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涵恭谨地站在离柳莹五步远的地方:少夫人。
柳莹自动忽视称呼问题,经常在夫人和少夫人之间变:隔壁院子在卖,和你老大说我要买,用他给的聘礼走账。
顾涵默默转身离开。
乔暮山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找柳莹签字:少夫人,隔壁院子已经在办手续。
柳莹……:乔伯,我才刚告诉顾涵。
乔暮山笑得很是和蔼:邻居卖的房子,都是先要咱们家不要,才能往外放的。
柳莹专心看文件,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情况,普通人跟豪门之间好难沟通的。
“乔伯,听说过范西蒙吗?”柳莹突然问道。
乔暮山恭敬地说道:听说过,再加上你身边的谈家宁还有刚来何夏……不知道少夫人可否还认识姓唐谢萧的?
柳莹面色严肃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乔暮山震惊地看着柳莹,不是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不会真认识吧?!
那八家可是七十年没有理会过凡尘俗事的……
“少夫人,你真……认识?”
“认识,唐扶风谢颖川萧延陵。”柳莹放下文件,盯着乔暮山的表情变换。
乔暮山……来道雷劈了我得了,多什么嘴啊!
那个不是自己能说的啊!
“少夫人,我……瞎猜的。”
柳莹翻了个白眼,骗鬼呢!
继续看文件,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反正自己和他们几个只是一份赌约的关系,又没有签合同,大不了以后不联系就是。
也不行啊,自己岂不是有点亏,当时废了许多脑细胞的。
也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一会问问。
签好字,将文件交还给乔暮山,柳莹抱着刚剪下来的绿色梅拉、布兰切特还有柠檬泡泡回小楼去。
啾啾踩着小碎步跟着,姿态相当傲娇: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九州牧吗,切~
柳莹……:天下分九州的那个九州?
啾啾摇摇尾巴:嗯,据说黄帝始创九州,后来地方越来越大,就虚指,九州牧类似于以前的门阀世家,也会有更迭的。
现在看来齐家也是其一,这就解释得通为啥那么严重的车祸,还有人出暗手,你家先生都能恢复无恙。
齐家不是低调,而是若真的出手,胜之不武,有欺负弱小之嫌。
况且,可能那一块要接手也是有条件的,不是能随便调用的。
柳莹抱着花坐到一棵荷花玉兰下面的藤椅上:啾啾,心塞,不舒服~
京城齐氏集团
齐征挂断乔暮山的电话,头疼得很。
柳家有什么秘密不成,现在盛世刚刚开启,偶有摩擦也都是局部可控范围内。
怎么突然都和柳莹联系到一块去?!
那几家也会很崩溃吧……
婚礼提前……没有合适的理由,别人会误会柳莹有孕的,对她名誉有损。
那几家,得继续藏着,盛世是不需要他们的。
门阀政治,没法在华国再现,时代变了。
况且,人都是有私心的。
怎么和柳莹沟通这个问题好呢,头大得很。
柳莹不知道齐征的纠结,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委实怪异,怎么就能那么容易的和九家的人都有联系呢?
先生若是不认错人,就不会和自己聊天,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聊天对象,也就不会打电话。
又或者先生家没有那些规矩,自己被抛弃了,也只是开个小公司有点小钱,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淡忘,找个人嫁了。
不过有学长……可是再过八年,自己三十五岁,先生都四十岁了,早就娶妻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就算见到,也只会说一句,我们回不去了。
或者,借过,你哪位?
又或者,话都不会说一句,他在人群中央,自己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看着,默念别来无恙,转身离去。
也许学长的实力会被嫌弃,会被家族一直流放在青城,自己直到白发苍苍,都不知道爱过的人是世家子。
也许临终会拿着那颗豆子,想念那个雨后,站在树下等着自己的儒雅男子,默默说着:先生,再见~
柳莹突然泪水滑落,跑向小楼,跑向正在看文件的齐墨……
齐墨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一脸泪水的柳莹,忙站起来迎了过去,接住扑过来的人,“丫头,怎么了?”
“我不要只能和你说再见!”柳莹搂着齐墨的脖子,哽咽道,“我不要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你,我不要到死都不知道你是谁!”
“丫头。”齐墨感受到柳莹颤抖的身子,抱起人上楼,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柳莹用的力气很大,齐墨觉得脖子后面有些痛,更担心起来,已经好了许多,怎么会突然这样?
抱着她躺在床上,轻轻抚着后背,低声呢喃:“丫头,我是你的,怎么可能不来找你,怎么舍得让你只能站在角落,默默看着我。
有一次吴清远和徐音都没有陪着你,你到院子里来打枣子。
我就站在窗帘后面,看着你抱着头躲避枣子落下,看着你蹲在地上捡枣子……
那时我都跑到楼侧,只要一转弯就能看到你,就能搂你入怀。
我不敢,我怕只能和你在一起很短的时间。
丫头,从来都是你的,别人再也入不了眼,知道吗?”
“我以为我看错了……”柳莹的泪水浸湿齐墨颈窝滑过胸口,“我在墙头往下下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眼睛,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
齐墨……那时以为她已经下去,没忍住扒开窗帘,从缝隙中望去。
原来她发现了,只是以为自己太过想念的幻觉,难怪再也没过来过。
“丫头,我总是会想起你在s大跳入我怀中的样子。”
柳莹……伸手推开齐墨,“姐在这伤心难过哭的稀里哗啦的,你竟然光想着耍~无~赖!
赔我眼泪钱,赔我精神损失费,赔我青春损失费,赔我误工费!”
齐墨翻身压在柳莹身上,拿一方细棉帕子,仔细擦拭干净泪水,打趣道:“别的可以理解,误工费怎么算的?”
“翻墙很累,打枣子很累!”柳莹抢过帕子来擦鼻子,不通气,难受,“这种哭法,太累了!”
齐墨直接坐起来,抱人去卫浴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