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应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我们轮流守了一夜,而这一夜不论轮到谁,我都尽量保持浅睡的状态,以保证有危险的时候,及时醒来有个救应,没想到的是,本该最危险的一夜,却这么匆匆的到了清晨白昼时分,没发生任何状况。
这让我们多少感到意外,特别是昨夜我们还特地的演练了一遍豺狼前来时的反应,除了拿起火把,举起长矛之外,便是尽量转移阵地到达帐篷后树旁,我们择选了一颗相对粗壮高大的老树,以确保上去后,大家上去后,不容易折断树枝。
总之防患于未然,这些事情我们都提前准备妥当,虽说没用上。
那一夜过去后,基本上最大的威胁便算是暂且过去,之后,我们每一日都在积极的准备着野外求存的条件改善,也即是之前所说的土、木工程。
土者便就是土房的筑造,这一点,在我们每日出外觅食后、捡完夜晚所需的柴火后,便就开始积极准备土坯,然后在帐篷旁边左侧,也靠着山壁的区域,画出大概五平方大的区域,高度则用木炭在背靠着的山壁上涂画,怎么也得比我高吧,不然着进进出出头也经不住磕的。
由此大概的设计是长2米,宽2.5米,高2米,这也是目前而言,最合适这片区域的规格,足够容纳我们,并且这空间越小,取暖也就越方便,毕竟供热面积就小很多。
画好线后,开始将地基或挖或打,挖出一个凹通道,正是沿着刚才画好的直线进行,然后将土坯拿来铺在当中,然后将和好的水和土泥搅拌,倒下以及抹匀在上头,使之加固粘性,接下来便是垒上第二层,还是一样,垒上之后,浇灌水泥,上下左右抹平水泥,紧接着第三层。
这垒砌过程中,有一样东西功不可没,那就是余小岚新制作的土盆子,工艺大概跟土罐没有区别,只是要更宽大一些,且敞开面更大,由此可以在里头充分倒灌水泥,在这当中方便进行左右搬运。
木者,就是栅栏的制作,做法大概就是用那石头斧子,砍下树枝,用刀子削开树皮,在顶上削出尖头来,然后扎在土里,两根前后左右间保持大概两厘米的间距,大概为两排同放,再用蔓藤相互间缠绕,这样的话,会增加豺狼的入侵难度,栅栏从帐篷右侧开始,横向遍布,几乎隔绝我们居住的山崖附近和树林区距离。
总横跨长度,大概在八米上下。
这些工程耗时耗力,所幸人多,能够同时开展,这当中最忙活的,自然是我了,这一双让人闻风丧胆的手,现在开始帮着劈柴、砌墙、和泥、削木头,也是挺够的,蒋婷不会用石斧子劈材,只能做些铺栅栏的活儿,因为她不会类似于气沉一处,心意凝聚,一下砍断这目标,而我会。
那方法类似于某种硬气功,需要有一定的接触和联系才能做到,故此我即便教蒋婷,她也只能初略皮毛,没办法跟我一样,靠着石斧刀片,心意一到,挥斧劈砍,便能一下劈断,以至于横截面都相当平整。
余小岚那头,我基本不怎么担心,不过她由于过于谨慎,弄的太慢,所以我不得不也帮衬着点。
林楚楚伤口缘故,多是躺着,有时还需要我们大家照顾,特别喜欢麻烦我陪她之类的,我哪有那时间,多是推辞。
由此这一周来,我基本上是处于一种老爹带娃的赶脚,身心疲惫啊。
一周时间说过就过,也没再出现危机,余小岚每天都会用木炭在一块石头上画上一横,第五天则改成一瞥,以此来计算过去的时间,今天已然是第七天了,也是决定林楚楚会不会死的一天。
这天,我进屋查探了一下林楚楚的状况,她正睡着,脸色看着还好,一探她脖颈口的皮肤,身体发烫发烧的症状减退不少,探其鼻息,再摁下脉搏,身体除了有些亏虚外,倒没有什么翻唱,也不知会否出现狂犬病的症状,如若出现,那么她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出去帐篷外,蒋婷上前来,问道:“有情况吗?”
我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但具体如何,还得是看她会不会出现狂犬病的症状,这个是隐着的,只有发病才知道是不是得了。”
“发病了,就说明她死定了,对吧?”蒋婷再问。
我点头。
但这时,我见到帐篷里透出影子好像在波动,看起来里头的人应该是起身了,并且头还凑贴在帐篷上,我冲着蒋婷做禁声动作,紧接着说道:“冬天快到了,如果什么都不准备,大家就都快死定了,现在起,我们得多去多采集点食物储备着,准备过冬。”
她点头,朝着帐篷看了一眼。
“小岚,你过来一下。”我喊到。
却见余小岚正坐在一处摆弄着几根光秃秃的树杆,整齐的摆放在平石面上,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再喊了一句,她才应了一声,起身朝我这头来。
“抱歉,刚才愣神了,萧骏哥有什么安排呀?”余小岚问道。
我摇头,这丫头,天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得说道:“我和蒋婷出去找食物,你在这里看好篝火,有时间再弄弄土房子,另外在我回来前,不要靠近帐篷,知道吗?”
她疑惑的问道:“帐篷怎么了?”
“总之听话,做你该做的,另外别顾着玩那些过家家,懂了吗?”我说道。
她撅着嘴,呢哝了几句我没听清,但随后不自然的一笑,说道:“懂了,你们早点回来。”
我正要背起旅行包,却见背包上有一块鹿皮补丁,是用针线缝好的,那个之前被蒋婷一刀戳破的漏洞,终于也修复好了,也不知是谁做的,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推开一个简约的木条组成的门,我们出去了,带上门,紧接着去下山的路前进,另一头靠近洞穴那头的山坡的食物已经基本采摘完了,如果不想无功而返,还是避免再去那头做无用功,最近我们开始搜罗新的地界,最近也都在周围摸索。
经过了灌木丛、过了泉水溪流处,见这附近地上已经结有冰霜,所谓履霜坚冰至,这已经说明冬季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表明着最大的生存危机就将要到来。
“你刚才为什么让余小岚小心帐篷,另外还怕我说一些关于林楚楚的病情状况?”她问道。
“人的心理有很大的暗示能力,你听说过安慰剂效应吗?就是某种药剂本身不过是淀粉之类弄出的假药,但是患者出于对医治者的信任,以为是有效药剂,被自我暗示所取代,便会把假药当真药,而那假药因为患者本身自我暗示的足够强烈,便真会出现真药的效果。”我说道。
“你是说...林楚楚会因为得知自己病情而开始陷入自我暗示中?便会觉得自己已经得了狂犬病,然后朝着这方面去强化构想?”她问道。
我点头。
“那为什么要让余小岚远离?”她又问道。
“凭我对林楚楚的了解,她刚才如果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必然会设想自己便要死了,按照某种心理推测,她可能会出现不甘和愤世嫉俗的心理,一旦形成,就可能会有一些其他毁灭念头,所以我特地交代余小岚远离她。”我说道。
“你是说,林楚楚会拉个人做垫背,好心理平衡?”蒋婷问道。
我转过头,说道:“林楚楚的性格极有可能那么做,再者防人之心不可无,在野外世界,要做到的就是一万个小心,而尽量不出一点缺漏。”
“她刚才听到我们说话了吗?如果按你设想,我们岂不是都有威胁?”蒋婷问道。
我看着她,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她自己慢慢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