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图没有声音,段无心只能看见不断重复的动作,以及两人夸张的表情。
他视线停留在交叠的部位,画面过于火辣,又火速移开视线。
我脏了,我彻底脏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论近身格斗,他应该打不过凌君寒。
那要是把他压着,这人会不会反抗
脑子里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就越发控制不住。
“在看什么耳朵那么红。”凌君寒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段无心扣过屏幕,放在桌面上,佯装无事说“没什么,看了眼热搜。”
凌君寒缓慢眨了眨眼,狐疑问“热搜说什么了你反应那么大。”
“哎呀,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网上的事儿了。”段无心支支吾吾,脸颊越发通红。
当着这么多人,他可不好意思承认搜了些什么奇怪动图。
顾昂支着长腿,调笑道“这么鬼鬼祟祟,小段不会在网上看片儿吧”
“嗯”段无心指尖捏着通讯器,眼神茫然,但手背上泛起了一片粉红。
凌君寒揽了揽他的肩膀,笃定说“不会,他根本就不懂。”
“就是,你们不要带坏我儿子,他纯洁得一比。”凌嘉木义愤填膺接话。
刚被小弹框染指的段无心内心发虚,迅速岔开话题,“吃完饭,你们准备玩什么”
“我们刚在打牌,现在人这么多,来德州扑克么”叶斐把散在一边的牌合拢重洗,摞在桌面正中。
段无心垂着眼,看着花里胡哨的纸牌,摇了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凌君寒把他拉过去,圈在大腿上坐着,“一会儿你别说话,看我出牌。”
“赌什么,最后清算筹码,输的来个惩罚”顾昂挑了挑眉,“真心话就算了,之前跟他们玩过几次,老是被坑。”
凌君寒不惧挑战,对自己相当有信心“可以。”
白斯宁自认牌技太烂,坐在正中,充当荷官发牌。
旁边的筹码每人分了三十个,整整齐齐摞在一起。
手起牌落,人手两张。
几个人熟练看着手上的牌,个个神情严肃盯着牌面花色,心中盘算。
段无心看不懂,勾着脖子,贴着凌君寒的耳朵小声问“你的数字好小啊,两个7,是不是要输了”
“公共牌里也有7,可以凑成三个。”凌君寒低声指导道,一边推过筹码,气定神闲,“跟。”
段无心豁然开朗,感觉摸透了打牌套路。
“弃牌,什么垃圾玩意儿。”凌嘉木第一轮就选择放弃,坐在一旁看戏。
叶斐表情也淡,看不出手上牌好坏。
随着公共牌上第二个7翻出,段无心瞪大了眼,一脸安耐不住地激动。
一边紧闭着唇,一边不住地拉凌君寒的袖子。
叶斐和顾昂相视一看,没忍住笑,双双直接扣了牌。
“你们怎么就放弃了”第一轮骤然结束,段无心没懂场上的情况,一头雾水。
顾昂笑着说“就你那个表情,谁看不出来老凌是对7”
你们这是开了天眼还是透视
段无心瘪了瘪唇,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就这么明显嘛。”
凌君寒笑着把筹码收回来,叠在一起,“太明显,就差没写在脑门上了。”
白斯宁发牌继续,大家有赢有输,连续走了几十轮,段无心终于把基本规则摸了个彻底。
目前凌君寒和叶斐领先,至于凌嘉木把把弃牌,顾昂倒是成了最惨的那个。
凌君寒微微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最后一轮定胜负,怎么样”
“我来我来,我已经看会了。”段无心跃跃欲试,伸手抓牌。
一看手上两张同花色,跟公共牌一凑,眼睛瞬间亮了。
他偏了偏头,立刻豪迈退出筹码,“跟,加注。”
凌君寒哑然失笑,没过多干预。
偏偏顾昂都不肯弃牌,加注越来越多,摞成小山。
段无心凑齐了同花,底气十足地把所有筹码推了出去“我牌很厉害的,你们赶紧弃了吧。”
凌君寒心想,老子好不容易赢了点儿,你这把是要输个底朝天。
算了,难得段无心起了兴致,就让他自己玩会儿。
“我牌也不错,a。”顾昂微微一笑,面色从容把筹码跟着叠上。
“开吧。”叶斐盯着牌面上摊开的手牌,说“光光是四条,小段是同花,输了。”
初次上场惨败,段无心啊了一声,“怎么又是四条,你们手气也太好了吧”
“小段,你把筹码都输光了,罚什么”顾昂转着牌,一脸看戏表情。
段无心丧气地缩回椅子里,泄气道“随便。”
凌嘉木来了鬼主意,眼睛一转,把几小时前的话题又绕了回来,“也不用太复杂,你就表演一下,怎么骑我哥。”
段无心松了口气,“这个简单,可以。”
他心想,反正被骑的又不是他。
“这么大方有勇气。”顾昂竖起大拇指称赞。
凌君寒有些头疼,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我”
“两口子分什么你我,没让你们去战舰中间表演,已经很给面子了。”顾昂撺掇,“既然你说很纯洁,那也无所谓吧。”
虽然纯洁,但是羞耻。
凌君寒垂着眼解开两颗袖口,卷到手臂处,活动了一下双臂。
顺手拉开凳子,腾出一块空地,利落撑手趴下。
