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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金鸡山春游,四哥再次败给王权利
    每个人的梦想是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不同的年龄段,不同的环境下,人的梦想都会随之改变。 小的时候人的梦想都是天马行空,很不切合实际,随着年龄经历的增长,这些梦想都会被抛之脑后,继而形成更实际的梦想。 四哥也是如此,以前他的梦想是去开火车,但他发现这个梦想并不实际,而当兵却更贴合实际,所以他的梦想也随之改变了。 送给拥军后,晚上四哥便和秋菊说:“娘,我想去当兵,穿军装,拿手枪。” 秋菊很是诧异,因为四哥以前念叨的都是开火车,今天就拥军来了一下,就转变那么快,“你以前不是想开火车嘛?今天看到你拥军叔叔,又想去当兵了。” “是的,我现在想当兵了。” “当兵是要打战的,打战是要死人的,你怕不怕?” “我不怕,我就是要堂堂正正的活着,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看你爹,当了兵,成什么样了,还男子汉?” “他不一样,我就要当兵。” “好好,可你年龄还未到,等你再大点,娘去找拥军叔叔,让你当上兵。” “一言为定。” “娘说话算话。” 四哥高兴极了,很久都没这么高兴了,我要快点长大去当兵,当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兵,让那些瞧不起我们家的人后悔去吧!我娘会为我高兴的,在村子里好好扬眉吐气一回。 晚上四哥的梦里也是当兵,到处打战,神气活现,并“啪啪”的说着胡话,以至于脑子处于过度兴奋状态,连起夜拉小便都醒不过来,尿床了,地图画被褥。 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羞死人,都不好意思和老三,秋菊说,自己悄悄把被褥拿到外面竹竿上晾晒。 不过秋菊晾衣服时看见了,但她也不捅破,给四哥留点自尊心,毕竟孩子也大了,且四哥脸皮薄。 清明节过后,他们学校组织了一次春游。 春游的地点是金鸡山。金鸡山在村子北面过去三四地的小山坡,山虽不高,但山上怪石林立,风景优美,山顶下还有个蟒蛇洞,附近的村民经常看到大蛇出入,被村民传得神乎其神,说是青蛇精住在里面,所以平时大家都不敢独自去那里,怕被蛇精捉去。 四哥对鸡鸣山很是熟悉,以前每到休息下雨天的话,就和老三沿着村子北面去采野蘑菇。从村子北面过去到鸡鸣山,那里都是松树林,松树下就藏着美味,松树菌,个头不大,像一把小雨伞,表面紫铜色,肉厚,稍做加工,便是一道美味,鲜香可口。 今天老师让同学自带干粮,水,要在那里玩一天,还有一个小游戏,就是派几个腿脚快的同学,先到山上随处藏一些写着奖品的纸条,后到的同学去找,找到纸条,上面写着各种奖品的名称,有铅笔,橡皮,笔记本等,很多种,关键头奖是一把玩具手枪,那可是稀罕物,是夏老师从龙游城里买回来的。 四哥听说有玩具手枪,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它,早早就起床,让秋菊准备好干粮,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干粮,就是一些红薯条,农村人再普通不过的零食,再用老抠以前的行军壶装了些水。 太阳刚探出脑袋,四哥就背着行头,往学校赶,到那里和同学回合,老师领队去。 四哥到学校门口等了一会,老师们才到,都问他为何这么早来? 四哥今天倒是大方说,我要早点去拿手枪。 老师们,哈哈,高兴地笑,并告诉他,能不能拿到,那还得看他运气。 太阳已经大亮,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到学校。 校长夏土泉在操场给同学们,讲解了今天春游活动的安排和注意事项,一行便浩浩荡荡向金鸡山出发了。 穿过整个山底陈村,再一直往北,经过十里丰农场的茶叶地边缘,后又过一个和尚坪的村子,沿着和尚坪的村子边上的松树林一直往北,最后在一个山坡下停下,才到金鸡山脚下。 徒步大概要走一个小时左右,虽然路途有点远,但同学们热情高涨,一路欢歌笑语,像一群小喜鹊,“叽叽喳喳”吵吵嚷嚷,老师们为了提高他们的热情,又时不时地让他们高唱国歌,十送红军,团结之歌,等等革命歌曲。 附近村民远远听到,还真以为是红军来了,纷纷围过来看,一看原来是一群娃娃兵。 