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开开心心,因为他说和自己去旅行,现在如坠冰窟,在温柔的地方待久了,原来自己那么怕回到洛心悠的管教下,她甚至有点发抖,是对洛心悠歇斯底里的本能,想到她,都是吼叫,跺脚,摔东西,砸门。
“害怕了”
洛心似被裹在怀里,她的确害怕,因为未知的未来。
洛心悠于她而言,成了紧箍咒。
“她什么时候回来”
洛心似刚说完,手机仿佛偷听了她话,此时此刻突兀的响起来。
打电话的人正是洛心悠,她说她后天就会回来,让她期待自己的改变,洛心似应承着,放下电话深呼吸。
“别怕,有我在,就算她回来我也在你身边。”
海面清绝,帘开明夜,秋已凉天。流处水花急,吐时云叶鲜。姮娥无粉黛,只是逞婵娟。
洛心似不爱施粉,早上起来也只是清水洗脸,匆匆忙忙,没有aice的精致,也没有白骨精两米开外的高级香水味,偏偏许君就爱她的模样,清冷勾人,没法子移开眼睛,早起卷帘,只一夜,忽觉得小姑娘比黄花瘦。
心境不同,自然看人也就不同。
回到办公室的两个人,各自有心事。
现在的洛心似已经不像一年前那般轻松,九溪项目的主设计师,又有繁花工作室复杂的人情世故,加之不时要处理阿里先生几个没做完的项目,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收拾,今天好不容易六点下班,约了一个钟点工,晚饭都没吃,就开始打扫起来。
因为洛心悠近期不在,她拔了家里的监控摄像头,现在她又回来了,钟点工打扫完,她就按照洛心悠的指示把监控打开,外边一个正对门口,屋里一个正对客厅。洛心悠搞了个双摄像头,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她搞几个摄像头无非是想控制洛心似罢了,以前以看着若若的名义,现在以接近年关,她害怕小偷的名义。
摆好摄像头,她从卧室拿了一本书来看,从二建考试手册变成了礼记,她想要读更多的著作,也在满足洛心悠的窥探,每次面对洛心悠她都无法适从。
熬夜看书,最后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面什么都有,有小时候的欢笑,有姊妹俩的玩闹,小小的人,还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思。
梦总有醒的时候,自带生物钟的她准时在早上六点半醒来,先去关灯,再看一眼手机,是许君发来的信息,他知道她在客厅,因为他一直在楼下看着她的灯光,不是卧室的鹅黄色暖灯。
收拾好她下楼去,他的车就停在那里,她也自然而然上车。
没换衣服,车子里的气味全是他,洛心似笃定他是在这儿待了一晚上,虽然小城没有北方寒冷,但也清冷,他就这么一身西装,是怎么熬过夜晚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要守着我”
许君踩下油门,并不是因为洛心似需要他他才在楼下,是因为他自己需要她。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他自己一个人不习惯。
上午他们俩人都没去上班,许君教她开车教了一个上午,她是有驾照的,不过一直没怎么摸过车,许君不放心还是仔仔细细的教,她胆大心细,除了开的稍慢其他没什么毛病。
“往后我不能接你,你先开这台车。”
许君说这是以前aice练手的车,不是什么贵车,也是为了她上下班方便。
洛心似对车没研究,并不知道这是他为她量身定做的,新买的车,只当是aice保养的好,对洛心悠就说是公司的车,为了她来回跑工地方便。
事事已经考虑周全,他看似清绝的背后,藏着所有对她的小心翼翼。
下午正常上班,傍晚,洛心似开着这台车去接洛心悠。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回来了。
看起来依然妖娆,出差对她来说都是经历,并不能改变她一直以来的气质,大冬天的机场里,她的墨镜显得突兀,她说那是风衣必备,穿搭依然在前沿,像个明星一样的出场,从小到大她都这样独具一格。
洛心悠给她一个拥抱,就像所有久别重逢的人一样。
带着她上车,洛心悠把东西放在后排,回到副驾驶忍不住吐槽几句。
“好好的小姑娘,非要整天跑工地,后座上摆的那两个安全帽都是尘,你就不能好好擦擦吗还有人家车里都是放一双高跟鞋,你可好,放劳保鞋。”
洛心似都没注意,想来是许君为了做戏做全套故意放的。
“去工地都是灰尘,哪里有时间每次都擦干净,大不了我多洗几次头发就行。安全帽没必要擦了。”
“你这样以后都没人敢娶。”
洛心悠说完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你和那个许什么的没有藕断丝连吧他还在你们公司吗”
洛心似没有回答,她不想再撒谎,撒谎一次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弥补,大圈套小圈,太累了。
如果洛心悠不想听,她可以不说,但她不想再撒谎。
听她不说话,洛心悠也扯了点别的事情来说,比如自己借调的公司有多无趣,那些人都傻傻的之类,当然仍然少不了办公室的明争暗斗,她吐槽那些人的心机,同时也说自己这次调回来肯定能升职,至少是半阶,她也算能够为自己长久以来的窝囊扬眉吐气一回。
“对了,我走的这段时间z市有什么新闻吗”
洛心似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姐,程序被抓了。”
洛心悠摆弄着手机,她听说了,但不仔细,知道是因为男女关系被告发再加上长久以来为虎作伥,这次被拿出来当替罪羊之后,脸色并不好看。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反正这件事洛心悠迟早会知道,从别人那里知道不如从自己这里知道。
沉默良久,她终于吐出一句
“所以我才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啊,她又一次被刺痛了。
她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每次都被伤的体无完肤,越希望被爱越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