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二哥之间还是说明白才能解决问题。之前你和姐夫闹别扭不就是你们两个谁都不愿意告诉对方发生了什么,才会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不是吗?”祁筱筱说道。
祁草草放下手里的针线自嘲地笑了笑,看着祁筱筱说:“我和少凡之间的事情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爱我,当初就不会把白氏带回来。也不会和我婆婆说纳妾了。”
“三姐你不是说纳妾是你提出来的吗?”祁筱筱有些疑惑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初三姐回来和奶说的时候是说和姚少凡的情分已断,让他纳了妾室。
祁草草笑了笑说:“是我说的没错,但那也是随着他的心意来,姚家家大业大,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些东西,纳的那门妾室可是帮了他不少忙。我和少凡之间的感情是真,只是我在有的时候不得不退让。筱筱你以后就明白了什么是身不由己,当你是富贵人家的主母时,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去忍让。这即使为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是为了将来你的孩子。”
祁筱筱沉默了。
帮孩子们换好衣服之后一家子就坐在堂前聊起天来。
樊兰婷对祁老太太很是好奇,坐在祁老太太身边说道:“祁奶奶您老是怎么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做事还那么快?我之前待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祁老太太笑着说道:“小丫头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这点事情我都做不来我就白活这么久了。”
“我活到你这么大岁数也能这么厉害吗?”樊兰婷问道。祁老太太是樊兰婷见过人里面最厉害的一位老太太,比她奶奶还厉害。
祁老太太笑了笑说:“你会比我还厉害,你娘教给你的东西你好好去领会一下就比我这老婆子厉害。我老了,见的东西也少了,你们还年轻往后见到的东西多了,自然就明白的多了。”
樊兰婷点点头,心里想着:娘可羡慕祁奶奶了,老是想着要是能和祁奶奶一样有多好。也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像祁奶奶这样。
只是樊兰婷没明白的是她娘羡慕的是祁老太太老有所依,儿孙满堂。
祁保林坐在外面看着谈笑风生的大家沉默的待在一边,他不知道怎么和几个弟弟说。自己现在这样都是自己太软弱了。
“二哥,你在这干什么?”祁保礼走在祁保林身边说道。
祁保礼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祁保林,祁保林看着祁保礼淡淡地说:“你怎么不去和大家说话?”
祁保礼耸耸肩说:“二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插不上什么话。而且他们现在聊得话题也就保智能和他们聊那么久。”
“你在书院还好吧。”祁保林不知道说些什么,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道。
祁保礼看着紧张兮兮的二哥沉默了一会还是把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和保智在书院还好,只是我们有时候在街上听到一些不太好的话,是关于二嫂的。”
祁保林点点头,他早就想到了,林家那些人都掉进钱眼里面去了,没一个说的明白的。现在在白阳城出名了倒也是正常。
“二哥你不问发生了什么吗?”祁保礼问道。
“是不是林小风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情,欠了赌场的钱,或者又去哪里偷鸡摸狗被抓了,你二嫂去收拾烂摊子。”祁保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林二丫现在在林家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不停给林小风收拾烂摊子。
祁保礼点点头说:“这二哥猜的差不多,只是这次惹事的不是林小风,是林长风。”
“他?他做了什么?”祁保林皱着眉头说道,在他的印象里,林长风是一个老实人,就是没什么出息,像是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现在还有林家养着。
祁保礼看着外面的雨叹了口气感慨地说:“要是当时二哥你没上当估计倒霉的就是那个小姑娘了。二哥你这是帮人小姑娘挡了一灾。”
祁保林听着祁保礼这语气微微皱着眉头说:“什么意思?”
祁保礼也不和自己二哥绕弯子了,将在城里听到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诉祁保林了。
屋里,祁筱筱和祁草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神药上面。
“筱筱你在小茶山那么久,就没听到他们说关于神药的事情吗?按道理说你在小茶山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得到。”祁草草说。
“是这药又出什么岔子了吗?”祁筱筱说。
祁草草说:“这倒不是,只是这林长风从人那拿了这药出来卖,吃死了人,现在还在大牢里面待着。我回来之前林家那些人上门堵我,求我去救救林长风。”
“林长风?”祁筱筱问道。
“就是二嫂的大哥。”祁草草说。
祁筱筱对林长风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对林小风的印象深一些。祁筱筱想着之前魏强说过抓到几个卖这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林长风,便说:“那这林长风有说什么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抓到一个厉害的角色,恐怕这药是哪来的都不清楚。”祁草草说。
祁草草想起回来的时候看到药铺里排起的长队心里就一阵后怕。还好二嫂带林长风来的时候自己什么东西都没要,不然家里可能要出事了。
“那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抓的?”祁筱筱有些疑惑地说道,既然林长风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说着药是神药。那他是怎么被抓的。
祁草草冷笑一下说道:“你知道吃了他手里药的人是谁吗?”
祁筱筱摇摇头,她并不清楚,这几人在小茶山都忙着兰婷事情,城里的事情倒是也没过多去问。
“这林长风卖药也不看人,他跑到县里去卖给县令夫人,把人吃死了。你说这是不是有些蠢?”祁草草说道。
祁筱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这林家人厉害还是无知,这来历不明的药卖给县令夫人,这不是找死吗?
“咯吱。”
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聊着真开心的祁筱筱和祁草草说:“三姐五姐吃饭啦。”
祁草草看着祁婉雪说:“这么早就吃饭?”
