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心头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摄政王,这天都这么晚了,还批折子呢?”
侯君离头也不抬:“猎场一行耽搁许久时间,皇上对朝政还不熟悉,理应加强了解,那里的卷宗都是近三年来金燕国的朝堂上的大小事情,皇上看完之后跟云贵说一声,他会给你搬来新的。”
米乐盯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卷宗眼睛发直:“这么多今晚看不完吧?”
“今天看不完,明天可以接着看。”
“摄政王的意思是,你在这儿陪着朕?”这哪里是陪,分明是监视!
侯君离丢开手里批完的折子,取了一本新的,闻言这才看向米乐,眼眸深沉无波:“既然臣请不动皇上,便只好来这里陪着皇上了。从今天起,臣会与皇上同吃同住,一直到皇上学会处理朝政为止。”
米乐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当即跑到他跟前,隔着重重奏折看他:“摄政王,你是认真的?”
侯君离抬起视线,疏离的眸底映着烛火跳跃的光芒:“皇上觉得臣像是在开玩笑?”
米乐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咽了一口唾沫,急忙道:“摄政王,这国家大事吧,虽然的确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么陪着朕,朕会吃不消的!”
侯君离收回视线:“一时片刻,皇上可能无法适应,不过没关系,习惯就好。”
说到这里,他偏头看向一旁,“来人,给皇上掌灯。”
宫人立刻送了一盏灯到了御案,侯君离批了一会儿折子,见米乐还杵在他桌前,顿时抬起头来看她:“桌上的那些是今晚的任务,皇上若是看不完,只怕今晚得通宵了。”
“……”
米乐一脸视死如归地坐在了御案上,眼瞅着眼前堆成山的卷宗,当即拿起一本卷宗挡住脑袋,转过头去看一旁的相思,用口型问:“怎么办?”
相思与一旁的香兰对视,均是一脸难色的摇了摇头。
米乐还想再说,忽然只觉得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香兰和相思都低着头不发一言,她缓缓转头向一旁看去,果不其然,侯君离就站在她身后,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这种感觉就像上课开小差,突然被老师逮着一样。
米乐顿时觉得头大,立刻翻开面前的卷宗,装模作样看了下去。
“反了。”侯君离声音不冷不热的提醒。
米乐一惊,定睛看去,果然看见上头的字迹是反的,顿时闭了闭眼,将卷宗转了过来微笑着抬起头:“摄政王可以忙自己的,朕可以自己看!”
侯君离深看她一眼,这才走到下方,重新批折子去了。
米乐撑着脑袋,十分不情愿地端起卷宗慢慢看了起来。
酉时过了,侯君离一动不动。
戌时过了,侯君离还是不动。
亥时要过了,米乐终于是忍不住,趴在了桌上:“朕看不懂了,眼睛酸,头也晕!”
侯君离从下方抬起头来:“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聂太医也说过并没有大碍,不存在头晕的情况,至于眼酸,可以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