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收起笑容,他只是觉得惊艳岁月而已,于他而言这就是游戏人物从手机里跑出来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好看。
洛心似这一觉睡得很沉,睡梦里有霞光浸红墙,有流光共享,有山有水有红尘万丈。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醒了”
“你们讨论结束了”
“嗯,都各自去画图了。”
洛心似听说也赶紧起来,她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搞特殊。许君也没拦着,小姑娘非常有主意,而且心里必然紧张九溪会馆的设计。
她出来以后,其他人都视若不见,专心工作,洛心似先去茶水间想喝点茶醒醒神,这才发现茶水间的桌子上都是精致的茶点,看包装都是苏杭出品,要说他们出差的五个人里只有aice最会周全,这些土特产在这里叫做手信,是心意的象征,怪不得她行李那么多,不但是自己的东西还给公司同事带了这么多手信,睡醒了有点饿她正好吃一颗。
“你不会”
aice一惊一乍的,洛心似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了。
“你这天天不是吃就是睡,你不会你不会有了吧”
洛心似扶额,她这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呀她有什么呀她有,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困是因为体力透支,我吃东西是因为刚才睡着了消化了,现在有点饿,还有就是对于手信的喜爱。”
“体力透支哇哦”
她不言而喻的小表情又一次让洛心似无语了,反正跟她说不通,她拨开aice,准备撤回到自己座位,要不一会儿她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来呢。
“对了,明天我们要再去复尺,今天开会的时候发现几个地方对不上,你去吗”
“去啊我还没想好天井的做法。明天去找找灵感。”
“你都快成灵感大王了还去找灵感”
第二日,大家继续探访会知村仙馆,因为上次他们已经略微浏览过这个地方,所以这次就没叫莫老爷子。
洛心似本来跟陈晨一组去看天井,因为上午阴影的关系,他们需要找到一处背光的地方,俩人就分开行动了。
几分钟后洛心似突然觉得房瓦有异响,她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侧影。
“谁”
洛心似喊了几声没人应。
“是谁在恶作剧”
没人回应但声响还在,她随着声响往前走突然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门也突然被从外边关住了。
“谁在恶作剧”
她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也像是在喊话,因为突然进入暗影空间,她的夜盲症突然闪现,四周对于她来说都是黑暗,急急忙忙摸到手机,刚才着急进来的时候磕到了,手上拽了两把青苔,现在指纹不好用,面部识别也识别不了,越着急密码越错,直接一分钟才能再次输入,恍然若梦,就像是梦境中永远都打不出的电话一样,非常焦急的她,直到想起她有许君的快捷键,再拿起电话,许君直接打了过来,洛心似说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后,只听到电话里传来呼呼声,应该是奔跑的声音。
“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
挂了电话,她把铃声调到最大,许君保持打她的电话,终于听到东厢房里的手机铃声,先拆外边的人插销,本想踹几脚,却被陈晨直接打开,阳光倾泻,她眼泪汪汪。
跑到她身边抱在怀里,一直轻拍着她的背,同时自己也在深呼吸,刚才的紧张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他害怕,越害怕越抓的紧,最后还是洛心似给他擦着额头的汗,清冷的秋天,他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
“别怕,我在。”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我确定是人。”
“我知道,因为你被锁在里面了。肯定有人刻意为之。”
许君牵着她,寸步不离。
“小兔崽子,说,是不是你搞得鬼”
陈晨从房顶上抓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让许君把小男孩接下去,陈晨下来以后把小男孩拎在手里,小男孩正努力的挣脱他。
“我就说我最近总看到房顶上有影子,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敢吓人”
“哼”
小男孩转过去不看众人,傲气冲天。
“要不是我刚才着急露破绽你肯定抓不到我,还是我心软了,哼”
“还哼说说吧,你把姐姐关起来要干什么”
“我没关她,是她自己走错了地方,这个地方你们不该来。”
小男孩被扣在这里,不一会儿莫叔出现了,嘴里一股子旱烟味,他不急不慌,仿佛一直知道结局一样。
“莫仔啊,你是不是又吓这些人啦这次可不同于以往,你怎么吓别人都成,不过他们是设计师,仙馆这工程都得继续下去”
原来他叫莫仔,这是村里称呼小孩子的名字。
“他们今天动仙馆,明天就会动祠堂哼”
莫仔看到阿叔来了,立马挣脱陈晨跑掉了。
“给你们添麻烦啦,莫仔呢从小在祠堂边上长大,最讨厌外人来,他怕你们呀把祠堂收了又把外人带进来,总是在这所房子边上来回的跑。”
“所以这里没有闹鬼,都是莫仔闹得”
“什么闹鬼呀,这都什么社会了,小姑娘呀,你比我这个大叔还有迷信呐。”
洛心似有点不好意思,还好许君出现解围。
“莫仔的心思是会知村的心思吗”
“村子里的人不管这些,只要以后有机会分红就是了。”
“不过莫仔也是可怜人,你们多担待,别和他一般见识。”
洛心似继续追问,莫叔叔慢条斯理的说了一遍。
莫仔的父母是莫家祠堂这一代的守护者,父亲母亲很爱小时候的莫仔,但是他们性格不合,两天不打架三天早早就开始打起来。后来他们的情绪越来越怪异,现在只要一不顺心还要骂莫仔,粗鄙浅陋的糟心话一句不少,就像是雨点密密麻麻拍落一样,大人的罪过要让孩子背着。
莫仔从小就爱在祠堂待着,他家大人一有不顺心就骂他,但是只要进了祠堂就只能轻声言语,所以他就祠堂待着,那里是他的心灵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