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乌贝摩按时开门,便看到了汉莫斯,他的邻居,一位自称“先知”的白发老人。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一双黑色的眼眸看起来饱含沧桑。此刻,他正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袍漫步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之中。
看见乌贝摩,他朝着乌贝摩打招呼道:“阿蒙拉先生早上好!”
乌贝摩随即回应道:“汉莫斯先生早上好!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只是出来散散步,也许可以遇到一些有趣的人。”汉莫斯笑着回答道。
“怪不得汉莫斯先生看起来很精神,想必经历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如果有时间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希望我老去的时候心态也可以如此年轻。”乌贝摩半开玩笑地说道。
汉莫斯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你有空可以来我家里坐坐。不放松一下自己,太过劳累总有一天会奔溃的。”
乌贝摩颔首,然后看着一边向交易所走来的人,随即说道:“交易上门了,汉莫斯先生下次再拜访您了。”
“嗯!”
汉莫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两人进入了交易所,低喃道:
“有趣的时间还未到呢!”
……
“世界”女士需要的独角兽独角和三色藤蔓的汁液,先在当地的超凡者聚会看看有没有消息,要是太贵了,我再去伽尔绿大森林寻找一下……刚好可以赚点下一趟的住宿费,可惜克雷帝王国的品味太差了,竟然说我的诗歌不行……特阿里姆想到这,就是一阵苦恼,不然他也不至于为此发愁。
很快一只翠绿色小鸟飞了过来,穿过旅馆的窗户,停在特阿里姆的肩膀上。
片刻,小鸟扇动着翅膀飞走,特阿里姆嘀咕道:“在维庞河谷?”
拿起新的笛子,特阿里姆打开房门,通过右侧的楼梯回到1楼,离开了旅馆。
……
走入密林,行走几十分钟,特阿里姆看着眼前茂密的大树,一跃而上,站立在粗壮的树干,透过繁密的树叶看向不远处的下方。
此刻,湍急河流另一边的草地上正盖着十多顶帐篷,上面挂着一些煤油灯,中间预留着一条2米宽的过道。只有缪缪几个人正用树枝、石头加固帐篷。
看来得晚上才会有交易啊……特阿里姆继续看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密林。
……
“大海也是枯燥的!”浮德归控制着船舵,朝着旁边双脚并拢,坐靠在木墙边的嘉尔莉亚说道。
“我原本以为大海是自由的!”嘉尔莉亚用手指将脸边的发梢别至耳后,看着蔚蓝的天空轻声说道。
“艾亚,你以前是不是书看多了。”
浮德归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不否认书籍可以带来知识,但许多游记、传记之类的书籍是没有半点营养的东西,他们将幻想带给了读者,用成功感染读者,用遗憾影响读者。”
“他们知道怎么样吸引你们,让你们恨不得代替他来进行这段旅程。”
沉默了一下,浮德归继续说道:“但要知道,他们是幸运儿,如果他们死在旅途之中,就没有这后面的一切了。”
“他们渲染大海是自由的,无拘无束,充满着无限可能,有着无数的宝藏,有着无数的岛屿。”
“但更多的是死亡与孤独,在这里,你可能随时会遭遇风暴,遭遇暗礁,遭遇海盗……”
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海盗……嘉尔莉亚内心吐槽道。
“你无法遇见更多的人,只能在房间里跟着为数不多的几人消遣时间。”
“打牌、游戏、跳舞……这一切都玩腻了。你在码头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那些酒馆之类的从来不缺客人,因为这是这些水手的解脱时间,他们喝得大醉,然后大声说话,酒馆里面很是喧闹,这就是他们发泄的时候。”
“陆地才是我们的家,海洋只是我们的旅途,船只是我们的另一半。”
“哈哈,没错,我爱极了这该死的‘黑王子号’了。”这个时候,三副鲁维尔用着粗糙的声音说道。
“没有她在我们身下,我完全无法想象如何睡觉,如何活下去。”
浮德归脸色黑了黑,然后说道:“鲁维尔,记住这里还有一位女士。”
嘉尔莉亚早就看透了这人,然后平静地说道:“现在你最爱的她也在我脚下。”
“哈哈!艾亚,你很有前途,你是一个合格的海盗。”鲁维尔赞赏道。
“不像浮德归,说是我们海盗简直丢人。”
浮德归反驳道:“我不是海盗,我是航海家。”
鲁维尔将手搭在浮德归的肩上,然后说道:“浮德归,海盗没有什么丢人的。”
“我们本来就是小偷,偷盗着这世界的一切。”
“至于那些人,根本不能叫海盗,那叫杀人犯、屠掠者,没有半点职业道德,我们海盗的名声都被败光了。”
浮德归腾出右手,将鲁维尔的手给拍开,然后嘲讽道:
“你管这叫偷盗?这是抢掠好不好。”
“不,浮德归,偷盗的最高境界是当着别人的面拿走他们的东西而不被其他人发现,没有别人发现怎么能叫抢掠呢?”
