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替他掖着被角问他:“你的旧疾,这次真的能全好吗?”
侯君离轻笑了笑:“不信?你亲自去问纪大夫。”
正好这时候纪清明进屋,闻言笑看向米乐道:“皇上放心,摄政王已经闯过了难关,往后的日子里必然健健康康,时刻出现在皇上面前。”
米乐顿时偏头看向纪清明,纪清明收到她的视线连忙笑着告饶:“微臣知错,这就告退!”
说罢,便收了药箱离开。
米乐这才看向侯君离:“你的手下,真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连朕也取笑!”
侯君离笑了笑:“那下回他们脾气大的时候,皇上只管罚。”
“这可是你说的!”米乐立刻摩拳擦掌,“那朕可得提前好好想想了!”
侯君离顿时低笑出来,却牵动了病体,咳嗽起来。
米乐立刻替他拍着胸口:“没事吧?要喝水吗?”
咳嗽平复,侯君离握了米乐的手:“无碍。”
他轻飘飘说了两个字,却挠得米乐心尖痒痒的,原因是他自醒来到现在,好像与以前有什么不同,至于具体有什么不同,米乐又说不上来,好像是——眼神更温柔了,又或者是别?
“算着时间,下午那些大臣们就应该到了,余下的时间里,臣恐怕还不能陪皇上,便只有辛苦皇上了。”
“没事,这不还有萧齐吗!”米乐说着话的同时,看着他又瘦了一圈的脸道,“你啊,好好养伤,眼下朕身边可不能没有你!”
侯君离便又笑了起来,低垂了眉目,格外让人心动的模样:“微臣领命。”
米乐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侯君离神情一顿,对上她笑意盈盈的视线,旋即也勾了唇角。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于全忽然从门外急匆匆传来。
米乐看了侯君离一眼,叮嘱他好好休息,便起身走到了门口。
因为被云贵高远拦着,于全进不去,急得满头大汗,一看见米乐出来,顿时急道:“皇上,萧将军和梨姑娘打起来了!”
米乐一愣:“为什么?”
“奴才哪儿知道啊,这两位爷本来还聊天聊得挺好的,忽然之间就拔了剑,没人拦得住啊,您快去吧!”
米乐顿时有些头痛的看向云贵高远:“照顾好你们王爷!”
话音落,便看向于全:“带朕去。”
教练场上,两个人果然打得不可开交。
梨姿容武功不弱,再加上这段时间勤学苦练,进攻起来,可谓招招凌厉,萧齐竟一时招架不住。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不打女人……”萧齐接连后退。
“什么女人男人?有本事,你就这么一直不出招,被我打趴下,否则,你就乖乖给本姑娘告饶认错!”梨姿容不过停顿一瞬,便又持剑跃了过去。
“住手!”米乐大喊一声,那场上的两个人看见她,身形分明都一顿,梨姿容顿时道,“皇上你别管,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说罢,又举剑朝萧齐刺去。
萧齐一面避开她的招式,一面对着米乐的方向喊:“皇上您别过来,危险!”
米乐站在原地咬了咬牙:“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非得打架是吧?”
“谈不了!”梨姿容大喊一声。
“皇上您看见了,不是臣不谈,是她不肯谈……哎!”险险避开梨姿容的招式,却被削断了一根头发,萧齐气得浓眉都快到一处了,“梨姿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很让你了,告诉你,你再这么打下去,我可不放过你了!”
“谁让你让了!”梨姿容怒视着他,“是男人就干一场,别到头来输了,还说是让的!”
萧齐顿时生气了,眼见米乐在喊,他一撩袖子道:“皇上别急,待臣收拾了这个疯女人再说!”
话音落,他忽然出剑,直冲梨姿容胸口刺去,梨姿容目色一寒,当即躲过,却被他的剑刺破了肩上的衣服。
她顿时更怒了:“萧齐,你无耻!”
萧齐冷着脸:“不是你说不把你当女人的……疯子!”
眼看着两个人打得越来越激烈,米乐在一旁气得干跺脚,她要是有武功,非飞上去,一剑拍死一个不可!
“搬个凳子来。”米乐忽然吩咐道。
于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去搬椅子。
不一会儿,椅子就搬来了,米乐顺势往椅子上一坐,看向下头的两个人道:“要耗是吗?行啊,朕陪你们。于全,传令下去,这两人,不到天黑,不许停手!”
“啊?”于全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这太阳还没到半空呢,要打到天黑,那得打多久啊!
却正在这时,忽然有内侍送了什么东西到于全手上,于全听完那人的话,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米乐:“皇上,汴安城来的八百里加急!”
米乐神色一凝,顿时接过了奏折,但一目十行扫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皇上?”于全唤她。
米乐忽然看向于全:“这事不要让摄政王知道,另外,命人快马加鞭修书一封,命祁墨玄即刻带上物资赶往汴安城救灾,另外,也给新州城太守修书一封,让他前往支援。”
于全愣了愣:“出什么事了?”
“汴安城河道塌方,三百多人失踪,死伤惨重。”
于全一惊,当即脸色雪白,嘴巴张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米乐转身往回走,又想起什么,看向操练场上还在打斗的两个人大吼一声:“给朕住手!”
她声色俱厉地喊出来,那头的两个人果然都停了。一转头看见她脸色不好,两人连忙收了剑过来。
“皇上,出什么事了?”
米乐把奏折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看向萧齐道:“待会儿,朕和梨姐姐先行一步下山,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过后也跟来。”
萧齐愣了愣:“皇上,臣跟您一块下山吧!”
米乐转过头来:“摄政王刚刚旧疾发作,根本不适合操劳,你走了,难道要将这么多事丢给他一个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