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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段无心脑子有些发懵。

    他们俩靠得过于贴近,近得可以闻到身上的烟味。

    很淡,但不算难闻。

    他掀起眼皮,盯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脸上的表情很是玩世不恭,带着调侃的意味。

    段无心抿了抿唇,又来了又来了,这人又开始逗人了。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举动惹毛他。

    看他生气,陷入窘迫,就这么开心

    都是些什么恶趣味。

    段无心张开嘴巴,露出尖尖的牙齿,表情奶凶奶凶,“你要不滚,那我就咬你。”

    凌君寒笑,十分大方的把嘴唇凑过去了一些,“你要咬哪儿”

    “”段无心认真扫视了一圈,下了决定,“肩膀。”

    “你咬。”凌君寒松开两颗扣子,扯开领口,露出紧实的肌肉。

    他点了点锁骨的位置,“来吧,咬。”

    “你以为我不敢,我真的会咬的。”段无心眯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凶狠一些。

    凌君寒含着笑,仗着人形毫无威胁,挑衅道“你最好是咬,不然我看不起你。”

    激将法这一套,对段无心简直有效极了。

    话音刚落,段无心张嘴就冲着锁骨上方咬了上去。

    他扯着人的衣服,动作蛮横,用力很狠,尖尖的齿牙嵌进肉里。

    凌君寒闷哼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

    小东西牙齿还挺锋利。

    “让不让开。”段无心叼着肉,含糊不清开口。

    凌君寒铁了心跟他耗到底,一动不动,“不让。”

    牙齿更深地嵌了进去,轻松留下两排很深的牙印儿。

    凌君寒抱着他,头旁边偏了一点,忍受甜蜜的痛苦。

    他侧头看着红得像是滴血的耳垂,小小的一颗,忍不住上手拨弄了一下。

    被触碰,段无心身体抖了抖,有些羞愤地猛然用力。

    牙齿叼起那块儿肉,放在牙齿中间狠狠的碾。

    这下是真的用了狠劲儿。

    凌君寒嘶的一声,后背僵硬。

    “流血了。”段无心松开肩膀,得意炫耀。

    以为不是老虎,他就这么好欺负么天真。

    凌君寒无语,直起身垂眼检查伤口,牙印整整齐齐,真带了点儿血迹。

    他咬牙切齿说“你还真下得了嘴。”

    “谁让你耍流氓。”段无心唾弃道,“我现在什么都懂,既然我没这个意思,我们就要保持距离。”

    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空隙试图钻出去。

    凌君寒抬眼,看到段无心的唇上沾了点血迹,染得更是嫣红。

    他没说话,伸手用大拇指按上唇角,动作很轻地抹了一下。

    段无心后背僵硬,偏头往旁边躲,“干什么”

    “帮你擦干净。”指腹擦过唇瓣,把血迹抹开,下唇变得更红,跟抹了胭脂似的。

    凌君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想法压下去,松开手臂,“好了,不逗你了。”

    再逗下去,小朋友得跟他冷战三天。

    段无心冷哼一声,嘴硬心软,“你那个伤要不要上药。”

    他瞥见压印的位置,伤口不算太浅,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

    凌君寒拉开旁边的抽屉,拎出医药箱往桌面上一放,哐当一声。

    “我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最近拿出来三次,都是因为你。”

    “哪有三次”段无心有些心虚反驳。

    “第一次见面,上次用舌头舔我手心,”凌君寒顿了顿,用指尖点自己肩膀上的伤,“还有这次。”

    人家是追人,他这是舍命。

    段无心冷着脸踱步过去,从医药箱里翻出医用物品,冲着伤口喷了几下消毒,用棉签沾上碘酒擦拭了几下。

    “这样就行了么”

    “差不多吧,随便处理下就行了。”凌君寒没把这小伤当回事。

    他瞥见桌面上那盘黑乎乎的东西,难以分辨是什么食材,“你做给我吃的”

    段无心压下恶作剧的微笑,一脸天真,“是啊,我第一次做饭。”

    “我尝尝。”凌君寒抬了抬右手,啊了一声,又缓缓放回去,“手伤了,抬不动。”

    段无心摸清他的套路,无动于衷,“你伤的是肩膀,不是手,自己吃。”

    凌君寒撇了撇唇,这还不如不开窍。

    现在懂得保持距离,倒是显得生分。

    他无奈抬手拿筷子夹起一块肉往嘴里放,酸甜麻辣混杂在一起,味道一言难尽。

    想着这是段无心第一次做饭,他面无表情咽下去,违心夸赞,“挺好吃的。”

