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愣住了,她想过万般可能,却没想到是沈淮母亲送给他的东西。
沈淮此刻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她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触碰到这个小刺猬最柔软的部分。
宁越想到了那个模糊不清的梦,梦里的女人以母亲的性命为由,蛊惑着沈淮,让他甘愿诚服。
那样的沈淮,好像从石缝中挣扎生长的野草,柔韧而倔强。如果不是宁越在梦里见过他这模样,又怎会想到之后的他长成了一把锋利的刀。
她凝视着少年,最终轻声开口道:“那她还好吗?”
话音刚落,沈淮眼中的一滩柔水化为冰潭,他浑身上下的气息变得冰冷。他轻瞥了宁越一眼,斜靠在一旁,随即闭上了眸,“宁姑娘早些睡吧,明天的路还很远。”
心头咯噔一下,宁越知道自己这句话恐怕是真的触到了逆鳞,她越界了。
小刺猬又竖起了全身的刺,守住自己的一方天地。
她小心翼翼地在角落躺下,闭上眼睛,却止不住满脑子飞跑的思绪。
沈淮刚才的表情,应当是说明他母亲不好,很不好。既然如此,沈徽说要沈淮听话就能救回他母亲这句话,是假的?
冷仙宗掌门在利用这么一个小孩儿,做些让他很痛苦的事。
宁越顿时有些毛骨悚然,明明是在温暖的帐中,此时的她却有些发抖。这个表面正义凌然的仙侠门派,背后到底是藏着什么秘密?
沈淮在她躺下之后,悄然睁开了眼睛。
帐子足够两人并肩躺下,少女却在一个与他是对角线的小角落里蜷缩着,中间空出了一大片,无人问津。
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在沈淮心头涌起,他想拉过宁越问问她,为什么这么怕他还要接近他,又想让她离自己越远越好。
他本来就该在阴暗之中,而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
听着少女的呼吸逐渐转为平静,沈淮重新闭上了眼睛,隐去眼底的阴霾。
……
朝阳初升,日光洒落穿梭每个树梢。
山间的一座木屋开了扇门,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随他一起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妇人。
两人的模样如被雾蒙住,虽穿着粗布衣裳,却不掩其不凡的气质。
“阿梦,阳儿这几日可有好转?”男人站在门口,低声询问。
妇人垂头叹了口气,“依然低烧不退。”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哽咽道:“一直这样下去,只怕阳儿……”
男人打断了妇人的话,坚定道:“我定不会让他有事,阿梦你可信我?我听说在很远的地方有一株神草,可以洗髓换骨。”
随后,他将女人的手握住,柔声安抚:“这段时间,你好好照料自己与阳儿,等我回来。”
……
“恭喜宿主任务达成30%,奖励一条影像记录。”
宁越猛地睁开了眼睛,风从帘缝吹过,将她吹了个激灵。
账内的另一个人早已经离开,冰凉的温度浦沿开来,她半天都没想起来,她是谁她在哪儿。
宁越坐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面目狰狞地伸展开缩了一晚上的手脚。
嘶,麻的好像雪花电视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