四哥今天心情也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高兴地不得了,平时少言寡语的他,今天唱歌的嗓门最高,最嘹亮,经过松树林时,他还经常往边上观察,以他敏锐地嗅觉和明亮的眼睛看着是不是能采到松树菌,如果采到,拿回家,今天晚上就有好吃的了。 队伍刚过和尚坪村,在前面的松树叶底下,还真被四哥发现一窝松树菌,大大小小有十来个,像一窝小狗一样,得亏四哥眼神好才被发现,上面可盖了一层松树叶,而叶子上面是荆棘挡着,可是露出了一点紫红色,四哥像扫描仪一样喵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上前一看,还真有收获。 高高兴兴地把它们装进背包,拿回家晚上能添个美味。 同学们看到他采到蘑菇,一个个都没心思唱歌,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在边上松树下面寻找,可它们是漫无目的寻找,像野猪一样到处拱,可都没找到。 他们又纷纷向四哥讨教方法,四哥傻笑一下,告诉他们没有什么方法,全凭运气,他们又瞎拱起来。 走着,唱着,玩着,拱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已来到金鸡山脚下。 一眼望去,金鸡山和别的小山坡没什么区别,也是松树林,就是稍微比附近的山头高一点,大概就百米高左右,普普通通,有些同学都大失所望。 但四哥知道,金鸡山的美在山顶,只有爬上山顶才知道。 校长又在山脚训话,告诉他们,先前已派腿脚快的同学上山把奖品的条子藏好了,自己上山寻找,有奖品,还有告诫他们有结伴上山,不能单独行动,山顶下有个蟒蛇洞,虽然多年未听说蟒蛇出入,但不能掉以轻心。 训示完,同学们就在沿着山间小路开始上山。 这路多年没有人走,已经不像路的样子,草都长到路上,且路弯弯曲曲,又很多砂石,要稳稳当当地走是不可能,身体要像蛇一样,弯来弯去行走。 很多同学极其不适应,走下就歇一会,气喘吁吁,就是身体壮硕的王权利也走的头晕脑胀,大口大口喘气。 但四哥不会,这种路以前和三哥出来采蘑菇时走的多了,而且都是雨后来走,脚下更滑,更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摔跤,以前也摔过几次,但慢慢练出来了,现在走这种路如履平地,心不跳,气不喘,关键他心里惦记着玩具手枪呢,这个给他心里无穷无尽的能量,就像加满油的汽车有源源不断的动力。 山头虽不高,但太难爬,足足爬了半个多小时才断断续续爬到山顶。 映入眼帘的山顶又是别有一番洞天,石头高低错落,环绕整个山顶,像个鸡窝,又像观音的莲盘,传说是天上的公鸡下凡变成了石头,金鸡山因此得名。石头形状各异,有的像猴子,有的像个思想者,有的像飞鸟,等等怪石林立,令人称奇不关是石头的形状,还有石头的材质,有点青,又点白,可附近方圆几里都没有如此材质的石头,金鸡山之石仿佛真是天上来物,无不叫人称奇。 从金鸡山远眺过去,就是镇上最大的水库,大概有一百多亩大的面积,尽收眼底,水库中有很多小岛,那是天然形成的小岛,像一个个小鸭子在水中游泳嬉戏,眼睛再抬高点往后看,便可清楚看到大金山和真武山,在此望去两座山就像俩兄弟,同一山脉,高度相差不多,如此巍峨。 金鸡山既可望山观水,又有这些怪石相伴,真是风景绝佳之地。 可同学们无暇顾及此等美景,他们的心思在于寻找纸条,好去领奖品。一个个像小狗一样,用眼睛看,用手翻,就差用鼻子闻了。 一会就听到捷报。 “哈哈,我找到纸条了,是笔记本。” “我也找到了,是铅笔。” “我也找到了,是毛笔。” “我找到了,是橡皮。” …… 同学们一个个都找到很多纸条,拿到老师那里领奖品,个个都欢呼雀跃,喜上眉梢。 眼看他们都找到东西了,四哥心里也是着急,四处翻找,以他的眼神,手脚,今天怎能一无所获呢?心里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不过庆辛的是他们也没有找到头奖,手枪,四哥对什么铅笔,橡皮之类都没有兴趣,唯独对手枪兴趣满满,做梦都想拥有一把,所以更加疯狂地寻找着…… 而对手枪同样感兴趣的还有四哥的死对头,王权利,他同样一无所获,猪拱地般寻找着,不时还用眼睛瞄着四哥,看他能不能找到,如果被他先找到的话,我就从他手里抢,也要把纸条抢过来,或者把纸条毁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哈哈。 王权利就是这样一个内心阴险,霸道之人,有点像三国时的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四哥在山顶到处翻边,实在是找不到,自己都感觉要放弃。