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5章 第 25 章
    凌嘉木眼睛瞪得滚圆, 在旁边惊呼“韧带这么好,牛逼。”

    他微微岔开自己的腿,用力下压, 试图效仿做一个同样的动作。

    骨头咔咔作响, 着实下不去。

    凌嘉木尬笑着把腿收回来,又赞叹了一次“筋这么软,太强了。”

    段无心仍坐在地上没动, 双手撑着地面, 小臂发着颤。

    一半是丢人,一半是脱力。

    凌君寒无视他弟的智障举动, 快步过去,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握住段无心的手腕,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 “没伤着吧”

    段无心摇头, 闷着头不说话。

    被人打到腾空劈叉, 尴尬死了。

    他推开凌君寒,往外走, 一脸闷闷不乐。

    团长拍了拍手上的灰,翻身而起,张着手臂比划“你这个亲戚, 不适合进军队, 倒适合去跳舞。这个筋软的,一拉就开了。”

    “闭嘴。”凌君寒瞪了他一眼, 阻止他继续回忆方才的场景,迅速打了个岔,“好了,去忙你的。”

    “真的, 你建议他转转型,去娱乐圈准能火。”团长扫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少年,一脸诚恳建议,“长了这么漂亮的脸,不出道可惜了。军队这边,真心不适合。”

    段无心没走远,听着对话,拳头捏得死紧。

    自己变成了个绣花枕头,活该被人嘲笑。

    他抿紧了唇,不发一言,完全没了来时那股兴奋劲儿。

    后背上浸出一层一层的薄汗,贴着衬衣,很不舒服。

    凌君寒见他神色难看,制止道“人家的未来不需要你来规划,快滚去训练。”

    “好的,长官。”团长无奈耸了耸肩,拎起地上的军长,从另一边出了训练场。

    凌君寒转过身,大步跨了两步跟段无心并肩,洞察出他低落的情绪。

    手臂揽住瘦削的肩膀,问“不开心”

    “能开心么弱成这样,垃圾。”段无心瘪着嘴,无情吐槽自己。

    他恨极了自己这副又柔又弱的身体,但能怎么办呢

    是他央求着要变人,后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没关系,反正现在知道变人的办法了,你要是想上战场,可以切换回老虎形态。”

    凌君寒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安慰道“说不定,你现在有其他的技能还没发现。”

    段无心强装镇定,感觉后的细汗越来越多,手心却是一片滚烫。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这会儿感觉就是头晕目眩。

    他不服输似的,顶着有些发红的脸,央求道“我再去试试机甲。”

    见人不说话,段无心晃了晃他的手臂,“就试一下。”

    凌君寒说不出拒绝的说辞,不管是人或者虎,段无心都是倔强且骄傲的。

    即便已经可以预料结果,他也不想用言语就先把他的希望杀死。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带去了机甲训练室。

    段无心跨步坐上机甲,点击按钮,申请精神共联。

    链接成功之后,有些承受不住强大的精神力共感,大脑更是晕眩。

    他屏住呼吸,强行摆动着操纵杆,艰难瞄准对面的移动靶。

    眼前的靶心变成了重影,交叠在一起,晃来晃去。

    段无心皱了皱眉,单眼瞄准,按下射击按钮。

    砰的一声,偏移得厉害。

    一直有着骄傲的心气儿,段无心从不轻易服输。

    没有停下,他一次又一次再次尝试,偏要打到命中为止。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好不容易命中一发。

    凌君寒站在机甲外,面色严肃,看着他强撑的动作,心疼极了。

    “哥,心心怎么了”凌嘉木也瞧出不对劲来,“他以前很厉害的,怎么变人之后削弱这么多”

    “不知道,这可能跟他注射的人类激素有关。”

    凌君寒想到孟与森给他的报告,大胆揣测道,“如果那人的身体素质并不好,相对的会影响心心的力量。”

    凌嘉木摸了摸下巴,很是疑惑,“不对啊,他们干嘛找一个身体素质不好的人来做实验找军队的不好么军人那么多,个个都挺能打。”

    “我觉得,也许这个人是一个军事战略天才。野兽的力量已经很强了,但他们没有思想。如果说,二者相结合,是不是无敌”凌君寒盯着乱飞的移动靶,猜测可能性。

    他太清楚李英毅的作风,绝不做无谓的试验。

    段无心目前的状况,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是试验后遗症,身体出了问题。

    要么,就是贪心地想要二合一的无敌强者。

    “我草,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心心,可能在战略上比以前强了很多”凌嘉木视线重新投向那个漂亮的少年,很难想象这么一颗小脑袋会厉害成什么样。