    “你真的觉得好吃”段无心瞪大眼,难以置信。

    您是味觉失灵了么

    “你做的,都好吃。”凌君寒忍着恶心,面上云淡风轻的继续夹肉。

    食之无味,全靠真爱滤镜撑着。

    段无心见他吃得这么香,有些怀疑人生。

    他现在不太能看懂凌君寒的操作,只是因为是自己做的饭,就这么给面子么

    回忆起刚刚尝的那一口,差点儿把自己恶心吐。

    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你别吃了,我点外卖。”段无心嫌弃地把盘子挪开,倒进旁边的垃圾桶,“我故意整你的。”

    凌君寒把肉艰难咽下去,微微抬起眼,“终于肯说实话了,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段无心语塞,心乱如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无意义的蠢事。

    只是因为凌君寒作弄他,所以反击

    又或者,他笃定凌君寒不会生气,所以作威作福

    这样一想,倒是显得自己小气,很不仗义。

    段无心瞬间觉得恶作剧索然无味,“你没得罪我,是我自己作。算了,饭也不想吃了,睡觉吧。”

    “我还要看一会儿文件,你先睡。”凌君寒重新坐回椅子里,调亮书桌上的台灯。

    文件刚翻开,段无心大步走到床边,拎起一个枕头塞进他怀里,“你去楼上看,晚上也自己睡楼上。”

    既然牵手亲脸都是恋人的范畴,那同床共枕,想来也有些过界。

    凌君寒抱着枕头,下巴枕在绵软的触感上,哑然失笑,“现在床也不肯让我睡了”

    “怕你误会,保持距离。”段无心双手环抱,站在他对面,一脸冷漠说,“走吧。”

    凌君寒“”

    就不该手贱搜什么网站,这下好了,全部玩完。

    暂时放下面子,他站起来用手肘碰了碰段无心,低声道“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我就是觉得,我之前不懂分寸,让你误会了。现在我懂了,所以我们就不可以像以前那样。”段无心盯着他,认真地说。

    有理有据,没法反驳。

    凌君寒叹了口气,把心中的念头压下去。

    这会儿气氛不对,不能表白。

    本来关系就够奇怪了,要说喜欢他,段无心会不会跑得更远

    他一下一下捏着怀里的枕头,妥协道“行,我去楼上睡,你自己乖一点。”

    “我现在运气挺好,一觉可以睡到大天亮。”段无心伸手推他,迅速赶人,“我要换衣服,走好,再见。”

    凌君寒无奈,抬手把桌面上的文件叠在一起,抱着枕头慢吞吞出了房间。

    还没来得及道晚安,房门啪得一声关上。

    冷漠,无情。

    他捏了捏眉心,抱着一堆东西上了三楼。

    事情还有一大堆没处理,但心烦意乱,集中不了精力。

    他站在窗边点了根烟,给孟与森拨了个电话。

    三言两语交代完前因后果,话还没说完,就惹得对面一阵狂笑。

    “笑个屁,现在怎么办”凌君寒弹了弹烟灰,很是怨念,“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惨过,自己的房间还不能回。”

    “你目前这状况,跟被媳妇儿赶出家门似的。”

    孟与森差点笑岔气,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开口,“也就这小朋友能治你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不行。你越靠近,人家越反抗。你得潜移默化,让他离不开你,爱上你。”

    “说得轻巧,让段无心动心,比登天还难。”凌君寒咬着烟,在烟嘴上留下一排恶狠狠的牙印儿,心里烦得要死。

    好不容易有点儿进展,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孟与森想了想,提出一个毫无建设性的建议,“我觉得吧,不如交给时间。时间长了,他自然就懂了。”

    “那你呢,你那个白月光,从高中心心念念到现在,人家懂了么”凌君寒反问,无情插刀。

    也不知道这人喜欢的是何方神圣,高中猛然出柜。

    好几年过去了,也没个结果。

    孟与森骂了句脏话,按下挂断,“你这是在我伤口上撒盐,不聊了,再见。”

    一人独占三米大床,段无心一觉睡到下午,感觉通体舒畅。

    他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起床洗漱完,拉开房门。

    凌君寒站在门对面,披着昨天那件大衣,不知道站了多久。

    “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视线碰触,同时开口。

    凌君寒勾了勾大衣,直起身子靠近,“等你吃饭,菜都凉了。”

    段无心盯着他眼下一片青黑,疑惑道,“哦,你不会在这儿站了一晚上吧。”

    凌君寒嗯了一声,表情有些委屈,“三楼闹鬼,睡不着。”

    “什么这房子还闹鬼呢,我上次住怎么没发现。”段无心一脸惊恐。

    明明上次跟段永年一起睡楼上,无事发生。

    凌君寒脑子转得快,张口胡扯,“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昨晚楼上那个门砰砰直响,也没人,也没吹风,我一晚上没睡着。”

