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点小事你在那哭的死去活来的?还躺在地上打滚?”朱志炘双手环胸十分无语地说道,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嫌弃。
樊俊炀鼓着小嘴很是委屈地和朱志炘争辩道:“才不是小事,这是很大的事情,哥哥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我。这次他说了,哥哥他肯定是不要我了,今天还收拾东西准备走,呜呜。”说完樊俊炀有哭了起来,这哭的叫一个伤心。
被哭的头大的朱志炘扶额说:“可是你和你哥哥迟早要分开的啊!就算不是现在你们一会也是会各奔东西的,你和你哥哥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你以后肯定会离开家独自去闯,而你哥哥则是会待在朝堂叱咤风云。早早分开对你们也好。”
现在还小的樊俊炀不明白朱志炘说这段话的深意是什么,他只知道朱师傅和自己说自己会和哥哥分开。顿时幽怨地看着朱志炘委屈地瘪着嘴说:“我,我最讨厌朱师傅了,呃,朱师傅太可恶了。”樊俊炀说着说着还打起了嗝。
朱志炘连连妥协道:“是是是,我最讨厌了。只是小鬼你真的不考虑我说的这些话。你们现在年纪还好,感情还不是很深。现在分开对你们两个人的伤害最小。若是在大些让你们分开我看你说不准就要跟着你哥哥一起走了。你现在哭的稀里哗啦的,之后就不会再哭了。”
“为什么?朱师傅你是不是想说我和哥哥就是会分开的,可是我和哥哥这么多年还没分开过,哥哥这么突然想要和我分开!”樊俊炀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朱志炘没好气地说道。这小鬼是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啊!自己又不是包打听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再说了,最近在外面醉酒本就有些头疼现在被樊俊炀这时不时的抽泣声搞的头更加不舒服了。
樊俊炀在朱志炘的耳边叽叽喳喳的,吵的原本就昏昏沉沉的朱志炘头更加不舒服了。困意来袭,朱志炘竟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樊俊炀看着突然“咚”的一下头磕在桌上的朱志炘懵了一下,一时之间竟忘记哭了,轻轻推了推朱志炘小声喊道:“朱师傅你还好吗?”
可惜昏迷中的朱志炘并不能回答樊俊炀的话,朱志炘眼低的乌青很重,一身酒味。睡梦中的朱志炘微微邹起眉头睡的很不安稳。
樊俊炀心一愣将自己冰凉的手放在朱志炘的脖子那。睡梦中的朱志炘猝不及防的被冷醒了,打了激灵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樊俊炀。
见朱志炘醒了樊俊炀做贼似的收回自己的手一脸紧张地看着朱志炘问道:“朱师傅你该不会和我嫂子一样生病了吧!”
朱志炘坐在椅子上,一手揉揉自己有些红肿的额头说:“你才生病了呢,你看我这样像是生病的样子吗?我只是酒喝多了头晕。”
“可是你刚刚很重的磕在桌子上,你看你的额头都红了。而且你刚刚也没有喝酒,我记得莫大夫说过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不能不去看。”樊俊炀嘟着嘴地说道。
朱志炘看着樊俊炀说:“咦,怎么你不伤心了?怎么你和你哥哥之间那点破事想明白了?要我说啊,你这顿眼泪就不该掉。”
朱志炘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樊俊炀看到他难受将哥哥那些事情先抛之脑后了,朱志炘这一提,樊俊炀不由悲从中来金豆豆又掉了下来。
然而朱志炘这么说的原因也是为了告诉樊俊炀和樊俊炘离别没什么好哭的。再则这会他跟着少夫人去南城未必看不见樊俊炘。两兄弟能不能分开这还是个迷呢。
书房里,祁筱筱听着樊俊炘小声地诉说着不舍。
“俊炘你是怎么想的?”祁筱筱听完之后,平静地问道。她既没有先去安慰樊俊炘也没有去问樊俊炀去那了,只是简简单单地问着樊俊炘的想法。
樊俊炘想着这些夜晚冥思苦想的事情窘迫地说道:“那日我想了许多,我是哥哥要保护好弟弟,弟弟不爱干的事情我不该去逼他。所以我和娘说要自己一个人去白阳书院,让俊炀跟着你去南城。然后今日俊炀就哭了,我只是想帮他收拾东西,俊炀是个记性差的人,我不帮着他把东西收拾清楚了。他之后会找不到东西的。”
祁筱筱沉默了许久看着樊俊炘说:“俊炘说实在话,你的谎言真的很假。一听就知道你在说谎了。”
