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拍到许多多的那个笑脸的时候，许多多正在扭脸问歌名：“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

    歌名想了想：“看书......吧？”

    歌名说：“会显得很装吗？我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爱好。”

    许多多不觉得歌名装，但是有点不解：“你在当素人的时候，还没有出道那个时候，也只有这样一个爱好吗？”

    许多多说：“虽然古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但是如果真的就这么一个爱好，确实显得有点寡淡了......”

    “当素人时候爱好就多了.......”歌名说，他似乎对他素人的时候的生活很有兴趣，谈起来就要带笑，这种笑意真心实意的，和艺人的那种完美无缺的笑不太一样，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也传染了许多多。

    许多多对他露出一个笑。

    远处有个亮光闪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家的灯泡炸了。还是远处有车开了闪光灯。

    但是歌名不太在意。

    歌名说：“我那个时候喜欢的挺多的，比如喜欢旅游，我大学的时候，就把欧洲的那些小国家都给走遍了......那个时候跟着老师去做交流学习，只要有两天的假期，我就回去打包行李旅游。我有个一个很大的帆布包，那个时候觉得价格挺贵的，五千多块。在我一个学生看来，非常贵。”

    那个墨绿色的旅行包非常的经用。装他的画本，装他的衣服，相机，鞋子等等。然后他背着那个包走去每一个陌生的城市角落。

    “那个时候年轻，没什么钱。住国际青旅，然后特别喜欢去那些当地人生活的地方，去博物馆，去菜市场，去跳蚤市场，还吃路边摊.......又穷又快乐。”

    不必歌名去强调什么。单独看歌名的表情，许多多就能够体会到当时歌名的快乐。

    许多多讲：“你应该挺庆幸那个时候玩的很多地方了......其实很多人类会想着，等有钱了在玩，等有时间了在玩什么的.......”

    歌名点头：“往往有钱和有时间，这两点是冲突的。很难两全其美。要么有钱，要么有时间。其实想想，还是有时间更好一点。”

    “那是因为你有了钱，才会去渴求得不到的东西。那些有时间的人就不会这么想，”许多多讲，他吃的有点多，所以提议和歌名走一段路消消食。现在也是深夜了，他不信狗仔还能跟的那么严实。

    歌名同意，于是两个人在深夜的街头聊天。

    其实也挺醒目的。

    两个人虽然都带着口罩，穿着打扮很随意，但是都体型偏瘦，个子又高，这个时候要是有路人经过，难免会多看一眼。

    不过是现在是深夜，人流量大大减少。来往的要么是喝高的寂寞游侠，要么就是步履匆匆的加班族。在精气神都颓废的前提下，正常人对于美色的渴求和关注也会随之下降。

    也就表示，歌名和许多多光明正大走在街头的安全性也就大大提高。

    许多多说：“那些没钱的会想着，有时间有什么用呢？买机票要钱，办护照也要钱，吃住行，都要钱，出个国，还得买境外险吧？都是一笔钱。所以光有时间，没钱，还是没用。”

    歌名点点头：“我当时也是地理位置好啊......欧洲很多小国都是相邻的，买个火车票就过去了。其实也有遗憾，比如没钱，就住不了当地王子下榻过得酒店见识见识，然后呢，一些非常非常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办法买下。”

    许多多接他的话：“所以你想着说以后还可以接去海外拍摄的机会？”

    歌名和许多多聊天很愉快，因为有了共同话题，于是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当时愿意接那部片子，是因为当时那部片子给我的片酬是十万块。”

    十万块钱，只怕以现在歌名的身价，露个脸都不可能。但是对于当时的歌名来说，这是一笔非常非常诱惑的价格。

    至于那个电影导演的诚意就另外看了。他又不是小孩，诚意这种东西嘛，很大程度上，在商言商，都是体现在酬劳方面的。礼重情义重。

    礼轻情义重这话，地发生在两个都不缺钱的人之间。歌名可缺钱了。

    当时还是叫顾明的歌名是个穷学生，因为旅游而花光了预算。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以身试法去唐人街打黑弓的时候，那部电影的导演宛如天外飞仙般降落。一拳一个，打飞了歌名的荒唐念头。

    打扮地有些另类和潮流的导演如周先生的电影里面的那位拿着武功秘籍的角色那样，在他面前亮出一个剧本，目光闪闪地逼问当时还叫顾明的大学生：

    学生！拍电影吗？!

    有那么一瞬间，歌名是想要报警的。

    他当时真是完全冲着这笔酬劳接下来的这个本子。

    十万块啊。

    在学商学的歌名的换算中，十万块几乎一个房间那么多的盘子。那盘子还非常密集，没有空余。又窒息又无解。非常恐怖。

    一面是如山一样的脏盘子，一面是电影人设非常不错的白月光男二号。

    配戏的女主角非常美丽。

    歌名没有理由说不。

    反正这部电影似乎也不会在海外上映。不会给他的学生生涯造成什么困扰。而且他翻了翻这个本子，也没有需要他牺牲**的段落。看来是个清清白白的十万块。

    后来他才知道，虽然他演的角色是女主角的白月光。可是从头到尾，他只存在在女主角打了滤镜的回忆中。因为故事的大体发展都是在国内展开。女主只会在失意和痛苦的时候回忆这一段打了滤镜的海外留学时光。

    简称回忆杀。

    在这种回忆杀中，歌名饰演的男配角穿着一袭白衬衫，出现在图书馆，篮球馆，足球场，游泳馆......好吧最后还是露肉了。

    中文台词不多，需要大量英文独角戏。剩下的基本都是笑，笑，笑。

    微笑，大笑，失笑，宠溺笑，悲伤落泪笑......

    总之，从头到尾的拍摄过程中，歌名都是在对这一台摄影机演独角戏。

    这是歌名第一次知道，原来电影是这样拍的。

    有很多很多的尴尬，还有更多更多的辛苦。

    他对着怼脸的摄影机露出爱意的笑，第一次笑的时候，他的脸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