    他垂下眼,看起来很是困扰,“今晚还是让我回来住吧。”

    这是他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战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仗着小朋友单纯,只能坑蒙拐骗,装个可怜。

    段无心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张了张嘴,“这么可怕的吗那你”

    “我每天工作这么多,要是睡不好,影响很大。”凌君寒瞥着他脸上的小表情,疯狂卖惨,“你想,每天晚上这么一惊一乍的,谁能好好休息”

    段无心眨了眨眼,想到自己过往每天晚上睡不好的悲惨人生,相当能感同身受。

    “哦,好、好吧。那你今晚回来住吧。”他觉得在理,到底是心软。

    凌君寒压下笑,怎么这么好骗。

    看他这么单纯,简直有些于心不忍。

    他扯开话题,“早上我去了趟军区,所有士兵都已经体检完毕,等你过去挨个测试。”

    “你们军人动作都这么快的,那我们赶紧去吧。”段无心一听正事儿,扭头进房间,“等我一下,换衣服。”

    两分钟不到,他换上昨天那件外套,帽子把银发遮了个严实。

    凌君寒跟着他下楼,问“饭不吃了么”

    “打包带走,路上吃。”段无心拿了个餐盒,把菜往里面一倒,简单粗暴扣上盖子。

    凌君寒压住他的手,“热一下,都凉了。”

    他把餐盒放进加热箱转了两分钟,重新拿出来递过去。

    两人坐上机甲,凌君寒按下启动,吐槽道“还没人敢在我的机甲上吃东西。”

    机甲就是他的小老婆,也就这大老婆敢这么放肆。

    “那我就当第一个。”段无心坐上副驾,掀开盖子,狭小的空间里全是食物的香气。

    他囫囵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含糊问“你做的”

    “是啊,忙了一早上,结果某人是懒猪,死活不肯起。”凌君寒悠悠开口。

    段无心被噎了一下,有些害臊地别过头,“你烦死了。”

    他快速解决完毕,扣上餐盒,扯过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

    凌君寒见他吃完,朝他伸出手,动了动手指,“牵着。”

    “昨天不是说了吗这样不行”段无心面无表情的拒绝,“你是不是最近忙傻了”

    凌君寒面不改色,微微把机甲上升了十几米,视野变得更加开阔。

    他胡言乱语“你就是知识了解太片面,谁告诉你牵手拥抱仅限于恋人的,比如现在,我恐高,

    你就可以安抚一下我。”

    段无心噢了一声,狐疑道“是这样么你真的很怕”

    “很怕,我现在心跳巨快,呼吸不畅。”

    凌君寒侧头看他,尽力展现出非常真诚的表情,“你要不信,可以摸一摸。”

    段无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牵住他,“不摸,牵着吧,现在好点儿了吗”

    “嗯,好多了。”凌君寒一扫阴霾,心情好得想吹个口哨。

    他把五指嵌进手里,牢牢扣住,十指交缠。

    就是舒坦。

    速度被调到最慢,磨磨唧唧,机甲被开成了拖拉机。

    段无心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很是疑惑,“今天怎么开这么久我记得昨天好像十来分钟就到了。”

    “因为我害怕,慢慢开。”凌君寒不要脸到了极致,拉着人的手不肯放。

    “好吧,不着急,你慢慢来。”段无心捏了捏他的手,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怕高还当军人,也太热爱国家了吧。

    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两人终于缓缓抵达军区的实验室。

    凌嘉木贴着孟与森站着,张口直抱怨,“你们俩也太慢了吧,这都快四点了。”

    “路上有点儿事,耽误了一会儿。”凌君寒简单解释。

    段无心轻笑了一下,偶像包袱这么重,面对自家弟弟都不肯说实话。

    他把扣在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恢复认真,“血液样本在哪里”

    “所有士兵的血液样本,都在这儿了。”孟与森快步走过去推开玻璃门,里面满满当当的血液试管被挨个贴上标签,整齐排放在桌面上。

    段无心踱步过去,从1号开始,挨个拿起来放在鼻边。

    浓稠的铁锈味,让人生理不适。

    他忍住恶心,挨个仔细辨别。

    凌君寒指挥道“嘉木,你记录一下可疑样本。昨天晚上我也排查了部分,两边对照一下,基本上就能出结果。”

    “好的,长官。”凌嘉木也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拿起本子跟在段无心身后。

    样本数量太多,集合了军区所有入队人员。

    段无心闻到鼻子快失灵,才堪堪过一半儿。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凌君寒见他脸色发白,关切问。