    凌君寒嗯了一声,“我找了军事学院的老师明天来给他上课,具体有没有天赋,到时候就知道了。”

    “哦,这样也好。”凌嘉木顺着他灼热的视线飘过去又飘回来,一脸狐疑。

    他吞吞吐吐,说出内心疑问“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对心心比对我还上心”

    凌君寒仍然看着机甲的方向,嗤笑道“你才发现反射弧挺长。”

    “为什么啊,我是你亲弟,他顶多算你领养儿子。”凌嘉木愤愤不满地说,“你这也太偏心了。”

    凌君寒在心里叹了口气,懒得理他,“我不跟双商都低的人说话。”

    这话简直就是直截了当的侮辱。

    凌嘉木气得原地跳脚,“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话音刚落,机甲室内的少年脸色惨白,手臂发颤,下一秒就晕倒在机甲室内。

    单薄的身躯砸在操作台上,咚得一声响动。

    凌君寒拨开眼前的人,大步跨过去拉开机甲门,弯腰把人动作轻柔地拦腰抱起。

    他手臂碰到段无心裸露的肌肤,怀里的人一身的滚烫,温度高得不太正常。

    “心心好像发烧了,他不便去医院,你通知医生去一趟元帅府。”凌君寒表情严肃起来。

    他手掌用力把人搂住,抱着人出了训练室。

    “好。”凌嘉木没在废话,只是快步跟上,急匆匆跟在后面打电话。

    三言两语交代完毕,让医生带上常用药,赶紧跳上机甲往回赶。

    凌君寒抱着段无心坐在后座,全身绷直,掩饰不住的担心。

    他垂眼看着双目紧闭的少年,眉心微皱,看起来很是难受。

    “心心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凌嘉木把速度提高到最快,把机甲几乎开成了飞船。

    凌君寒指尖拂过额前的碎发,很轻开口,“早上淋了雨,刚刚又经过乱七八糟的训练,不生病才怪。”

    他考虑到了这一层,只是没想到现在的段无心身体这么弱。

    凌君寒拧着眉,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叫道“心心,醒一醒。”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段无心大脑一片恍惚。

    感觉眼皮比千斤重,挣扎着想要睁开,却浑身脱力,“我好难受。”

    “快了,马上到家。”凌君寒扫了一眼速度仪,拍打前面的驾驶座,“开快点儿。”

    凌嘉木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把速度又上调了几分,“这已经是我能掌控的最快速度了,再快我都要升天了。”

    段无心揪着凌君寒大衣上的纽扣,指尖苍白,不见血色。

    “凌爸爸,我怎么了”

    凌君寒这会儿也懒得纠正他的称呼,病人是老大,只能低声安慰道“有点发烧,应该没事。”

    “我胸口好闷,没有力气。”段无心说话断断续续,把滚烫的脸往凌君寒手背上贴,汲取一点冰凉的温度。

    胸闷,气短,四肢无力。

    段无心掐了掐手心,感觉糟糕透了。

    以前当白虎的时候,他也在暴雨中奔跑,身体相当能抗。

    一点儿事没有,回来还能干几斤牛肉。

    现在

    段无心叹了口气,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变成什么样才是好的。

    命运总是像在戏弄他,刚给点甜头,又立刻当头一棒。

    窗外风景飞逝而过,不过十分钟,就抵达元帅府。

    凌嘉木把机甲停在中庭,扭头看着后座的两人,“哥,到了,医生马上就来,你先抱他上去。”

    凌君寒嗯了一声,低头贴着段无心的耳朵,温柔地说,“勾住,我抱你上楼。”

    段无心听话地伸出手勾住脖子,把头埋在颈窝的位置,任凭他的动作。

    凌君寒抱着人大步上楼,踢开主卧大门,小心翼翼平放在主卧床上。

    他拉过被子把人裹了个严实,像蚕蛹一般,只露出一个银色的小脑袋。

    “以后别胡闹,好好听话。”凌君寒叹了口气,看着尖巧的下巴,心疼得紧。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到琉璃台前倒了杯热水端过去。

    段无心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了两口,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没生过病,这次病来如山倒,终于体会到有多遭罪。

    想起来上次凌君寒发烧的时候,也是这么难受吗

    段无心盯着忙里忙外的人,沉默地眨了眨眼。

    他的共情能力一向很差,感知不到别人的内心,也体会不到他人的痛苦。

    但这会儿,他突然有些心疼那天的凌君寒。

    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位不认识的生面孔拎着医药箱进来,礼貌问道“元帅好,凌副官说有人发烧,病人是床上这位吗”

    “是,谢医生,麻烦你检查一下。”凌君寒见了来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挪开一点位置,露出身后苍白的脸。

