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澜拍拍手,而后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说道:“我还没想好,所以决定……待在你身边,直到想好为止。”
顾子卿挑眉,他这意思是决定留下来,当自己的随从了!
“好,都随你,我等着你来杀我灭口。”顾子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急。”
说罢,叶沧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向门外走去。
在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脚步,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宋粟身边的那个随从,不是一般人。”
听了他的话,顾子卿一阵惊讶,不禁侧头去看他,而叶沧澜早已不知去向。
顾子卿收回目光,盯着某处,手中摆弄着茶杯,喃喃道:“我也觉得他不是一般人,看来应该好好查查了。”
宋府,书房内。
应衡闲适地靠坐在椅子上,宋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应衡手拄着脑袋看向宋粟。
今日之事,指的自然是与顾子卿在茶楼的事情了。
“回皇太孙,微臣觉得顾子卿有些奇怪。”宋粟斟酌着开口,“她今日总是旁敲侧击地跟微臣打听关于您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又或者是另有所图。”
应衡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他觉得顾子卿今日的所作所为很不正常,而且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先是向宋粟打听自己,而后又直接同宋粟要自己,当做她的随从,仿佛这一切都是冲着他而来的。
这不禁让应衡有些匪夷所思,自己与顾子卿并没有交集,她为何会三番五次的打听自己呢?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宋粟见应衡陷入沉思,遂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可要我派人去查一查?”
却不想应衡听到这话,斜睨了他一眼,“你派人去查查?怎么查呀?你派去的人,连跟踪都能被人发现,还怎么查事情啊?”
宋粟一瞬间有些尴尬,遂挠了挠头道:“殿下,我那也只是一时失手而已。”
“到底是不是失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用同我说。”应衡冷哼一声说道。
被他讽刺了的宋粟,不禁默默的低下了头。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他道:“殿下,不如还是用你那一招,我给顾子卿安排个随从,去她身边卧底,这样咱们不就能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嘛!”
“你觉得今日她同你要我的时候,都已经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了,你把谁塞到她的手里,她会要?”应衡扶额,一脸愁容地道,“而且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太过积极的好,不然反倒会引起她的怀疑。”
“那照您这样说,咱们就是没有办法了?”宋粟蹙着眉毛道。
应衡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缓缓开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照您这么说,是有办法喽?”宋粟一脸兴奋地问道。
应衡点了点头,遂吩咐道:“明日你放出消息去,就说钦差大臣于三日后到达江南,而后由江南第一富商顾家进行接待,安排住所。”
听了他的话,宋粟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您……您这是要自己去顾子卿身边卧底吗?”
“不然呢?”应衡挑眉看他,“有一个靠不住的手下,我不亲自出马,又能怎么办呢?”
又被应衡讽刺了一遍,宋粟这才识趣地闭上了嘴,再不言语了,他怕一会儿自己再问几句,应衡会直接说话刺激死他,为了保命,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应衡抬头看着他吃瘪的表情,甚是开心,嘴角不觉地勾起一抹笑来,而后拿起旁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殿下,顾小姐这样三番五次的打听你,不会是倾慕于你吧?你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跟她接触,不会吃亏吧?”
宋粟突然间的一句话,不禁让应衡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一下子给喷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遂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宋粟,甚是无语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之后,应衡才憋出那么一句,“你觉得真到那个时候,到底是谁吃亏?”
听了他的话,宋粟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属下立马去准备这件事情。”
说罢,他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一瞬间,只剩下应衡独自坐在书房里。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杯,耳边响起宋粟的那句话,不知不觉间,脑海中竟然会浮现出那一抹娇小的身影来。
应衡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预示着的他此刻的心情。
柳家在婚礼上所发生的事情,第二日便随着阵阵微风,传遍了整个江南。
与此同时,钦差大臣要来江南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跟随着柳家的事情,传遍了各个地方,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必谈的两件事情。
顾家便是在这片流言蜚语中,迎来了宋粟的登门拜访。
而这个时候,顾子卿还在闺房里面呼呼大睡,昨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了,以至于她今日睡到很晚还没有起来。
绿萼得了顾容湛的命令,赶忙来到闺房,叫顾子卿起床。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宋粟大人来了,老爷叫你过去呢!”绿萼一边摇晃着顾子卿,一边高声说道。
原本正睡得香甜的顾子卿,猛然听到宋粟的名字,一下子便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拉着绿萼的手,急切地问道:“你确定真的是宋大人来了吗?”
绿萼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愣在那里,木讷地点了点头,“是,奴婢确定就是宋大人来了,我们都已经见过宋大人这么多次了,奴婢定然是不会认错的。”
“宋大人怎么会来这儿啊?他来这里所为何事啊?”顾子卿炮语连珠地问道。
“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绿萼摇了摇头,“只是宋大人这次前来府上,貌似为的是公事。”
听到“公事”两个字,顾子卿瞬间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回去,她就说嘛!如果是私事,宋粟哪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顾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