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我可以研制出清洁效果比皂角好很多倍的东西,用来洗头啊,洗澡啊,哦,还有刷牙洗脸之类的。”迟伊沁睁大亮晶晶的大眼睛,“会不会大赚一笔?”
“自然。”冥靳珩将骄傲隐藏在心底。
就洗头这一问题来说,古人只有达官贵族可以保持头发干爽,但所用皆是十分昂贵之物,且清洁效果不佳,一日需要多次。
而寻常百姓只能偶尔洗头,所用之物大都是“无患子”,买不起的用“淘米水”,或是碳沫、草木灰和石灰水的混合物——“灰浆”代替。
这就导致古人的梳子与现代的大不相同,他们用篦子梳头,篦子的齿又细又密,梳两下,头油、泥灰和虱子都下来了。
“我带你回去试试!”话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往家走。
——迟家
他跟着她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里面全是瓶瓶罐罐,倒置的试管放了一长排,木柜上还有很多药材。
这大概是她的秘密基地吧,他被带进来了……
她手法娴熟,因为试管是透明的,所以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清水变浑浊,液体颜色不停变换,液体与半液体交替……很神奇!
他坐在一旁的板凳上,静静地看着她忙碌。
他不打扰她。
但随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她的手意外地开始抖了。
“王爷不都是日理万机的吗?”
他看着她,眨了两下眼睛,这是要赶他走吗?
“要不你先回去处理公务,我好了以后自然会送过去的。”
“我不忙。”那些公务可以半夜再处理。
“那……那也该锻炼了,你胖了。”他在这里,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做实验。
“我哪里胖了?”
“那个…腰!腰粗了!”
他勾起魅惑的笑容,低下头,与她四目平时,距离很近,“比上次粗了吗?”
“什…什么上次?”
他叹了一口气,“你抱我一下,我立马就走。”
“那个,试剂起反应了!”她指着一片死寂的试管,焦急的说。
他握住她的双肩,一副要与恶势力抗争到底的架势。
“好好好,抱抱,抱抱。”她语速很快,动作更快,随便拍了两下,便分开了。
行吧,好歹也是她主动的……
冥靳珩走后,作为拿到过化学博士学位的迟伊沁,将实验进行得有条不紊。
——冥宅
“王…少爷,你看老奴把谁带来啦!”刘总管兴奋的声音传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妙龄女子,大概十八岁上下。
“谁?”冥靳珩的语气很平静,但看见女子还是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刘管家似乎对那名女子极为恭敬,虽然他没想到王爷竟然未认出她,很着急,但他只是伸出手臂,示意她往前走近一点,期间没有触碰女子丝毫。
“这谁?”
“……”都离这么近了,王爷竟然还未认出!
“回王爷,小女子乃是丞相府嫡女——颜絮”颜絮礼行得落落大方。
“本王没问你!”他语气称得上严厉了,“所以你此番是来泄露本王行踪的?!”
“不不不,絮儿绝无此意,请王…少爷明察。”她语调一点点转柔,“只是絮儿与少爷多年未见,此番是特地来看望少爷的,没有让任何人知晓。”
“靳珩!我好……了。”迟伊沁刚刚来到冥宅门口,就听到这样一番话。
心里乱了,动作便蠢笨了,忘记门槛存在的后果就是被绊倒。
在她抓住门框的同时,一只细软嫩白的玉手也拉住了她另一只手。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松开了手,迟伊沁道了声“谢谢”,颜絮温柔一笑,像个细心呵护的大姐姐。
但她不太喜欢……
“你怎么这么笨,单单我看到的,这就是第三次摔跤了!”他用手轻轻给她拍衣服上的尘土,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能说,她只摔过这三次吗?
想到第一次,她脸有些红了。
见她一脸委屈相,他心一软,主动撇开话题,“做好了?”
“嗯,你有贵客,就先招待吧。”
他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而她则一脸炸毛。
他宠溺地看着她,对颜絮说,“既然你已经看望过了,就滚吧!”
颜絮是公认的温柔宽容,此时竟也脸色一白,表情失控,细音颤抖,“少爷~”
“少爷,颜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
“颜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
“颜小姐爱慕您多年!”
“……”刘总管很小声地对他说,但他始终无动于衷。
颜絮听不见,但迟伊沁离得近,听清楚了。
她细细打量,确实是个大美人儿!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反观迟伊沁自己,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尽是实验粘上的污垢。
“所以呢?”他终于不耐烦了。
“少爷,颜小姐是您的未婚妻,要不让她留下……”
“颜小姐是名门贵女,刘总管是想坏了她的名声?”冥靳珩语气不咸不淡。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知廉耻。
刘总管一噎。
“少爷,絮儿这就去镇上找个客栈,刘总管并无此意,您莫要动怒。”她说得落落大方,一心为刘总管着想,似乎并未意识到方才被羞辱的是自己。
“你住哪里本少爷管不着,但,希望颜小姐切莫再踏入竹节村了。”
“絮儿明白。”说完,她很干脆地转身离开,一点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刘总管赶忙追上去,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家王爷说情,而颜絮表示能理解。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
“算不上,只是当年本王还未出世之时,母妃与丞相府夫人随口一句玩笑话,不可当真的。”
“所以,这么久远的事,你还挺放在心上的。”
“伊沁是吃醋了吗?”他用手指,在她脸上最大的一块污渍处擦拭,它晕开了更大的面积,他笑出声来,“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她。”
她愣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你笑什么?!我哪里吃醋了?!”
“我错了,伊沁没有吃醋。”他握住他的一只手,继续说,“是我吃醋了,刚刚她摸到你的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