远,当迟伊沁看到那人的脸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竟然是贾玥——那个变态县令之女!
众人听到“罂粟”二字,一脸茫然,他们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贾小姐,这罂粟为何物?”李大人也不知道,主动询问。
他上下打量着这位刚刚及笄的美丽少女,少女前凸后翘,发育得远比同龄人要好。
贾玥是镇上出了名的大小姐,要钱有钱,要姿色有姿色,从小到大追求者就没断过,她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他油腻的眼神。
但李大人长得实在倒人胃口,她也一点不顾及对方的身份,看也不看他一眼,扬起下巴骄傲地开始表现自己。
李大人见了,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稍纵即逝。
“罂粟又名恶之花,有毒,会引起不适,还会上瘾,严重的还会导致窒息死亡!”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喝这锅羊肉汤,“刚刚喝过羊肉汤的人最好站出来,恶之花的病症之一是会产生幻觉,可能会不受控制地伤人!”
这番话说完,众人骇然,大部分人都已经喝过了。
“叶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小子!你放罂粟到底有何目的?快把解药给我们!”
“就是!快!给我们解药!不然你小命不保!”
现场乱成一团,一边相互猜疑防范,生怕对方发病,一边质问叶家人和迟伊沁,更有甚者要冲过去打人了。
人群就贾玥和贾县令格格不入,他们都认识罂粟,自然都没有吃。
他们知道迟伊沁的过程截然不同,但却有着同一个目的,就是让她尝尝苦头。
“大家静静!静静!”迟伊沁的声音很快被淹没了。
“安静!”叶老爷这暴脾气上来,他内力加身,声音宛如超强版的扩音器。
在场的都是靠脑力吃饭的文弱之人,根本不会武功,耳朵震得嗡嗡响。
余音回荡过后,世界安静了。
“各位大人听草民一句,这根本不是罂粟,而是草果,大家不必担心!”迟伊沁终于可以解释一下了。
“这绝对是罂粟!你一定是想逃脱责任才这么说的!”性贾的父女俩儿立马跳出来反驳。
对身体忧心忡忡的宾客们哪里还能保持理智,一个一个跟着质问迟伊沁。
这么多人,只有叶家人完全相信她,并以性命担保,这令她很感动。
“你如何确定这便是罂粟?”她眼睛微眯,反问贾家父女俩儿。
“当然是……”他们突然脸色一变,不说话。
“既然你们如此确定,那我们不妨打个赌,若是你们输了,便自己打自己两巴掌,若是我输了,任凭处置!”
“哎~这个好!这个好!”县令摸着下巴,淫荡地想着“任凭处置”这个字,脑子里一堆垃圾画面,“一言为定!”
“好,你们可随便请几名信得过的医者,他们自然分辨得出。”
这些人效率很高,很快就送来了五名医师,个个都上了年岁,似乎行医多年,阅历颇深。
“各位前辈,今日前来是想请你们分辨此物是罂粟?还是草果?”迟伊沁忍不住提醒,“此事事关重大,请前辈们谨慎对待!”
“一定一定!”医者中有些是家族中的,有的是民间的,但他们都知道这些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确实是草果。”五名医者语气肯定,异口同声。
“不可能!这就是罂粟!”贾家父女俩不相信。
“难道两位觉得是我等在拿各位大人的性命开玩笑?!”医者怒了,若是在场的人真的不相信他们,他们必然当场人头落地。
双方僵持不下,众人一时不知该信谁。
“县太爷,贾小姐,两位没听说过草果,那可曾听说过砂仁?”迟伊沁开口。
草果只是一小部分地方的称法,它真正的中药名叫砂仁。
“没听过。”
她听到两人这样的回答,嗤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们吗?”两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
“在我们祁天国境内,知晓罂粟的人不多,若是知晓,必然知道它的外形与砂仁极为相似!”一名医者忍无可忍,将书中的图画给众人展示,“各位大人请看,这才是罂粟!”
砂仁壳纹路比较明显,整颗果实比较“皱”,每个种子颗粒被一层白色海绵状薄膜所包住,种仁白色。
罂粟顶端有圆盘状的残留柱头,棱线整体平滑,种子多数,黑色或深灰色,表面呈蜂窝状。
仔细看还是能区别开来的,众人送了一口气,确实看错了!
“那又如何?这罂粟只是本小姐在书上看到的,一时认错也是很有可能的!”父女俩没有丝毫歉意,贾玥更是理直气壮,“本小姐也是防患于未然,你们不仅不感谢我们,还这个态度!凭什么一定要知道它和砂仁相似?!”
在场未听说过罂粟的人,觉得有些道理,本着同情弱者的原则,他们都开始同情贾小姐了。
“书上看到的?那贾小姐可真是爱读书啊~”但,刚刚是一名医者忍不了,现在是五名都忍不了了。
“那是!”贾玥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其中的嘲讽语气。
“你说得轻松!只有一定资历的医师才有资格了解罂粟,而且关于罂粟的书都是不允许随意借阅售卖的,一般都是师傅亲自杜撰!罂粟更是严谨流转市场!不知贾小姐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此话一出,众人也不站在贾家父女俩那边。
“确实奇怪,老夫上次生病就用砂仁熬了药。贾小姐既然学识渊博,怎么不认识这非常常见的中药材,反而像是对这禁物如此熟悉?”
贾玥显然被问住了,一时失语,而他的父亲却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心中十分忐忑,作为父亲最得意的孩子,她知晓了许多家族秘密,其中就有关于“罂粟”的,如今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若是单单把自己搭进去,父亲定会置身事外;但若是牵连家族,在家族出事前,父亲便会将她抽筋拔骨!
左右她都难逃一劫!
“这所谓百密一疏,贾小姐指不定在别人那里不小心看到了,你们何苦难为一个小姑娘嘛!再说她也没有恶意。”李大人转身看向贾县令,继续说,“贾大人,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