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缓缓走到床边,随后泄了力般地坐在床榻边,只觉得有些头痛。自从来到这儿,用脑量真是一次比一次多,一天天的,迟早折寿。
她从不敢想谢飞羽是对她存了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只觉得这个男人的神秘给他所做的事情皆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用意,捉摸不透目的。
这样的在意对宁越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包裹的最里层摸索出了那只木盒,扁长的盒型,上面雕着独特的花纹,今天拿出来仔细看过才发现,原来这上面刻的是兰花。
兰花?
宁越心头一跳,拧着眉,看着手中物件的目光一瞬不瞬。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想悄悄打开这盒子的冲动,总觉得这个东西或许与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关。
只是她的动作停滞了许久,还是将打开盒子的手轻轻放下,但这却没有把这木盒规规矩矩地放到最隐秘的位置藏好,而是放入怀中,带着出了门。
宁越决定要把这东西还给谢飞羽,这东西在她这里,总觉得不大踏实。
她并没有找空青,而是避开了相熟的所有人,抓着路上遇到的几个冷仙宗弟子询问从别的门派而来的弟子住在何处。
他们给宁越不甚在意地给宁越指了路,少女轻声道谢后便朝那处走去。到了弟子所住的院子前,她低着头假装不经意闯了进来,随后又择了个人少的小径,寻着门号一个个找去。
终于在她快准备放弃的时候,看到了“流月门谢飞羽”的牌子。
宁越站在门口,却是有些犹豫,心里泛着嘀咕,若是直接跟大师兄说不想继续帮他保管这东西,会不会给她穿小鞋啊?
说最近她院子那边有小偷,怕保不住?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打了半天腹稿,最后决定就是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她那儿寝食难安为理由。宁越深吸一口气,心情格外紧张,她攥紧了双拳垂在身侧,为了给自己打气,口中还在碎碎念道:“宁越,你加油,你可以……”
门应声而开,她的话还含在口中,瞬间戛然而止。
谢飞羽其实早已在门内听了个一干二净,原本觉得有些意思,但在她自称宁越时便忍不住将门打开,沉沉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墨色的眸子如藏着一片深海。
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她口中说出,宛如一道深深的印痕再次被拨开,暴露在光下。而他这一眼,仿佛要将宁越看进心底。
宁越有些傻眼,本来还没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只来得及反应举起手给谢飞羽打了个招呼:“哈喽?”
刚说完,就懊恼地想缝上自己的嘴,搁这儿说什么鸟语呢!
她嘴巴张张合合,脸涨得通红,刚想开口补救时,谢飞羽开口问道:“何事?”
宁越一下子有些怂了,打的腹稿一扫而空,走的时候一鼓作气,来了之后灰心丧气。
“那个……我有点重要的事情想跟大师兄打个商量,我们要不进去说?”她扭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这么重要的东西在门口商量还是不太好,但凡出了什么差错她可付不了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