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排山倒海,在这样瑰丽的心和澎湃的心面前,任何乾坤大挪移都不管用了,许君今天想过只有她说两句话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变成自己向自己妥协了。
她的小脸让他没办法移开眼睛,那么多天的离开功亏一篑,他的心早已经生根发芽,全都是她,毫无抵抗能力。
回去的路上,欢声笑语开心过后的孤独是寂寥。若若睡之前一直在跟他们说天说地,谈古论金,三个人俨然一个家庭一样。
洛心似说他非常了解若若,而事实上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
他没那么幸运,有一个保护自己的小姨。他的童年不是天真有趣,而是充斥着各种利用和讨厌。
他还记得二姐许赫有多憎恨他的存在,他记得母亲是怎么编造关于他的一个又一个生病或是不好的事情,母亲真的不是诅咒他吗他没病母亲说他肚子疼,他发烧她说孩子要昏厥了,他取药她对他爸说孩子要住院赶紧找床位。总之,在孩子在母亲的手心里,许君只是利用的工具,一个妥妥的工具人。
从小到大的工具。
以至于他长大后成年成年的不回家,虽然与二姐许赫和解,但骨子里他觉得自己亏欠许赫,所以他从来不敢主动去看许赫,即使他与二姐夫非常合得来,但就是不敢面对二姐。
所以,许君对若若现在的境遇非常理解,他经历过的正在这个孩子身上上演。
相同的是一个神经质的只会利用自己的母亲。
不同的是许君的母亲是上位成功的小三。
若若的母亲是婚姻失败的原配。
他俩的身份不同,只是在经历一样的暴怒无常。
家这个词对于许君来说是矛盾的。
许君是母亲上位的最直接工具,利用还在肚子里的他成功的逼许赫亲生母亲与父亲离婚,之后许母就去世了。
在许赫童年的记忆里,许君与许君的母亲是间接的杀人凶手,他从小就不被许赫待见,更不被老许家的亲戚宗族待见,因为母亲神经质,他经常被无故责骂,母亲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继承赫轩酒店,就好像这酒楼是金银宝藏一样他虽然喜欢厨房,但只想安安静静的做饭给自己吃。他不想碰赫轩,因为他觉得那是耻辱。
小的时候因为不爱说话,许君的外号是小哑巴
那些伤痛的回忆是他的梦魇。
看到若若的那一刻,他是心痛的,没经历过的孩子永远不知道工具人的痛苦。
小学的时候,世界是混乱的,逻辑也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何如此
母亲从小告诉他的话都会来来回回的改,一会儿骂父亲,父亲回来又变得千娇百媚,不是正常途径得来的感情,总带着功力的成分,有时候她对父亲百依百顺,有时候又开始大吵大闹,吵闹过后又拿他当借口求父亲回来。
若若与他何其相似,一样是个工具人,一样被母亲利用,造谣生病等等,然后坐在家里骂爸爸,各种恶毒的语言,等她爸爸一回来又开始以泪洗面,忧伤不止,甚至撒娇无所不用其极,总之就是各种卖惨,希望若若爸爸回心转意,他执意走了之后又骂她留不住爸爸,爸爸一点也不喜欢她,所以她对爸爸冷淡她又无感,甚至还有一丝丝记恨。
许君上了初中和高中,他最爱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以至于放学吃完饭就泡在图书馆,直到管理员要关门为止,那时母亲已经没法子控制他。
大学的时候,他想逃的远远的,甚至过年都不回许家,总是一个人坐在自己家,享受孤独。
他唯一回来的一次还是许赫与家里闹翻了,他回来给许赫撑腰,由此还认识了唯一的朋友许赫拒婚的男人富二代筱彬彬。
许君不希望自己的无奈在若若身上上演,他希望她能从工具人混乱的逻辑中跳脱出来,与若若的同病相怜使得他更加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听说她在学校被选拔为校队的编程和创客,许君越发觉得她像自己,只不过她比许君幸运的地方是她妈不去学校闹,不像他妈一样在学校胡搅蛮缠。
他一直在车里看着,今天鹅黄色灯一直没关,平时十一点,最晚十一点半就关灯了,这些日子都是,今天都已经将近一点,灯还是亮的,洛心似即便熬夜也是有分寸的,再说她效率很高,不至于现在还加班,所以他的结论是没有若若的监督,洛心似应该忘记关灯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洛心似早上一来就哈欠连天,许君打趣她的时候,她还顶着黑眼圈。
“没睡好”
“可不是嘛,昨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这还叫没睡好”
“不是,我忘记关灯了,这灯亮了一晚上我就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所以才没睡好。”
“不是因为想我”
“啊”
这家伙是说情话上瘾了吗
他不是说情话,而是喜欢看她小脸蛋红的像个苹果一样,害羞的小脸蛋。
吃完早餐,同事们陆续来了,今天最后一个踩着上班点到的是阿财,以往阿财都是前三个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别提了”
阿财翘了个兰花指,又跺了跺脚,摇头尾巴晃的说道
“这儿的破天气,简直是满三十减十五”
“怎么讲”
“昨儿还温暖着都可以穿短袖呢,今天又冷成这谢爹爹妈样所以我早上回去换了个衣服这才快迟到了。”
实际上不管他怎么解释都和自己关系不大,只不过满三十减十五这个比喻还是挺贴切的昨儿还热的要命,今儿就直接凉菜了,洛心似查了一下,今年这个温度是这几年z市最早冷的一年。昨晚突然降温,措手不及,一夜入冬。aice今天早上连大鹅羽绒服都穿上了。
“太夸张了吧你”
aice说并不夸张,每年这个时间段大街上五颜六色什么都有有穿棉袄的,有穿棉服的,有光脚穿拖鞋的,也有大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