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风冷冷盯着凉子,眼睛没有丝毫感情,不管对方如何表现,都不为所动。
这时,桥后方有动静,李锐风回头一看,只见岳刚、孙小猪、胡飞燕骑着毛驴飞奔过来。
估计是听到枪声之后赶过来的。
岳刚向李锐风打个手势,让他不要理会自己,继续审问。
凉子看了看岳刚三人,与朝生平英寿给的“岳刚”画像对比,发现无人相像。女的就不说了,两个男的,一个光头,像是从军的和尚,另一个年约十七岁,不可能是“幽灵”。
岳刚、孙小猪、胡飞燕下驴,走到李锐风身后,观察着凉子。
李锐风对凉子呼喝起来。
“现在,我不会再数数。我的每一道命令,你都必须执行。回答,是否明白。”
“明白。”
凉子再也不敢强硬了,尽管她不明白对方一介小官,为何如此杀伐果断,但明白对方真的敢下手。
“抛掉草帽。”
凉子右手抓住草帽,抛到一边,露出脸来。
胡飞燕眼睛一亮:“咦,还是个大美人。”
凉子披着的人皮脸是经过仔细化妆的,自然美丽。
孙小猪双手合十:“善哉,色就是空,空就是色。”
岳刚打量着对方,也承认对方是美人,而且是难得的美女,放在后世,完全可以当明星。不过,这美女的神情虽美,却有点僵硬,像后世动过手术的明星。
难道,她也整过容?
或者说,脸皮是假的?
有一种感觉,这美女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李锐风喝道:“性别。”
“是男是女,看不出来吗。”凉子不满,但看到李锐风举枪,急忙说,“性别,女。”
李锐风冷哼:“直接回答问题,不要有多余的话。姓名!”
“小河幸子,华夏名何柳。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华夏人,自小被派到倭国,目的是打进倭国情报机构,窃取绝密。如今,我获得一份情报,与‘铁拳特攻队’有关,与数万人性命有关,所以不懂暴露身份,要见岳刚大队长。”
李锐风不吭声,一边思考,一边等着岳刚的指示。
对方的话信息量十分大,他不容易理解与判断。
胡飞燕很是诧异,低声问:“小岳,她的情报如果是真的,那就非常重要。我建议,不妨听一听。”
孙小猪也低声说:“事关数万人生死,不可大意。”
岳刚笑着摇摇头:“你们呀,真不适合当特工人员。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难道她不会说谎,故意哄人?”
胡飞燕低声问:“万一她说的是真的?”
岳刚淡淡一笑:“她话到处都有破绽,你们没发现吗?”
胡飞燕仔细想了想:“是吗,哪里有破绽?”
李锐风、孙小猪苦苦思索,也找不到破绽。
“她说是华夏人,自小被派到倭国,这是破绽一。一直以来,均是倭国想侵略华夏,才派人潜伏,我们国家没有打算侵略对方,怎么可能派小女孩过去潜伏?”
胡飞燕眼睛一亮,低声道:“对呀,小女孩懂什么,潜伏有什么用?”
“她说自己获得重要情报,事关数万人性命。这更是屁话,完全是唬人的。如此重要情报,她应该向老戴他们汇报,或者是谁派她潜伏,就向谁汇报。”岳刚笑道,“虽然‘铁拳特攻队’很厉害,但只是一支小队伍,如何有能力挽救数万人,这不是笑话?”
孙小猪不解:“那她为何这样说?”
岳刚道:“她口口声声说要见我,所以结论就是她想通过见我,突然袭击,把我杀掉。”
胡飞燕愕然:“那,她如何逃得掉?”
“鬼子的女特工不怕死的很多,她只是其中之一。注意看她的眼神,淡漠之中带着锐意,这种人极狠,不把生命当回事,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胡飞燕眼光凛然:“这个女人不能留。”
孙小猪听到这女人要杀岳刚,顿时变成怒目金刚:“刚子,让我送他下地狱。”
岳刚摇摇头:“让李组长处理吧,之前他做得很好,大有进步。”
三人交谈声音很低,李锐风听得到,但凉子是听不到的,但她也没有闲着,取出手帕、撕下布条来包扎伤口,还悄悄打量着李锐风、岳刚等人,进行判断。
岳刚、胡飞燕、孙小猪低声交谈,她是知道的,可惜声音太小她听不到,但她不在意,因为她觉得这三人身上穿的是士兵服装,全是二等兵军服。
根据情报,岳刚是中校,自然穿中校服才对。
她万万没想到,岳刚、何达武、郑丰、孙小猪等人都穿二等兵军服。这是提防被对方狙击手瞄准,暗中做掉。一般来说,狙击手不会对二等兵感兴趣。
所以,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李锐风身上。
“长官,我受伤了,必须得到及时医治,否则会流血至死。如果是那样,我就见不到岳刚大队长,情报将丧失,数万人生死谁来负责,谁又能负责?”
李锐风冷笑:“如此重要情报,你应该向老戴他们汇报,或者是谁派你潜伏就向谁汇报。‘铁拳特攻队’只是一支小队伍,如何有能力挽救数万人。你来找我们,岂不是笑话?”
凉子淡定地说:“大本营派我们来刺杀岳刚大队长,我是顺势而为。岳刚是大人物,我把情报告诉他,他自然会与上级联络。”
李锐风喝问:“你如此信任大队长,难道你见过认识大队长?”
凉子只能回答:“我当然认识他了。”
这是唯一的答案,如果说不认识岳刚,自然谈不上信任。如果不信任,又为何会来?
胡飞燕忍不住笑了,低声说:“小岳,大美人认识你,难道你不开心吗?”
岳刚笑答:“美女蛇,越美越毒。何况,是非我族类的毒蛇,这种美人,留不得。”
他霍然抽出手枪,对着凉子右臂、两条大腿开了三枪。
“呯呯呯”
“啊,啊……”
凉子倒在地上,四肢无法动弹,她实在不明白,这位年约十七岁的二等兵,为何不经过长官的示意,就陡然开枪,没有任何顾虑?
这,实在是无法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