祁婉雪点点头推开门走进来说:“奶说今天家里要来客人,要早点吃饭。”
“来客人要早点吃饭?这来的是什么人?”祁草草说。
祁筱筱起身拉着祁草草说:“三姐我们先去吃饭吧,这来的不是林家人就是李家人。咱们还是早早的吃完进屋休息吧。”
祁婉雪挠挠头看着自家五姐说:“五姐你怎么知道来的二嫂啊!奶刚刚才和我们说的。然后让我们去弄饭,婉雪今天还炒了菜可好吃了。”
祁筱筱揉了揉祁婉雪的小脑袋说:“是吗?那咱们婉雪可真厉害。”
祁草草也有些稀奇,上下打量了一下祁筱筱说:“筱筱你怎么知道来的是这两家的人?”
祁筱筱笑着看着自己三姐说:“能让奶说提前吃饭的,只要这两家人,我记得上次林家还有李家来的时候刚好敢上饭点。虽说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可奶奶心里有些膈应。”
祁婉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拍着自己的头说:“三姐婉雪和你说哦,有一次有人来我们家吃饭,吃了好多东西,还拿走了好多东西。那里面还有婉雪想要给三姐的礼物。”
祁草草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大家说过。
祁筱筱说:“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祁婉雪对这件事情记得可清楚了,她记得那些人还拿走了她好多吃的。拉着祁草草的衣服说道:“三姐婉雪知道,婉雪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奶奶还做了好多吃的。那些人进来之后把好吃的都吃了,还拿了好多东西走。”说着说着祁婉雪还给祁草草比划了一下。
祁筱筱拍了拍三姐的肩膀说:“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来婉雪我们出去吃饭。”
祁婉雪这才停下来,拉着两个姐姐的手出去了。
到外面祁草草看到红着一张脸的二哥坐在旁边挑了挑眉。
樊兰婷看着一桌子菜说道:“祁奶奶这能吃完吗?这么多。”
祁老太太说:“能吃完的,你就放心吧,我还怕你们不够吃呢。”
樊兰婷看着比昨天晚上还丰盛的菜咽了咽口水说:“祁奶奶你这菜这么比昨天还丰盛?”
祁老太太说:“你们坐在车里坐了一天,下来几个孩子都是恹恹的,能吃下什么东西。现在休息好了,自然得吃点好的来补补。”
樊兰婷看着眼里发光的几个小孩说:“好像也是。”樊兰婷是有些奇怪在家也没少俊炀吃的,怎么现在看到这些菜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樊俊炀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后悔吃那些点心了,看着这么多菜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哥哥。
被樊俊炀看的有些发毛的樊俊炘默默挪了挪屁股离樊俊炀远些。
樊俊炀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吃到好吃的告诉我一下那个味道好吗?我现在小肚子好饱。”
樊俊炀的身子被调养的吃太撑了会胃疼。
樊俊炘叹了口气说:“我都告诉你少吃点点心你不听。”
坐在一旁的姚君悦则是从未吃过这些东西,她身子不好吃的都是清淡的东西,就连昨天晚上好多吃的她都没吃,就吃了几口白粥。
姚君悦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己的娘说:“娘这些我能吃吗?”
“怎么不能?”祁老太太反问道。
祁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姚君悦说:“君悦到太姥姥这来想吃什么都可以。”
“奶,君悦身子不好,不适合吃这些。”祁草草说道。
祁老太太看着祁草草说:“可是君悦回来之后身子就没出过问题。”
“这……”祁草草无话可说。带君悦回来几次,这几次君悦都没出什么问题,但一回家就小毛病不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祁老太太看着祁草草摇摇头说:“草草,你该查查你府上的人了。”
姚少凡听到后沉下了眼睛,难道还有人在府上安排了人,自己没有查出来?
祁草草皱着眉头说:“奶,你是怀疑有人对君悦下手?可是君悦的东西都是我做的,没有经过其他人之手。”
“你呀,没看到君泽和君兰的身子都在变差吗?”祁老太太说。
祁草草每次回来都是只身一人,孩子很少带回来。
祁老太太说:“少凡啊,容老婆子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啊太不负责了。我记得三年前摸孩子手的时候都是热乎乎的,现在摸三个孩子的手,不管哪个都是冰凉的。你们府上的吃食我放心,可是不管怎么吃也不会让孩子的手脚冰凉啊!”
祁老太太第一天没和祁草草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疑惑,今天和几个孩子相处了一天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玩了一天君兰几个人都没出汗,甚至手都是凉的。
祁草草的手紧紧攥着,现在孩子是自己的底线,有人敢害孩子那就是在打她祁草草的脸!
祁保林看着草草的三个孩子说:“草草,你这孩子养的怎么脸不红润?你看俊炀和俊炘这两孩子,还有顺天,他们的小脸都是红红的,你家这三个怎么看着像是……”病秧子。
最后三个字祁保林没说出口,但是祁草草和姚少凡都清楚这后面的话是什么。
与此同时。
姚老夫人把白雨熙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白雨熙在失宠之后早就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跪在地上低着头安安静静的。
喜姑看着白雨熙失望的摇摇头,这孩子自己还蛮喜欢的,怎么竟做一些傻事?
姚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里转着佛珠。周围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姚老夫人转动佛珠的声音。
白雨熙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姚老夫人说:“娘,你找我?”
姚老夫人点点头,喜姑将一旁的东西放在白雨熙的面前。
白雨熙看着熟悉的字迹,心里有些发颤说:“娘,这是?”
“叫我姚老夫人。我只有一个儿媳妇,那便是祁草草,你,又是谁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叫我娘?我可丢不起这人。”姚老夫人说道。
白雨熙咬了咬下嘴唇,眼里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