众人“”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段无心双腿一绷,直接跨坐在背上。
俯下身去,纤细的手臂勾着脖子,说“可以开始动了。”
凌君寒憋着气,一连加速做了二十个,问“够了吗”
这一通操作,顾昂看得瞠目结舌,“是我们太狭隘,原来是这么骑,失敬失敬。”
叶斐紧跟发表看法“你早说是俯卧撑,我们就不用浪费这次机会了,感觉这个惩罚太简单。”
“真有你们的,也不怕看到什么限制级。”凌君寒反手拍了拍段无心的腰,示意下来。
当众表演俯卧撑,这算是二十多年
头一回。
“怪不得我哥肌肉这么好看,原来是这么练出来的。”凌嘉木的点格外清奇。
他摩拳擦掌,往地上一趴,“儿子,你也来骑我试试”
凌君寒“”
他抬手抓着段无心的手腕,看向众人“时间差不多,散了,回去睡觉吧。”
“我还没锻炼呢”凌嘉木趴在地上,跟条哈士奇似的抬头瞪他。
“回去自个儿练,撤了。”凌君寒抬手按下按钮,把段无心变回白虎,往怀里一抱,动作行云流水。
顾昂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下次去联邦找你们玩儿。”
“群里多联系,我们会经常发一些恋爱攻略。”叶斐不忘他们的联盟群,扬声提醒。
“行,感谢前辈。”凌君寒笑着出了休息室,重新回到自己的战舰上。
段无心进了房间,往床上懒洋洋一躺,不想多动。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凌君寒嘱咐完,一边解扣子一边走进浴室。
段无心趴在床上,变回人形,扯过被子盖过自己。
他悄无声息地摸出通讯器,决定把刚才没研究完的攻受知识再温习一遍。
这回变得机灵不少,他直接搜索视频,立刻弹出一大堆相关链接。
他小心翼翼关小声音,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里的画面。
没几秒钟,通讯器里传出起此彼伏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暧昧回响。
段无心做贼心虚,小手一晃,通讯器掉到了床缝里。
他伸手去抓,用力过猛,越碰卡得越死。
耳边听到浴室门把转动的声音,段无心一屁股坐在床缝上,手足无措。
凌君寒简单裹着浴巾出来,靠在矮柜边上,伸手拿着吹风吹头发。
开关还没开,他就扭头看向段无心,敏锐问道“什么声音”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猫叫吧。”段无心虚张声势,想把越来越大的视频声音盖过去。
这两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嚎的,越叫越来劲。
“军舰上哪儿有猫。”凌君寒眯了眯眼,听觉极其敏锐,“不对,是从床下面发出来的,我看看。”
“你别过来,是我通讯器掉下去了,我自己捡。”段无心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一手艰难往床缝里伸,好不容易抓到通讯器的一角。
挣扎半天,手腕生疼,仍然没办法捡出来。
见他满脸涨红,凌君寒两分钟吹干头发,快速走过去。
靠在床边上,一把抓过他勒红的手腕,把人往旁边挪,“我帮你捡。”
“不不不不用”
话还没说完,凌君寒已经大力拉过床脚,把整张床往外面挪了几公分。
哐当一声,坚实的通讯器掉在了地上,发出响声。
他俯身压上床铺,长臂一伸,轻松就把通讯器捡了回来。
屏幕中的小视频刚进入激烈片段,身形交叠,声音起伏,令人面红耳赤。
“你”凌君寒盯着刺激的画面,一时间卡了壳,“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他一直觉得段无心年纪太小,各种身体的碰触都强行压着,循序渐进。
意料之外,小朋友自己还找上了教材。
段无心抹了一把脸,想瞬间钻进床缝里,原地消失。
“没有,我就是好奇看看。”
“看出什么了吗”凌君寒双手环抱着,居高临下垂眼看他,“要是教材不够,我可以给你找找别的。”
没想到今天随口聊天,段无心竟然火速就开了窍。
他心跳逐渐加快,方才的凉水澡算是白洗。
被那视线盯得很不自在,段无心盘着腿往后挪,后背几乎要抵上床头。
“不用了,我差不多看会了。不过我现在手伤没好,等我好了,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凌君寒扬了扬嘴角,表情玩味,“你准备怎么让我舒服”
“那里被捅会很疼吧,等我回去做做攻略。”段无心一板一眼说,“不过,我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凌君寒陷入茫然,“谁被捅”
“你啊,我不是攻吗”段无心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一截细腰。
他伸手指着屏幕上努力运动的人,眉头拧成了麻花,“我看他动得挺费劲的。”
凌君寒被气笑,一盆冷水从上浇到底,把那点儿旖旎念头都灭了个干净。