“费洛萨帝国的法律上面写着,只有在有旁人见证的情况下那才叫抢夺,不然一律叫偷盗。”鲁维尔很是认真地说道。
嘉尔莉亚表情有些凝滞,然后说道:“所以,我们船上的都是偷盗者,对方船上的都是被偷者,没有其他人见证?”
鲁维尔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艾亚,虽然表扬你很多次了,但还是必须得再称赞你一次,这艘船上也就是你可以理解我。”
浮德归右手抚摸着额头,然后说道:“那如果有另一艘船经过呢!”
鲁维尔看向嘉尔莉亚,眼中充满着鼓励,然后说道:“告诉他,艾亚!”
嘉尔莉亚声音有些疑惑地说道:“抢他?”
“没错,抢他丫的!”鲁维尔咧开嘴巴笑道。
“鲁维尔,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但这个法律已经在几百年前修改了吧!”看着鲁维尔正在教坏别人,一些水手已经看向了这边,浮德归开口说道。
“对啊!”鲁维尔说道。
“但海盗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产物了,那个时候就叫海盗啊!怎么着,有问题?”
“国家不是永恒的,法律也一样,虽然已经改了,但海盗的信条依旧不变,这才是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的精神。”鲁维尔叹了一口气说道。
乌贝摩,我想举报……嘉尔莉亚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
浮德归对此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向嘉尔莉亚说道:“不要听他乱讲,我们不是海盗,我们是探险者。”
“偶尔会帮助来往的船只,减少他们船上的一些负担,同时赶走其他海盗,这会让我们受到来自于他们的感谢,比如金钱之类的。”
“我知道了!我下去游一下泳。”嘉尔莉亚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浮德归,你看你吓跑了艾亚!”鲁维尔看着嘉尔莉亚跳入海中,不满道。
“是你的错,我当初怎么不知道你会是这样一个人,瞎扯一大堆。”浮德归反驳道。
“我这是通过研究历史,加上自己的体会理解,才悟出这一点来的,怎么叫瞎扯?”鲁维尔明显不乐意了,转过身向舱房走去。
……
嘉尔莉亚感觉到水流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继续向下深潜。她现在极限也只能潜到水下120米左右,至于1000米,这简直是要人命。
当时她也没有测试自己的能力,加上登拉乌贼是自己的材料之一,因此顺手接下这个委托。
但此时,她真有些无能为力,登拉乌贼处于1000米以下,如果没法获得她就无法晋升。
当然现在她离晋升还早,但秘药消耗完,大概也就只能向下潜三四百米,就算“溺水者”的爆发,也不可能下到1000米。而且如果真敢在深海下爆发,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葬身海底。
如果我真有事情,丁伦森肯定会救我,但这不是我需要的……嘉尔莉亚继续向着漆黑幽深的海底潜去。
“溺水者”不需要恐惧……周围的阳光逐渐微弱,嘉尔莉亚却依旧可以分辨出周围的环境,看着犹如怪物大嘴一样的海底,嘉尔莉亚有些微惧,但随即继续向下。
嘉尔莉亚有些无法观察周围的情况了,而且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有一种要被崩碎的感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需要敬畏啊!”内心嘀咕了一句,嘉尔莉亚感受着今天扮演所消化的秘药,随即满意地向上游去。
对于秘药材料,暂时她没有办法,或者到时她依照从“世界”女士那里得到的消息一样,去海上的超凡者聚会,从那里交易。
不然她就得考虑借助一些封印物或是从丁伦森那里预支功劳,兑换材料,至于星星鱼的眼珠,到时候就说无能无力就好了。
或者从“织梦人”那里寻求帮助……想到这一种可能,嘉尔莉亚略微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