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山火快烧到山顶了,大金山也好不到哪去,随着风向转变,大金山大片山林也在熊熊燃烧,且火势异常凶猛,吞噬着大半个大金山。
大金山的师兄弟正在为金彪操办后事,金彪直挺挺地躺在大雄宝殿中间,脚下点着长明灯,徒弟们跪在地上,给金彪烧着黄纸,他们没有请道士,也没有请和尚超度亡灵,更没有人哭丧,略显寒酸,跟金彪风风光光一辈子形成鲜明对比。
“着火了……着火了……”肥猫站在外面,看到了大火直逼而来,着急地喊道。
“你这只笨猫,不要谎报军情。”王豹站起身骂道。
“怎么可能,风向不可能往我们大金山这边吹的。”二狗放火的时候可是给老赖打了保票的。
老赖用严肃的眼神望了望肥猫,看肥猫急切的样子,应该不会骗人,就说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去看看。”王权利说着脱掉身上的白孝袍,甩在地上,冲出去。
其它他们师兄弟也脱掉了孝袍,跑出去查看。
走出大雄宝殿门口,一阵阵东风迎面袭过来,风力很猛很急,起码六七级风力,大金山的树木也顺风甩头,清一色往西甩,像老歪的脑袋一般,斜歪着,往左侧望去,已是一片火亮火亮,并伴有“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声音。
由于风力太急,吹得他们站都站不稳,但老赖壮如牛,这点风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作用,但他心里十分气愤,指着大火,骂二狗道:“狗儿,你这狗头军师是怎么当,你不是说风向不会变,不会吹到我们大金山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其它的师兄弟用同样埋怨的眼睛看着二狗。
二狗看着这火势走向,也直摇头,“这风怎么可能往这边吹的呢?不可能啊?”
“你反倒问起我了?你给我解释解释。”老赖气愤地说。
“照这样烧下去,我们大金山也快烧没了,大金山可是师傅一辈子的心血,现在他尸骨未寒,大金山却快烧没了,我们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王豹说道,他常年陪着金彪,知道金彪最在乎这片林子,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命根。
“是啊,我们怎么向师傅交代。”王权利怒对二狗。
二狗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他不死心,还为自己辩解道:“你们看,师傅传给我奇门书上是这么说。”
二狗从腰间拿出一本书,是金彪传给他的,书上有关观天象的记载,但二狗终归是二狗,又不是诸葛孔明,他也只是学到一点皮毛,就以为自己是张天师在世,借机在师兄弟面前显摆一下,提高自己在大金山的地位,没想到局面弄得不可收拾了。
他是聪明过头了,火,哪可以随便放,弄不好就会玩火**。
老赖看二狗这副死不认输的样子,更是气愤之极,从二狗手中夺过书,甩在地上,“去他娘的书,鸟用没有。”
“师兄,现在怎么办?”王豹问道。
“还能怎么办?快去救火吧。”老赖说。
“这么大的火,怎么救啊?”王权利望了望火势担心道。
“你要怕死,你在家陪师傅。”老赖恶狠狠地说。
王权利脾气也不小,但老赖在气头上,他只能忍气吞声。
肥猫望了望大雄宝殿里,金彪冷冰冰地躺在那里,阴森森,恐怖不已,着急地说道:“我……不呆在……这里,我……去……救火。”
“走吧,肥猫。”二狗拍着肥猫的肩膀道。
之后,他们在老赖带领下,也拿着柴刀砍了些树枝去救火。
此时的火势,他们赶去救火,等同于飞蛾扑火,为时晚矣,早知今日何不当初,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人在做,天在看,你今日害人,明日必会遭天谴,遭报应……
大金山的师兄弟全去扑火后,只留金彪直挺挺地,冷冰冰地躺在那里,像一根木头一般,一动不动,但外面的吹一阵阵吹进大殿,大殿的蜡烛也忽明忽暗,飘忽不定,金彪脚下的长明灯也是隐隐约约,眼看就要灭了,但它生命力却极其顽强,顽固地燃起了。
“呼……”
一阵更大的风灌入殿中,吹得殿中物件,疯狂摇晃,“肯啃框框,”把殿中的蜡烛都吹灭了,金彪脚下的长明灯也灭了,师兄弟烧纸用的火盘也吹飞起来,火盘里面还有些火星,火星四溅,引燃了白孝袍,引燃了黄纸,引燃了桌子,引燃了梁柱,引燃了金彪,整个大雄宝殿都燃了起来……
金彪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并没有入土为安,而是以火葬的方式结束**,这可能就是他的宿命,他自己罪孽太深,太深……
金彪葬身火海之时,永清开着拖拉机拉着亚美,山虎,四哥,已经赶到镇医院门口。
拖拉机还未停稳,亚美和四哥就着急跳下车,正下车时,忽然感觉头上飘来雨滴。
亚美没有在意,着急往医院赶。
四哥注意到了雨滴,抬起头,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确实是下雨了,高兴地大喊:“下雨了,下雨了。”
亚美这才注意到天上的雨滴,头发上,身上已经飘来很多雨滴,激动地说道:“下雨了,咱们真武山有救了。”
“下雨好啊,咱们真武山有救了,有救了。”山虎和永清像孩子一般高兴地喊道。
马路上和医院里,人们听说下雨了,大家都手舞足蹈起来,太高兴,太高兴了。
七锭和宝林也在人群中,更是欢呼雀跃,激动不已,他们比别人更知道这雨对于真武山的作用,太及时了,太需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