“我……没有。”中间间隔了许久樊俊炘低着头沉闷地说。
祁筱筱看着樊俊炘的头顶淡淡地说:“我想你和娘应该不是这么说的吧,你和娘之间的对话应当比你说的还要精彩。”
“嫂子对不起,我骗了你。”樊俊炘低着头手不停地绞着衣角车荒漠地说。
“那你能和我说说你和俊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祁筱筱柔声问道。
樊俊炘想了想,良久之后抬起头看着祁筱筱缓慢地点点头。只是眼神时不时撇了撇木一欲言又止。
祁筱筱看着身后的每一天沉思了一会说:“木一我现在有些饿了,你帮我去厨房看看翠婶做的糕点好没,好久没吃翠婶做的糕点了。”
站在祁筱筱身后的木一看了看拘谨的炘少爷在看看示意自己的少夫人点点头说:“是,少夫人。”
等木一走之后祁筱筱看着樊俊炘说:“现在这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也没有其他外人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俊炀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那日俊炀问能不能去学堂的时候我就知道俊炀不想去学堂,所以。所以我就去问娘俊炀可以不去学堂吗,可娘拒绝了。娘说让俊炀和我一起去学院是为了多学一点东西,将来好养活自己,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人欺骗。可……”说道这樊俊炘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祁筱筱有些胆怯。
“怎么了?”祁筱筱问道,樊俊炘眼里的胆怯她看着有些刺眼,这般不自信惶恐的眼神她只在那个孩子身上见过。
樊俊炘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地说:“我就和娘打了个赌,我去学堂学东西,嫂子你带着俊炀去南城。一年之后我会告诉娘我可以护住俊炀的。可是……现在俊炀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可是你去南城也可以进私塾或者书院读书写字,没有必要就在白阳城里去白阳书院读。白阳书院里面的夫子很厉害,可南城的私塾的夫子未必教的不好。没有必要说为了这个你们两兄弟分开。”
樊俊炘摇摇头,眼睛虽然红红的可一点也不影响坚定的神情。樊俊炘看着祁筱筱的眼里很是认真地说:“嫂子我不愿和你们一起去南城的原因是因为娘说若是俊炀不去学堂,那我就必须离开俊炀。娘说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
祁筱筱点点头,扭头看着明显少了不少的书的桌子问道:“那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找就真准备这年还没过呢,还有时间。你这么早就收拾东西,俊炀说不定心里不舒服。”
“可是……”樊俊炘颓丧地低着头,他知道是他的太着急了,可他就是怕到走的那天俊炀的东西还没收拾好。
祁筱筱随后又开导着樊俊炘。
在门口的木一守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的话,一阵寒风吹来,吹乱了木一的头发,却不冷木一的心。
‘少夫人是最好的人。’木一心里默念着。
与祁筱筱和樊俊炘的温馨相比朱志炘和樊俊炀这堪比大型争斗现场。
朱志炘把俊炀惹哭之后不再哄了,而是接着说起他和樊俊炘离开之的日子。从小就习惯哥哥照顾的樊俊炀很是崩溃。
在外面谈完生意的樊兰婷一进门就看到月铭岚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在等我?樊兰婷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很快樊兰婷就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自嘲着:‘樊兰婷你这是做什么?在等一个不可能吗?不要在想了,他不是你的良人。’
若是月铭岚知道樊兰婷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过去抓着樊兰婷的肩膀摇晃着她看看是不是脑子里有水了!她怎么知道我不是良人了,你都没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值得托付终身?