    段无心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微微摇头,“我尽快弄完,你们才好处理后续。”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给力”凌嘉木拍了拍记录板,鼓舞士气,“快了,等干完这一票,我请你吃大餐。”

    “要你请。”凌君寒吐槽道,“你后面还有得忙。有问题的士兵,我们不能立刻处理,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我会把所有人员重新编队,尽量把有问题的人员安置到一起,到时候你负责管理。”

    这群可疑人物,就要避免上战场,引起内乱。

    “操,你不怕你弟弟哪天也变异成虫族”凌嘉木光是脑补和一群实验者在一块儿,就觉得头皮发麻。

    孟与森哼笑了一声“你要变异,也是毫无脑子的皮皮虾。”

    凌嘉木被气得半死,扭头勾着段无心肩膀,“不理他们,我们继续。”

    又是三小时过去,段无心终于挨个检验完毕。

    他看了一眼凌嘉木记录的编号,仔细数了数,惊讶道“竟然有四十七个。”

    “四十七,比想象中要多。”孟与森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恐怖了,这些人都是实验者么他们想干什么”凌嘉木愤愤不平,“垃圾虫族,毁我军队。”

    凌君寒拿过结果看了一眼,表情没有太多意外,“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单亲或者家里无权无势,但资质还算不错的士兵。这种群体,最好拿捏。”

    “也不知道他们是被迫还是自愿的,陷入这种实验,最终只能是牺牲者。”孟与森感叹道,“对了,昨天那个士兵的服毒结果出来了,是虫毒。”

    凌君寒微微点头,接过方才的记录,重新确认了一下名字。

    他抬头看向众人,“我去跟领队重新划分一下编制,你们去忙你们的。”

    段无心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在我办公室等我一会儿。”凌君寒轻声说,“很快。”

    “好。”段无心拿着凌君寒给的钥匙从实验室出来,直接上了顶层。

    忙了好几个小时,着实有些累,他在躺椅上瘫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点儿精神。

    桌面上干净整洁,文件被整齐得叠成一摞,旁边是一台显示时间的电子钟。

    段无心看了看时间,嘟囔了一声,“好久,怎么还没回来。”

    百无聊赖,他又重新起身,在办公室里四处晃悠。

    楼层很高,一眼就可以看到下面训练场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喊着口号做训练。

    明明都是军人,为什么有些人非要和虫族勾结在一起呢

    段无心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出理由。

    如果都是家境贫寒的孩子,大多是处于被迫吧。

    是缺钱,还是被强制威胁

    段无心叹了口气,扭头准备坐下,视线定格在书架上的一堆证书。

    金灿灿的一整排,看得出主人的战绩显赫。

    他定了定神,缓慢走过去,拿下来挨个翻看。

    前面大多是战绩表彰,没什么意思。随便翻了几本,正准备放回原处,段无心手指缓慢顿住。

    万米跳伞。

    悬崖速降。

    极限攀岩。

    空中跳水。

    无一例外,全是高空项目。

    而证书上面,白底黑字写得清楚,每一项都是冠军。

    等等,之前在机甲上,这人说他特别恐高

    嘴上喊着什么怕得不行,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骗子无耻”段无心掐着证书边角,无情唾骂道。

    拿捏他的心软,欺骗他的同情。

    万万没想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段无心捏着那堆证书,完全不能理解凌君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他担心,开他玩笑,就这么好玩么

    他气势汹汹地坐在转椅上,磨着牙齿,耐心等凌君寒回来。

    嘴唇闭得很紧,怎么想怎么来气,那口气简直是咽不下去。

    夜幕初上,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连灯都懒得开,实在是没心情。

    好不容易等到门锁滑动,段无心弹跳而起,瞬移到门口。

    凌君寒推开门,轻轻把门带上,黑灯瞎火中,差点儿被吓了一跳。

    他抬手打开门口的开关,盯着脸色发白的小朋友,问“怎么站在这儿我忙完了,回去吧。”

    “回去你个大头鬼”段无心冲他吼。

    “发生什么事了”凌君寒一脸茫然,不明白前后不过一个小时,怎么又翻了脸。

    他伸手想要揉了一下脑袋,被人躲开,手掌悬空。

    凌君寒无奈地笑了一下,把手收回来,“心心,是不是等太久,累着了。因为人员实在是太多,要费点儿功夫。”

    段无心抿着唇,把那一摞证书砸在凌君寒身上,哗啦掉了一地。

    凌君寒抱着手臂往旁边躲,表情错愕,“你砸我干什么”

    “你不是恐高吗解释,这些是什么”段无心凶巴巴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