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来中正平和,气度沉稳。
极少出现这般愤怒的模样。
李钟辞脑子嗡嗡一片,头伏在地下,不住道“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李钟辞,虽说大周朝并没有禁止驸马纳妾的规矩,但规矩是朕定的,如果有必要,朕可以专门为你们李家定个规矩。”
李钟辞什么都不敢说,只不住磕头“臣万死。”
“不论你李钟辞,还是二驸马水奕君,从你们尚主那一刻起,便已经失去了纳妾的权利。”皇帝冷冷道,“朕原以为,你们会有这个自觉。没想到竟不能。”
这时太监在门口道“启禀陛下,二驸马来了。”
“让他进来”
“遵旨。”随侍的太监也极少见到皇帝这般疾言厉色,朝迈步进来的二驸马使了个眼色。
二驸马水奕君为人乐善好施,温和可亲,虽然来的时间不久,但已经博得皇帝身边太监的好感。
即便他不主动贿赂,太监们也愿意在能力范围内,给他个小小的提示。
水奕君朝太监露出一个笑容,跨过门口走进御书房,撩起官袍下摆,跪下行礼“臣水奕君拜见陛下。”
“起来。”
皇帝让水奕君起来,却没有让一直跪着的李钟辞起来。
在皇帝的眼里,这两个妹夫皆是一样的容貌出色,才华过人。
但如今的李钟辞,终究是失了一点坦荡和真诚。
这让皇帝颇为失望。
他的目光扫视过两个妹夫,缓缓道“水奕君,朕今儿唤你来,不是因为你犯了什么错,而是要让你听接下来的话,给你警告,望你不要步李钟辞后尘。”
水奕君“”
他朝跪在地上的李钟辞看了眼。
关于大公主家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幼儿回家后,虽然气恼,但也只说姐姐嫁出了点事,具体什么事却没有跟他说。
他的性格,若伴侣不想说,也绝不会去追问的。
不过,幼儿不说,他也大概能意识到是什么事。
眼前这一幕,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看见皇帝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水奕君心想,皇帝果然在意两个妹妹,遇到难办的国家大事,可从未见他这样过。
皇帝说道“你们两个既尚了公主,便一生只能爱护她,照顾她一人。不但不能再喜欢其他女人,便是看也不能多看一眼。不仅不能看,连心里想也不能”
他扫视着两个妹夫,沉声问“你们都明白了”
水奕君立即道“臣明白。”
皇帝道“水奕君,你和幼儿新婚燕尔,说这话虽是出自真心,但难保以后如何。若朕今儿告诫了你,你还敢走李钟辞的老路,朕对你绝不客气。”
“臣遵旨,臣绝不辜负幼幼。”
皇帝微微点头,从他眼底看见诚挚纯真。
至于李钟辞
皇帝看向他“朕了解浅儿,她虽温柔恬静,但骨子里的骄傲,绝不比幼儿少。你若变心,她决不挽留。所以,朕猜,她已经默许你纳妾,而你也已经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