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春心萌动她都能理解,不过他们对大师兄产生爱慕之情也太有勇气了。
宁越瞥了一眼谢飞羽笔直的背影,那“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眼珠子都觉得要冻疼了。
她砸吧了一下嘴,抓着手里的书便要走,只是刚抬脚没两步,却被人搭上了肩。
力道轻柔,却抓得极紧,不容人拒绝。
宁越疑惑地转头,竟是刚才在门口的站中间的一位女修同门伸手抓得她。
“?”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那位姑娘羞红了脸,扭扭捏捏道:“同门,那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随后又急忙补了一句:“举手之劳,一点都不麻烦你!”边说着边使劲点头,生怕宁越拒绝一般。
宁越在她极亮的目光中有点不忍说出那句“不”字,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嫣红颜色,暗叹一口气,自己果然对女孩子的宽容无限大。
最终,紧抿的唇松了口,无奈地问道:“帮什么忙?怎么帮?”
那位姑娘和她的同伴绽出欣喜的笑容,同时忙不迭从书本夹层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宁越,“麻烦你将这封信送给谢师兄。”
小小的声音近乎呢喃,满载着少女的欢心和羞怯,只是在宁越手里本是轻薄的一张纸,此时有些沉甸甸。
就不该心软!这种事你都敢接!等着被谢飞羽砍头吧你!
一想到那日谢飞羽大师兄对她冷若冰霜的态度,她的心就一哆嗦。
宁越磨着后槽牙,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垂眸看着手中的信件,皱着眉,思索着怎么才能回绝掉,不帮这个忙才好。
但等她再一抬头,眼前的姑娘已经没了踪影,只余下一缕微风,带走刚刚人站这儿的最后痕迹。
宁越:你们这坑人的态度也太不诚恳了……
常礼刚在学堂里跟其他几位同门唠完闲磕出来,看她还杵在门口不知道发着楞,上去碰了碰宁越的肩,“诶,师妹,站这儿干嘛呢?”
宁越给了他一个近乎幽怨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道:“准备毁灭世界呢。”
常礼不明所以,但这一眼让他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抱紧怀里的书,脚下加速开溜,“咳咳,你加油,我先走。”
他总觉得自己晚了一步,下一个被毁灭的就是他。
宁越的肩膀耷拉了下来,手中的书信从松开到握紧,最后认命般地将这信胡乱往怀里一塞,便沿着大师兄所走的方向奔了过去。
反正后来还要找人家死皮赖脸要墨玉笛,先探探口风,早死晚死都得死。
她一路上步子急快,总算在一个拐角后看到了谢飞羽的身影。
他停在宁越第一次单独遇到他的那盆兰花前,那时的花骨朵,现在已然开得正盛,清幽淡雅,其他花儿开得热闹,唯有这一株是安静的。
谢飞羽驻足在花前,青丝垂落,遮住他半张侧脸,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周身冰冷的气息在这时候竟是变得温柔。
宁越放轻了脚步,停在不远处,却是有点不太想打破这幅宁静的画面。
看来他真的还挺喜欢兰花,不错,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