绝望地深吸一口气,往山下望了一下,忽然他的眼神中看到可怕的一幕,一条五,六米长,碗粗青蟒蛇,悠哉悠哉地回洞。 四哥震住了,真有蟒蛇啊,真大真粗,以前自己也捉过很多蛇,但都是指粗左右,跟今天这蛇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蛇好像知道上面有人看它一样,昂起头,像个王者一样,吐着信子,向四哥打招呼,霸气外露,它是在向四哥示威,我在这一带是王者,谁都别想惹我。 之后就优哉游哉地钻进洞中去了。 这一幕同样也被王权利看到了,也吓到了,平时霸道的他,在这条蟒蛇面前,自己感觉什么都不是,真正的王者气势就非同凡响。 在蟒蛇钻进洞后,四哥在洞口边上看见一块浮石,不像天然形成,像是被故意放上去的,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那石头下面居然还压着一纸条,自己努力寻找的纸条居然在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又是哪个杂碎,这么坏,把纸条放在蟒蛇洞口的呢? 四哥先是欢喜,再是为难,蟒蛇洞口,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拿啊?刚才眼睁睁看到这么粗的蟒蛇进去了,万一去拿时,蟒蛇刚好又出洞,那该怎么办? 四哥又陷入复杂的心里矛盾之中。 最后他还是选择去拿,豁出去了,就算碰到蟒蛇,大不了和它来个鱼死网破,今天我一定要拿到手枪。 他顺着石头,战战兢兢地下去,很多碎石,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轻者伤及骨头,重则伤及性命。 小心翼翼来到洞口,还往蛇洞喵了一眼,那蟒蛇的尾巴都能看见,看来可能在睡觉,晚上再出去活动。 四哥观察四周没有什么危险,就去取那块浮石,可石头好像被东西压住一样取不下来。 “放下,傻子,我的。” 突然有人发出声音,当时四哥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太突然了,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死对头,王权利,这个杂碎,怎么也知道这里有纸条,难道他一直都注意着自己,四哥还是努力想把石头拿开,取出纸条,可石头被王权利用掌心死死压住,动弹不了。 “我说,放下,你没听见啊,傻子。”王权利反倒先不耐烦了,并起脚踢了一下四哥。 四哥猝不及防,加上位置不好,蛇洞口刚好是个斜坡上,身体失去平衡,随即下斜坡下滚下去,“啊”。滚了一跟斗,四哥眼疾手快,看见旁边有个硬石,死死捉住,不然的话滚到半山腰,估计骨头也会滚散架。 “哈哈,傻子,叫你和我斗。”王权利放着狠话,且得意洋洋地拿起纸条,“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四哥看他拿着纸条,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体冲了上去,欲与王权利拼命之势,挥动拳头朝他后背打去,前段时间练功刻苦,拳头也有点力道了。 “哎呦。”王权利中了一拳,回过身,掐着四哥的脖子“敢打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把纸条给我。”四哥嘴里喊着还用拳头打着王权利。 “哎呦,哎呦,看来你小子最近有进步啊,不过还是大爷饶痒痒。”王权利抗击打能力很强,这点力度对他没什么效果。 “收我一拳吧。”王权利捏紧拳头,狠狠地朝四哥脸上打了一拳。 “啪。” 四哥顿觉嘴巴变形,骨头移位一般,头晕目眩。 “傻了吧,再给你一拳。”王权利欲再打一拳,如果这一拳下去的话,估计四哥真要被打晕,滚下山去。 “住手。”龚老师在上面大喊。 眼看王权利马上要打到四哥,听到声音也收住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在这里打架?”校长夏土泉也喊道。 王权利贼喊捉贼,说四哥跟他抢纸条,还要打自己。 四哥被打蒙了,一时说不上什么话辩解,加上夏土泉和王权利是同村,并是亲戚关系,他就判定纸条是王权利得到在先。 四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让他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