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权利走后,陈医生背着药箱往四哥家赶,秋菊身体不好,陈医生隔一段时间就要来给她检查一下。
陈医生到四哥家时,一家子正在吃饭。
秋菊见陈医生来了,忙打招呼道:“陈医生来了,饭吃了没?”
“我在家吃过了。”陈医生说道。
“奥,那您坐,我去给你泡茶去。”秋菊招呼陈医生。
“不用麻烦了,我帮你心脏听听,最近正常吧?”陈医生问。
“最近还好啊。”
“好就好,那我走了。”陈医生就要告辞。
“您喝了茶再走吧。”
“不了,还有事。”陈医生往门口走出去,忽然想起四哥的事情,转头对四哥说道:“对了,寿根,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四哥正忙着往嘴里送饭呢,听陈医生喊话,突然停下,“陈医生,找我什么事啊?”
“你出来,我告诉你。”陈医生向四哥招手道。
四哥马上放下碗筷,自己担心起来,难道早上和王权利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都传到陈医生耳朵里了?难道王权利去派出所报案去了?不对,报案去的话,那应该是公安来捉人啊?陈医生是个医生,又不管捉人的事情。
四哥脑子一下就乱了,胡思乱想起来,一点思路,一点头绪都没有。
忽然想到王权利和喽喽们受了伤的,受了伤就要到医生那里包扎,那王权利他们肯定是到陈医生那里去包扎了。
“快点啊?寿根。”陈医生唤着四哥。
“你快去吧,陈医生还有事呢?”秋菊也叮嘱道,他不知道四哥的心事。
四哥这才从凌乱的脑海中苏醒过来,“奥。”脚步沉重,心事重重地往外走。
陈医生把四哥拉到门口边上轻声对四哥说道:“你早上是不是在学校和别人打架了?”
四哥听陈医生一开口就蒙了,一击说到他的心里去,脸色立刻红通通,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陈医生再往前拉了一下,生怕她娘听见。
陈医生看四哥这个样子,也大致知道事情的真像了,“他们刚才到我这里包扎呢?”
四哥也不拐弯抹角了,轻声说道:“他们要不要紧?”
“伤势倒是不大,就是怕他们来找你麻烦,才着急来告诉你。”陈医生也轻声说道。
“奥,让他们来好了,我不怕!他们后来去哪里了?”四哥担心王权利去镇上。
“他们后来好像往塘里方向去了。”
“真的往塘里走的,没往镇上?”
“嗯。你小子够厉害的,一个人能把他们三个打得屁滚尿流的。”陈医生夸奖四哥。
“不是我一个做的……”四哥差点把徐晓飞说出来,欲言又止。
“反正你自己小心吧,千万别让你妈知道,她心脏不好,不能激动,我走了。”
“好的,谢谢陈医生。”
四哥谢过陈医生,刚回头就撞见她娘,吓他一跳,身体抖了一下,“娘。”
“陈医生鬼鬼祟祟和你说些什么话啊?”秋菊刚才不放心,怕出什么事,刚出来,陈医生就已经走了。
“没什么事,娘。”四哥刚才以为秋菊听到他俩说话,没想到虚惊一场。
秋菊看四哥面红耳赤的样子,看样子就在撒谎,自己的儿子最清楚不过了,“真没骗娘?”
“没有呢,娘。”
四哥死硬不说,秋菊也没追问,她知道四哥的脾气,如果四哥不想说的话,打死也不会说的,不过她心里大致知道四哥心里肯定有心事,具体什么事,她拿不准,为什么陈医生不告诉她呢?不会是自己生病严重了,特意瞒着自己,怕自己担心吧?应该是,不然陈医生不会瞒着自己的……
秋菊脑子里也在胡思乱想起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点点心思就会思来想去的。
而四哥也是心事重重的,陈医生都知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瞒得了今天,瞒不了明天,到星期一上学,夏校长肯定会找他算账,到时会把他当成方面教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好好教训我一番,到时全村的小孩都知道了,那村子也就全部传开了,还是要传到娘耳朵里的。
可是……可是……他现在心里怎么也开不了口和娘说这个事情,万一她一激动,心脏病又犯了,该怎么办啊?现在到星期一开学,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该怎样和娘说这件事情……
四哥陷入左右为难之中……
而王权利和俩喽喽,垂头丧气地往塘里村走着,走路样子跌跌撞撞,和战场下来的伤兵败将没什么区别,极其狼狈不堪。
他们走出山底陈村的杉树林,再往前就看到塘里村了。
此时出现在王权利眼前一伙人,拿着家伙什正往这边赶过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母老虎一般的母亲,他父亲跟在后面,再后面是他的叔叔,伯伯,还有堂兄弟。
王权利很是诧异,他们为何往这边赶,难道他们知道我今天打架受伤了。
此时她母亲也看到了他,大喊:“权利,我的儿啊。”
他母亲是听村里小孩说王权利和别人打架,还受了伤,她就召集大家过来了,她哪是能吃亏的主,特别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子,谁敢欺负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啊。
“娘,我在这呢。”
他娘加快脚步,一下就走到王权利面前,喘着气道:“权利啊,今天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娘领来那么多亲戚,替你报仇,我就不信在这块地界有谁敢欺负我权利的。”
“是啊,谁敢欺负你权儿。”他爹也说道。
“谁欺负你了,权利。”他其它叔伯也说道。
“没有谁,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王权利可不想把自己被四哥打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
“还没事,你手臂都受伤了,让娘看看。”他娘看到王权利手上包着纱布,很是揪心。
“娘,小伤,没事,回去吧。”王权利说道。
“怎么,就这样回去多丢人啊?到底是谁打你了,娘给你做主,别怕。”
“是啊,到底是谁啊?我们还怕他们不成。”他爸也说道。
“就是啊,我们王家还没怕过谁呢?”叔伯道。
“是陈寿根……”其中一个喽喽又没管住嘴说道。
被他娘听到了,大喊:“陈寿根是谁啊,我不管他是何方神圣,今天敢打我权儿,我要让他跪地求饶。”
王权利提起脚使劲踢了一下多嘴的那个喽喽,“让你嘴多。”
“放心有娘在,不用怕他什么寿根,寿材的。”
“算了,回吧,娘,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来都来了,怕啥。”他娘不甘心。
“回吧,娘,回吧,我饿了。”王权利捂着肚子说道,还真是饿了,都差不多中午了,折腾一个上午,早就饿了,哪还有心思干架,且他不想丢人。
他娘看他很是疲惫的样子,应该是饿极了,也就放弃,回去再说吧,到时找夏土泉一打听就知道谁是陈寿根,让他出现处理这件事情,不然的话,就让他校长的位置不保。
之后王权利他们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