    谢医生放下医药箱,直奔主题。

    捏着嘴巴检查了一番,又拿出体温计在额头上叮了一下,才说“怎么烧成这样得打一针退烧,然后按时吃药。”

    “我不想打针。”段无心条件反射拒绝,一想到针头,就心生惧怕。

    小时候被抓去做实验,总是有长针戳进身体里,钻心地疼。

    凌君寒沉着脸把被子掀开一点,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听话,打针好得快。”

    “要打针的,不然烧太久,会引发其他并发症。”医生也在一旁耐心劝导。

    专业人士开了腔,病人不得不从。

    段无心不情不愿翻身,裤子拉下,感觉屁股一阵冰凉,然后有针刺入。

    疼,疼得要死。

    他仰着头张嘴往眼前的手臂上一咬,毫不留情转移痛苦。

    凌君寒挑了挑眉,伸着手臂任他发泄。

    还有精力咬他,下嘴真狠。

    一针打完,他手上多了一圈圆圆的压印。

    “好了,药记得按时吃,额头可以用毛巾敷一下。”医生收起针筒,嘱咐道“最近天气冷,注意别受寒。”

    凌君寒想到那个极寒装置,段无心穿着单衣在里面冻了那么久,难怪。

    看来,下次得换成其他的极端天气。

    每次变人这么冻上一次,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麻烦您跑一趟,谢谢。”凌君寒起身道谢,又把人送到楼下,才折返回主卧。

    生了病的段无心简直娇气,窝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左滚右滚。

    凌君寒遵从医嘱,拿开水照着说明兑好了药,黑乎乎一杯递到跟前。

    他捏了捏尖巧的下巴,低声哄道“把药喝了。”

    “不喝,闻着就好臭。”外人一走,段无心别过脸,又开始蛮横无理。

    “段无心,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凌君寒咬牙切齿,把杯子固执递到面前,改为命令语气,“快点儿喝。”

    段无心小脾气上来,直接往被子里一躺,把头盖了个严严实实。

    确实是,拿他没办法。

    “行,你先睡会儿,睡了起来喝。”凌君寒垂下眼,到底还是没舍得凶他。

    他从书房把文件拿过来堆在床上,侧坐在段无心旁边,单手翻看。

    只是,生了病的段无心简直黏黏糊糊,睡个觉也不太老实。

    不一会儿睡得迷糊,翻身张开手臂就往他腰上抱。

    只是跟从生理上的条件反射,男人身上体温偏低,很适合抱着降温。

    凌君寒想把他放平盖好被子,手掌刚碰到肩膀,就听见一声凶巴巴的,“别动。”

    不知道是梦呓,还是清醒着。

    还挺凶,凌君寒哑然失笑,垂着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抬手把乱掉的发丝拨弄开,没再有其他动作。

    段无心有些舒服地挪了挪脑袋,索性把头放上大腿。

    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蜷缩着,又睡了过去。

    凌君寒僵直着后背,感觉脊椎都快要麻掉。

    一睡就到黄昏,段无心精神稍微好了些许,揉了揉眼睛,睁眼就看见深蓝色的长裤。

    他挪了挪脑袋,懵懂发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是我的床,我腿都被你睡麻了。”凌君寒瞥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四个半小时,我一动没动。”

    段无心哦了一声,脑袋没移,在军裤上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谢谢你哦。”

    “看起来精神好些了,学会怎么照顾病人了么”凌君寒悠悠开口,“我上次生病的时候,你怎么对我的”

    段无心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没忍住虚弱地笑了一声,“泼了你一身水,还拔腿跑了。”

    “是吧,以后要这么照顾,床前床后的伺候。”凌君寒简直觉得自己把言传身教发挥到了极致。

    段无心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发自内心忏悔“我错了。”

    以前跟凌君寒又没熟到那份上,也不怪他。

    况且,那会儿还觉得这人是个大坏蛋,满肚子坏水。

    “嗯,知错就改,孺子可教。”凌君寒夸奖他。

    段无心抬起眼,眼神笃定,“等你下次生病,我把大腿借给你睡。”

    “倒也不必。”凌君寒想着那条小细腿儿,压一压就折了。

    他抬手拿过旁边的药,杯子已经凉了个彻底,“我去给你把药热一下,现在喝。”

    “不”字还没说出口,段无心就见人从床上起身,下了楼。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还是很烫。

    可是药,实在是太苦。

    内心正在挣扎,凌君寒已经去而复返,把药往面前一放。

    还是同样的台词,只是更为省略。

    “喝吧。”

    段无心被迫屏住呼吸,艰难地尝了一小口,猛烈摇头,“不行,喝不下去。”

