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看我来了这么久,该说的正事儿都还没说,我是想说你们家生意现在做的挺大的,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我们村啊,其实早就应该重修一下祠堂了,还有村子里面的同学也该办起来了,这不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们家你们家生意做的这么大,想让你们做个表率,给村子里多捐点。”
余青稚不知道村长的为人,平日里爱面子,可是该贪的东西一点都没少贪,不然就凭她家原来的条件,家里面那栋房子以及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余青稚可以修祠堂也可以修族学,可是她不愿意被别人这样驱使着去占便宜。
“村长其实要我出钱建同学和祠堂也可以,不过如果要我出钱的话,要么我和大家都出一样的钱,要么让我一人来修建这些东西,那之后和村子就可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话听起来倒像是满足了村长的要求,可是听得懂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已经是直接回执村长的话了,这样的话算是打村长的脸。
余青稚不耐烦和她们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现在早就明白了,和她们多做口舌之争是没有意义的,于是她算是直接回绝了。
范村长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拒绝,本来以为两个人可能会多扯几句话,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她这个村长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
虞笙一开始是打算让余青稚出点血,没想到她直接回绝,把村长给惹生气了,不过这样更好,那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
虞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紧锣密鼓地带着村长牵制的非法运营的公书,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余青稚的家。
气势汹汹的样子,村子里面的人想看热闹的心思都被吓住了。
“虞笙,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也对,就算是让你知道个明白。”
虞笙出村长签的非法运营的公书给余青稚看。
“你不知道你要运营这些产业是需要合法规定的吗?一开始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你的规模已经大成这个样子了,我看你还怎么逃得过?”
余青稚看着这些东西知道自己和她斗不了。
她虽然不明白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可是看见虞笙信誓旦旦,而且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知道她估计说的是真的。
虞笙带着人心满意足地将她们家查封,并且不再允许她们家从事织布事业,逐一清点了她们家的物资,准备上报之后抄家。
余家二老被这阵势吓得当场就面色如土,余青稚拍了拍她们两个的手,示意她们没关系。
戚阳和戚月本来是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呆着好好的,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抄家,她们两个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发现带头的人竟然是虞笙。
戚阳阴沉不语,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在这个小村子里被官府的人吵架,这可真是……而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和谐安稳的家,现在又要遭受这种变故。
戚月脸上也呆呆的,像是从来不认识一样看着虞笙。
想起自己之前一口一个虞姐姐,一口一个虞姐姐。
明明之前她对她是很好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人陌生的自己都认不出了?
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样子?
虞笙心满意足的将她们家的织布小院子查封。
“我们两个之间,最终还是我赢了。”
离开之前虞笙留下了一句话。
等到她们走了之后,在外面围观的村民们才小心翼翼的讨论着。
“怎么回事?怎么说封就给封了?”
“那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村长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完了,我们现在还有空想这些,想想我们发财的生意马上就要断了,之前我们还没有赚到多少钱呢,你说说这好不容易日子好过起来了,怎么又来这一出?”
“她们家八成是得罪村长了,一定是没有给村长好处。”
“可怎么办啊?这一定是没有办法了,那我们赚钱的生意不就又没了吗?”
“你还想着赚钱呢,我们可是也靠着别人赚过钱,到时候这个事情会不会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呢,你还担心之后能不能赚钱?”
余青稚自从这个事情一发生之后就很冷静。
她甚至冷静的去关上了院门,阻隔了那些窥视的目光。
“戚野,虞笙说的是真的吗?”余青稚里面其实已经明白了,可是她还是想要执着的问一个答案。
余青稚心里面其实也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不得宁静,可是她知道现在她必须镇定再镇定。
戚野觉得心疼她,看过她太多生机勃勃的模样,所以才觉得现在冷静的样子不应该是她应有的样子。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得把事实如实告诉她。“在梁国的确是这个样子,经营必须得到官府去备案,拿到官府相应的文书,拿到资格证之后才可以扩大经营。而你一开始联合村民进行纺织,本来是算主顾关系,其实和生产经营倒也不是对等的,可是你其实也有了一定规模,是之前一直算的是主雇关系,并没有集中经营,所以如果真的按法律来说话,你这样的形式,可以算作经营,也可以算作非经营。”
余青稚懂了,她的意思意思就是现在自己是踩在法律的灰色地带。
要是不严格来算的话,自己这个算不上经营,只是大规模的逐步关系倒也算不上什么,可是如果要算做经营那也有办法,那么自己现在这些东西就会全部被查封,就像是余生刚刚说的一样,自己还会被吵架,那些因为这场关系盈利的物资也必须上缴。
之前和虞笙的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在镇上遭受的那些挫折也不算什么,现在这才是自己真正面临的一次大的困难吧?
余青稚没有想到自己好好的一个懂法,守法的大学生,到了这个地方来,竟然吃了没文化,不懂法的亏?她竟然也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体会了一把法律的边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