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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撕破脸皮
    玄都之行,挽玉决定带上岑珠儿与温瑄,他们是时候该下山历练历练,博得一些宝贵的经验。

    徐遥则带了六名弟子,其中有时楠烟。时楠烟崇拜挽玉,强烈自荐要求一起。

    疏桐得知玄都一事,跟渡秋长老请命,也要一起随行。在她眼里,如此重要的师门任务,怎能少得了她的参与。更何况,这样与温瑄接触的机会更多一些。

    玄都一行,算上疏桐的四名弟子,总共十五人。他们定在十一月初一出发,也就是三天以后。

    当别人都在准备行李的时候,挽玉则在连夜画符。

    她虽然已不是上神,但画符的本事尚在。玄都之行恐怕凶多吉少,符咒或许能解她燃眉之急。

    挽玉给自己画完了还不够,她替岑珠儿和温瑄也做了一份。他们二人看着各自手中的符咒袋,惊喜万分。

    到了出发去玄都的那一日,挽玉又赶制了一批符咒出来。分发给了徐遥、疏桐的弟子一些。

    不曾想,疏桐的一个女弟子却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司挽师祖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弟子吗,送这些小玩意儿。”

    这个女弟子叫弦思,是暮溪峰“鸿门宴”替疏桐煽风点火的那位。

    挽玉听后,简直被惊呆了。这是何等的厚颜无耻,得了别人的好处还要阴阳怪气的数落别人,真当她是吃素的。

    “你既然觉得这些符咒是小玩意儿,那就还给我,要么扔了。”挽玉冷哼一声,朝弦思翻了一记白眼。

    弦思本想扮猪吃老虎,没曾想,挽玉居然公开怼她。只好脸上连忙堆笑道:“司挽师祖,弟子和您开玩笑呢,您还当真了。这些符咒怎么会是些小玩意儿呢,弟子会好好收着呢。”

    挽玉最看不过这些阴阳怪气的作风,她一把夺过弦思手里的符咒,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个稀巴烂。

    挽玉正眼都不瞧她一下,话似利剑般插入人心:“以后不会说话,便少说些。”

    弟子无礼,疏桐反而不制止,就相当于默认。挽玉又朝疏桐警告道:“疏桐长老,你的弟子目无尊长,该多加管教了。”

    疏桐看挽玉给她立下马威,心中不快。她知道挽玉功力尽失,此时也不惧怕她了,索性撕破了脸:“怎么管教弟子是我的事,不劳司挽师祖费心了。”

    弦思见疏桐替她撑腰,不免又硬气了几分:“弟子不知哪里目无尊长了,竟惹的司挽师祖如此不高兴。将来还有好些时日要一起相处呢,司挽长老对弟子们何必如此苛刻。”

    挽玉听罢,直接气笑了:“第一,长辈送你东西,你非但不言谢,还污蔑我看不起你。这还不叫目无尊长?第二,未来是有好些日子要一起相处,但不是和你相处,你着实不配。第三,我没有对弟子们苛刻,你这当场给我扣罪名的本事倒是一绝。你问问在场弟子,有谁觉得我苛刻他了,说出合适的理由,我可以道歉。”

    挽玉的一番言辞令弦思无话可说。

    疏桐又摆出了她的杀手锏,摆出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司挽师祖,弦思说不过你。你就别再说她了。”

    挽玉发觉,敢情下梁不正上梁肯定歪,他们师徒二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一绝。

    “弦思是谁?我说她干嘛?”挽玉简单一句怼回去,气得弦思差点哭出来。

    挽玉不想再同她们费口舌,她目中无人般从疏桐和弦思面前走过去:“好好做人不好吗,非要做我脚下的蝼蚁。”

    徐遥身边的时楠烟看到挽玉竟然如此霸气,心中的崇拜更深了一层。

    耍嘴皮子的事情,徐遥从未担心挽玉会吃亏。他永远记得,挽玉将她老爹,堂堂东陵帝君怼吐血了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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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脚下,玄都城。

    都说玄都城富丽繁华,挽玉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即便夜已深,但街上依然灯火通明,夜市不散。百姓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这大约便是人间烟火。”挽玉喃喃一语。

    温瑄从挽玉的眼中看到了向往。人间烟火,世故冷暖,看起来稀松平常,却有人想享受这些平凡。

    可肩上的责任不许。

    人群拥挤,不一会儿,昆仑弟子们的队伍便走得散落起来。

    挽玉混迹在人群之中,颇为显眼。人们只道是人间仙子,夜游玄都。

    温瑄紧紧跟着挽玉,生怕她出什么危险。

    许多玄都城的女子从未见过温瑄如此俊俏的男儿郎,就和那话本里的玉面狐仙大人一般,仿佛看你一眼,便能勾走魂魄。

    不一会儿,挽玉便在一个面具摊前停了下来。她举起一个小兔子的半脸面具朝温瑄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好可爱!”

    温瑄微笑点头。他随手拿起了一个狐狸面具,也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起来。

    挽玉打趣道:“暄暄,这个狐狸面具适合你。你本来就是个大狐狸!”

    温瑄想,自己属于老实本分型,哪里和狡猾的狐狸沾边啦!

    “老板,这个小兔子面具和这个狐狸面具,我买了!”挽玉豪掷一块灵玉,还败家的嘱咐老板不用找了。温瑄在旁心疼极了,毕竟他从小过得节俭......

    “快带上!”挽玉让温瑄与她一同带上面具。

    “嗯!”温瑄乖乖将面具带起。

    挽玉看着软糯听话的温瑄,忽然玩心大起,想欺负他一把。

    她想看温瑄对她,是单纯的师徒情意,还是有别的什么。

    挽玉有预谋的紧紧挽起温瑄的胳膊,透过面具,对着他,娇嫩的说了一句:“别走散了。”

    温瑄没有挣脱这亲昵,甚至“越距”的举动。反而反手握住挽玉的手,唤了一句:“这样才不怕走散。”他明白,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只能越陷越深。

    刹那间,挽玉的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般,击起千层海浪。

    她慌乱不知所措。却也欢喜无比。

    温瑄温热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让她有种久违的安心。

    挽玉算是初次尝到了情投意合的甜头。

    二人带着面具,执手穿梭在人潮川流之中。无人知道他们是谁,只当是一对游慕在红尘中的侠侣罢了。

    “好啊,温瑄,原来你就是个大狐狸,深藏不露!”挽玉的嬉笑怒骂道。

    温瑄握挽玉握的更紧了一些,他言:“谁让你是兔子。狐狸,专吃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