樊兰婷站在门口只是愣了一下就走了,完全无视了月铭岚。
站在不远处的月铭岚看到樊兰婷无视自己直接离开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将那些复杂的神情全部隐藏起来。良久后月铭岚笑着追上去了。
“兰婷,你怎么又不理我?上次那封信若是困扰你了,你大可把它忘了,那信是我写来玩的,你别在意。”月铭岚在樊兰婷的身边笑着说道。
”兰婷……”
“兰婷……”
樊兰婷的耳边月铭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让原本不想理他的樊兰婷很是无奈。樊兰婷停下脚步,看着自从跟着自己嘴就没停过的男人说道:“月铭岚你给我闭嘴,你好吵啊!”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月铭岚看着一脸倦意的樊兰婷关心道。
樊兰婷原本想要骂出来的话在月铭岚这关心的眼神里慢慢咽了回去,良久之后说:“我冷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离我远些。”
“好,你自己注意自己的身子,可不要太累。”月铭岚明显感觉到樊兰婷心软了。心里有些开心但明面上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樊兰婷。
等樊兰婷离开之后月铭岚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傻笑许久,久到小冬跑过来说:“月公子,你要不进屋去笑?这外头蛮冷的,而且看着天要下大雪了,你站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回过神来的月铭岚立马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和以前一样说:“我晓得了,那我先回屋了。”
小冬看着走路都一些踉跄地月铭岚摇摇头说:“哎,也不知道月公子什么时候嫁到我们樊家来。”
在樊家这些下人的心里,月铭岚是准备入赘道樊家的新姑爷,虽然夫人不说很同意。可若是月公子答应入赘,夫人那边就很好过去了。
王玉芝在自己屋里看着账本,看到账本上有一些地方有纰漏指着东西说:“老管家你来看看,这笔账是不是有问题?”
老管家拿起账本看了看说:“这账本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些卖这东西的人。他们呀这次为了哄抬价位将这昂贵的玉石便宜卖了出去。我们樊家刚好买了这批玉石。”
“可这账本?”王玉芝微微皱着眉头说。
“这账本的帐记得是对的,只是看着这玉石我还以为记错了。”王玉芝说道。
老管家想起之前买这玉石时的场面颇为感慨地说:“我记得那次秦家吃了很大的亏。那次秦家那老狐狸的脸色好看的狠。”
王玉芝关上账本,想到那阵子秦家的动作微微扯了扯嘴角说:“秦家那老狐狸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不上来报复我们?我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秦家那老狐狸和我们樊家一点也不对盘。现在的秦家如何?”
老管家想起自己听到的传言想了想和王玉芝说:“我曾听闻这秦家大公子和少夫人很是恩爱,只是被秦家那老狐狸搅黄了。”
王玉芝直勾勾地看着老管家,眼里警告意味十足。若不是明白老管家这是无心之举,她还以为老管家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管家见王玉芝纠结的样子就自道自己说的话又惹夫人不开心了。
“老管家,你说若是筱筱嫁给秦楚君,俊成会如何?”王玉芝问道。
老管家想了想说:“若是少夫人和秦家的公子亲事没被搅黄,现在两位应当是被人称赞的神仙眷侣了。”
“神仙眷侣吗?若是真的我倒是有些心疼起我们家俊成了。”王玉芝淡淡地说道。
老管家看着情绪不好的王玉芝想了想说:“夫人,少爷变了许多,当年那白氏要是没有背叛少爷,恐怕现在你都报孙子了。”
听到白氏儿子,王玉芝眼里的笑意瞬间没有了,冰冷的双眸看着老管家说:“老管家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