    凌君寒没说话,捏着杯子,定定地看着他。

    段无心被盯得有些发怵,擦了擦嘴角,讪笑道“那一针挺管用,我觉得现在好多了,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喝药。”

    “喝不下去是吧,行。”凌君寒端起杯子含了一小口,捏住人的下巴,偏头靠过去。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几乎要贴上嘴唇。

    灼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段无心扬着手臂挣扎,试图想要推开小臂的钳制。

    用力挣扎,发现推不动。

    段无心仰头看他,大声吼道“你干嘛”

    “你不是不想喝么我喂你。”凌君寒面无表情嘴里含着药,嘴唇又往前挪动了几分,作势就要贴上去把药渡过去。

    “别这样。”段无心猛然侧过头,脸比刚刚更烫。

    喂药而已,至于做到这个份上么

    凌君寒垂眼看他,淡淡说道“不乖的话,剩下的我都这么喂你。”

    “我喝我喝,行了吧。”段无心认怂,主动端过杯子,带着视死如归壮士断腕的气魄,大口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一大杯苦药入喉,难受极了。

    “嗯,乖。”凌君寒满意地把杯子放回桌面。

    段无心皱着眉看人,嫌弃道“你这人手段真的很多。”

    “我是为了让你快点儿好起来。”凌君寒扯了扯嘴角,弯腰用温度计量了量体温。

    烧还没退,好得太慢。

    他从浴室里打了盆冰水,拿了张宽大的毛巾浸湿,拧出一半的水,反反复复浸了几遍。

    毛巾重新扯开,他端着盆出来放在床头,弯腰伸手扯段无心的衣服。

    “你又要干什么”段无心护住胸口,惊恐道“我们父子之间,不能这样。”

    凌君寒拎着毛巾一角,嗤笑道,“跟你演示一下什么叫父慈子孝,我帮你擦一下身上,物理降温。”

    他扬了扬旁边的温度计,把上面的数字亮出来,“再烧下去,人都傻了。”

    “什么物理降温,听不懂。”段无心嘟嘟囔囔。

    “听不懂就把衣服脱了。”凌君寒语气十分强势,“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段无心不信邪,扬着下巴说,“你去网上搜给我看看。”

    冲浪少年,网上说明一切。

    凌君寒垂着眼,面无表情拿出通讯器打字,弹出搜索结果,然后把屏幕亮到他面前。

    “怎么样,我骗你了么”

    段无心被光刺得眯了一眼眼睛,缓慢阅读完上面的字。

    通过毛巾冷敷可以物理降温,能够起到一定退烧的作用。

    还,真没骗他。

    “好吧,算我冤枉你。”段无心有些害臊地低下头,慢吞吞地把扣子解开,把上衣扔到一边。

    他抬了一下腰,伸手去扯裤腰上的拉链。

    凌君寒压住他的手,太阳穴狂跳,声音哑了几分,“裤子,不用脱。”

    “物理降温嘛,一起擦,好得快。”段无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拉一下就把裤子拉了下去。

    凌君寒闭了闭眼,又缓慢睁开。

    操,还好穿了内裤。

    这小妖精,怕是上天派来收他的吧。

    天真单纯,真怕哪天被坏人骗了去。

    凌君寒拿着毛巾摊开,从额头开始,缓慢划过五官,延伸至脖颈。

    毛巾停留在胸口上,心里发虚,竟然有点儿不敢往下移。

    “怎么不动了”段无心盯着他的动作,催促道“快擦,好冷。”

    凌君寒压着呼吸,心中默念大悲咒,强行心无旁骛的擦完胸口,来到小腹。

    喘了两口气,他拎起毛巾放在冷水盆里揉搓了两把,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手心手背,皆是滚烫。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发烧。

    他闭眼把奇怪的念头按下去,才重新回到小腹的位置,缓慢擦拭到大腿根儿。

    不敢直视,全凭感觉动作。

    能感觉到段无心的呼吸打在脸颊上,很轻很痒。

    小朋友正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别看我。”凌君寒伸手盖住他的眼,手心里睫毛乱眨,挠着掌心的皮肤。

    段无心奋力挣扎开,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为什么不能看我在学习你如何照顾病人。”

    有理有据,无力反驳。

    凌君寒撑着床铺,把毛巾挪到脚踝,又重回腰上。

    另一只手撑着床铺,陷进深深的压痕。

    来回三遍,感觉体温下降不少。

    整个过程,漫长得像是在渡劫。

    卧室的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凌君寒回头,看见花容失色的母上大人站在门口,拎包落在地面上。

    季玫看着几乎交叠的两人,自家儿子身下的少年全身赤裸,场面引人遐想。

    她目瞪口呆指着床,拔高嗓音,“凌君寒,你把哪个野男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