他抬手关掉视频,问“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段无心喃喃重复,“什么误解”
“做这种事儿,肯定是我弄你。”凌君寒轻咳一声,“不会很疼的,相信我。”
段无心摇头,抬手锤他的肩膀,扬声拒绝,“你在想什么,我才不要。”
他光是脑补,就觉得浑身发紧。
“小心手。”凌君寒手掌包住他的纱布,很轻地揉了揉,轻声说“这事儿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好好讨论。”
本以为这事儿水到渠成,他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跟段无心会因为攻受起了分歧。
真是疯了。
段无心扯过被子蒙住头,用后背向着人,浑身拒绝沟通的冷漠。
他撇了撇唇,固执己见,“什么时候讨论,都是我捅你。”
凌君寒抬手关掉灯,从背后抱住他,一点一点的啄吻他的耳垂,呢喃道“什么事儿都可以顺着你,这个不行。”
“那就打一架吧。”段无心气急败坏,猛然翻身。
黑暗之中,眼神微亮,直勾勾地盯着他。
凌君寒被闹得头疼,无奈低头深吻住那张乱说话的嘴。
把人弄得气喘吁吁后,才恨铁不成钢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教育道“别闹了,我们俩伤员,还嫌伤口不够大”
“哦,那就等伤好了再打。”段无心闭上眼,重重地亲了他一下,“就这么说定了。”
凌君寒懒得跟他纠结,抬手抚摸着后背,哄人入睡。
之前没休息好,又加上打了一整晚的牌,不一会儿就陷入沉睡,呼吸渐沉。
段无心眨着眼睛,浑身神清气爽,倒是精神。
两人都没换睡衣,就这么光着盖着同一床被子,皮肤相贴,体温急速上升。
段无心脑袋抵在凌君寒的肩膀上,感
受着他的呼吸,感觉连血液都涌动着燥热。
明明今天不算太热,却感觉浑身冒汗。
他倒是想睡,但小视频的画面挥之不去,跟放了无限循环似的,来来回回播放。
他嫌弃地动了动,刚分离半分,后腰被凌君寒无意识地搂紧,贴得更近。
好热。
段无心微微喘了口气,掌心触碰着温度过高的皮肤,努力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强行入睡。
磨磨蹭蹭数到第五百九十六只羊,终于有了点儿睡意。
眼睛微微合上,意识逐渐变得混沌。
梦里一片漆黑,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变成一段一段的快闪。
迷糊之中,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段无心感觉自己把凌君寒按住,动作急躁。
之前脑海里的两个男人又开始循环播放,猛然之间,变成了他和凌君寒的脸。
浑身温度越发滚烫,血液下涌,段无心闭着眼睛,极其难耐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他仗着做梦,胡乱放肆,左手掠过凌君寒结实的肌肉,顺着纹理走向,格外放纵。
又热,又燥。
这种奇怪的感觉,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他低头叼住凌君寒的唇,学着他以前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描绘,然后啃吻。
身形微晃,情不自禁地乱蹭,不得章法。
要是真像那个视频一样是什么感觉
这个大胆的念头飘过,秀气的眉头锁得更紧。
反正是做梦,那就再大胆一点。
段无心含着那张薄薄的嘴唇,牙齿碾着舌尖,来回地磨,转移内心的烦躁。
恍惚之中,他好像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触感覆盖上自己命脉的顶端,在难熬的折磨中,有力的手指收紧,给予快乐。
后背起了薄汗,他却像是泡进了温热的泉水里,被水浪拍打,衣衫浸湿。
但却不想逃离,这种感觉新奇又过于舒服。
于是,他放纵自己,沉浮于这个诡异的梦境。
越发放肆,放肆到连喉咙都发出难以抑制的声响。
后背像是绷成了一根弦,轻轻一碰,就发出颤动。
这根弦越来越紧,几乎要弯成一个射箭的弧度,每一寸都绷到了极致。
然后,箭冲破空气,正中靶心。
段无心松了口气,猛然从那股潮湿中惊醒,顺手摸了摸被子。
湿润,黏腻,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内心慌张,再一抬眼,和凌君寒的视线正正碰上。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强势锁定在他的脸上。
“我尿床了”段无心慌张掀开被子,发现命脉还在那双大手里握着。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区分不清。
凌君寒笑着把他揽进怀里,抬手抽了一张床头的纸巾,意有所指道“宝贝儿,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