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宋依兰的余光依稀可以看到屋内的几个女子,她愈发谨慎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只是一个村夫之女,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既是众妃齐聚的架势,她又是个冒牌货,这能不紧张吗?说不得,她一个露馅,自己就得去见爹娘了。
夏颖秀打量着宋依兰,她缓缓开口了“是依兰吧?”
宋依兰听闻,立马行礼,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见皇后娘娘安、各位贵人安!”
“呵呵……”
宋依兰声音刚落,就听得有嗤笑声响起。
夏颖秀剜了一眼那发出嗤笑的女子,女子顿时止住了笑。
“快快起身!来人,赐座!”
夏颖秀此言一出,她身边的宫女就走上前来扶起了宋依兰。
“谢皇后娘娘!”
宋依兰任由宫女搀扶着坐下了,这时她才看清屋子中的几人。
皇后坐在高位,姿色并不算出挑,比起她那个妹妹夏颖舒还要差上几分,但其身上自有一种威仪。
余下几人分坐两列,宋依兰此时的位置在皇后下方的右侧第一位,在她下面有两位衣着华丽鲜艳的女子,这两位脸上的神色各异,紧挨着宋依兰的那位面带恼色,看她的时候颇为不屑,至于她旁边那位则面无表情,似乎将宋依兰当成了空气。宋依兰有些疑惑,自己怎么招惹这两位了?
在宋依兰对面则坐着三位花容月貌的女子,三人都颇为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打扮地十分精致,其中的两人面露骄傲之色,最后一位则是十分温婉的模样。
宋依兰不露声色地将在场之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也大概了解了她们对自己的态度。
“妹妹已在王城中居住两月,可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多谢娘娘挂念,依兰一切都好。”
“那便好,来,本宫给你介绍一下,在你身边的是徐妃和年妃,她们俩和本宫一样,在王府时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了,而你对面这三位,就是从这届秀女中选出来的安贵人、玉贵人和贤贵人。”
宋依兰听闻,连忙起身一一见礼:“见徐妃娘娘、年妃娘娘安,见安贵人、玉贵人和贤贵人安!”
“本宫可受不起公主这安,可别是折煞了本宫!”
宋依兰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了徐妃的声音。
“徐妃!你也是马上要是做姐姐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懂事!”皇后轻叱了一声,然后转身对着宋依兰一笑:“妹妹别介意,徐妃性格直爽,但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依兰倒是挺欣赏徐妃娘娘的性格,怎会介意?”宋依兰淡然轻笑,让屋中几人神色各异。
“好了,快坐下吧!”
宋依兰点点头就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此前,皇上也跟本宫商量好了,打算在选秀完毕就封妹妹为希妃,正式让妹妹入住云揽宫,不知妹妹可有意见?”
听到皇后一来就谈上了正事,宋依兰一愣,刚欲开口就听到徐妃开口了。
“云揽宫!她凭什么一来就住那儿!”
“人家是堂堂公主之躯,怎能同你我一般?”年妃不咸不淡地插上了一句。
“公主怎么了,公主还不是皇上的妃子!还有,别把我和你比在一起,你还不配!”徐妃白了年妃一眼,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
“你……”年妃一时间被徐妃的话堵得死死地,脸上也尽是委屈之色。
“好了,你们俩也不看看场合,就算公主不在,也有几个妹妹看着,你们不害臊,本宫都替你们害臊!还有,妹妹入住云揽阁一事是皇上钦定的,若是你们有意见,大可去找皇上理论。”
皇后的声音突然加重,让屋里众人都收敛了起来。
“皇后娘娘莫生气,两位娘娘只是心有不快,这才冲撞了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听话语是在替徐妃和年妃求情。
年妃面上倒是没什么,徐妃却是一脸的不领情:“假惺惺!”
“徐妃娘娘,你……”
“皇后娘娘,这件事因依兰而起,虽然依兰不知云揽阁是个什么去处,但想来也不会差,承蒙娘娘和皇上厚爱,依兰还是换一处吧!”
宋依兰打断了皇后的话,并不是因为她害怕皇后发怒波及到自己,而是怕自己被这里的人惦记上,毕竟来后宫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报仇。
“那可怎么行,这传到虞皇那里,可要怪罪皇上和本宫的,妹妹不要拒绝了。”皇后带着一份不容拒绝的语气。
宋依兰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谢谢……”
“慢着!”
徐妃打断了宋依兰的话。
“本宫不久前听说,虞公主在街上同伯府小姐发生了争执,还受了伤,最后还是寒王替公主解围了是吗?”
宋依兰一愣,看了看皇后,见后者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声,她转身对着徐妃点了点头。
“大胆!”
徐妃直接起身,手掌拍在了桌上,余下的人纷纷不解。
“你明知不日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还与其他男人纠缠不休,而且那人还是寒王,你是何居心!”
“依兰不懂娘娘的意思。王爷救我只是因为替我打抱不平,这有何居心?”
“哼!来人,给我带上来。”
宋依兰一听,心里顿时紧绷起来。
吱呀一声响起,众人齐齐向房门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被架了进来。
一进来,妇人就跪在了地上:“参见各位娘娘!”
"起来吧!”夏颖秀的脸上并不好看。
“你将当日的情况说一遍给皇后娘娘听。”
“是,当日下午,贱妇刚采买完毕就准备回家了,当时洪楼正是热闹,围了一堆人,贱妇想着看热闹也凑了上去,当时是两个挺漂亮的女子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在争吵,紧接着有个女子就开始挥鞭子了,可吓人!那个被打的女子后来说是公主,那个打人的女子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有说什么没有诏令,就想抓那个公主。”
妇人似乎是渴了,咽了几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