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在封進家里过得不错, 每一个他见到的人都对他态度亲切和蔼,而他之前所紧张的封進父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见到。
“我爸和我妈天天飞来飞去的开会考察, 哪有这么多机会碰见他们,不用慌。”封進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反而很淡定。
季晚点点头,看了封進一眼,欲言又止道:“其实……如果你忙的话,可以不用来陪我, 我自己待着就行。”
有好几次封進过来找他, 看起来都像是刚回来没多久,他甚至怀疑封進晚上有没有睡觉。
“瞎说什么,没什么忙的,我又不能背着你偷偷学习。”封進轻描淡写的扯开了这个话题, “我打算暑假带你教个新东西。”
季晚被带着下楼,来到封進房间前。
“封哥打算把打架技巧传授给你, ”封進勾起唇, 唇边还带着三分野性和侵略性, 他搂紧季晚脖子,让脸颊可以磨蹭到季晚的头发,“季同学,你要好好学。”
季晚睁大了眼睛, 随即重重点头。
封進放开季晚, 推开房门。
季晚长得好看,太过容易吸引人的视线。心存善意的人看见他, 或许会因此对他心生喜爱提供帮助。但总有一些心存恶意的人, 这些人看到季晚, 会产生很多不好的念头。
这就需要季晚多掌握防身技巧。
考虑到季晚身体因素,封進没打算教那种很激烈的方法,而是偏重于技巧型。
季晚不需要身手多矫健,只要能撑到他赶过来,那就足够了。
“其实我以前有在网络上看过一些视频,但基本上都是纸上谈兵,想找个人对练也不容易。”季晚感叹。
他之前并没有alpha朋友,多是omega朋友,或者和他一样埋头于书海的beta朋友。和这些朋友对练,他自己都不敢真的下手,就怕出什么事。
“哦,真巧,这次刚好有个练习对象。”封進幽幽道。
季晚笑了笑,走进封進的房间。
他怀疑封進的房间里面能有个几百平米,先经过书房,再经过衣帽间,游戏室,最后终于到达卧室。
门在身后关上,发出一声轻响。
季晚没觉得关门有什么,他赞叹道:“你的房间好大。”
“是吗,”封進也笑,“那你先看看,随便看。”
于是季晚便在这房间里随意观看游走,封進在背后看着季晚,舔了舔牙。
这里是完全的、他的地盘,每一样物品上都附带着他信息素的气息。
alpha的私人领地不能被侵犯,这个家里没有人会进入这里,就连卫生也是他自己弄。
可如今这里闯进了一只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又时时刻刻恨不得拆吃入腹的猎物。他的猎物不仅不觉得危险,甚至还欣赏的抬头看他摆在架子上的奖杯奖牌,一脸的不设防。
季晚参观完室内,目光转向落地窗户外的空间。封進的卧室外有一个很大的露天活动场所,上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还有一张躺椅,让卧室的主人可以躺在上面看着外边的景色。
“我能过去看看吗?”季晚蠢蠢欲动。
“当然。”封進挑了挑眉。
季晚于是推开落地窗户走出去,绕着看了一圈,发现在这个露台居然还暗藏玄机,边缘处还有几个不起眼的楼梯,一个直通下面的游泳池,一个直通下面的温泉池。
这个游泳池和温泉池看起来都是独立的,独享于封進一个人。
季晚目瞪口呆,感觉对世界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想玩的话,练习完再带你去玩。”封進走了过来。
季晚缓缓的问:“……你家里人,是不是那种为了让你能滑雪滑的开心,直接承包一座雪山的人?”
封進显然不够了解这种社会炫富新闻,他不解道:“为什么要承包别的雪山,本来就有挺多座的。”
季晚:“……”
是他糊涂了,告辞。
“而且就算这么做,目的肯定也不是为了我能滑雪滑的更开心,而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掌握滑雪技巧。”封進搭着季晚的肩膀,将他往屋里带,“好了,练习,练习完再带你去玩。”
进到房间里,封進打开电视,找到他特意找专业人士要的视频。
视频的内容有很多,但基本上都是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来,由易到难。
首先教的,就是如何在被绳子捆住时挣脱绳索。
这个内容的确很基础,季晚也看过,下意识的抢答:“在被捆绑的时候不能放松,尽量紧绷给自己留出空位,这样才能在捆绑完毕后仍然有一定的活动空间。又或者找到尖利的物体,尝试把绳子割断。”
视频里的内容的确也是这样,封進起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根绳子。
“来试试?”封進问。
季晚点头,于是两人简单的进行一个场景模拟。季晚从门外面进来,而封進藏在门后。等季晚完全踏入这个屋后压制住他,将他的手捆起来。
季晚站起身出了卧室,等待一分钟之后,伸手推开卧室门。
藏在门后的人影迅速扑上来,将他压倒在地。
“季晚,”封進轻声在他耳边说着话,将温热的呼吸吹入他的耳内,语气温柔,“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总算落到我手上了。”
季晚完全没想到封進的演技会这么逼真,顿时头皮一麻。幸好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只是虚假的游戏扮演,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他学着教学视频上一样动作,尽量为自己争取出被捆绑后的空间。
封進绑完了,用手支着脸在旁边围观。季晚折腾着,真的从绳索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厉害。”封進给面子的鼓掌,又毫不客气的开始吹嘘,“不愧是季同学,做什么事都能一次上手,真是让我甘拜下风。”
季晚笑着轻轻捶了封進一拳,然后两个人继续看接下来的视频。
接下来就是进阶版,假设被人击晕,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应该如何自救。
“首先,我们要认清一个事实。”做示范的omega教练员神色很严肃,“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单纯的靠自己的力量来逃脱是很难的,在这里,我将少数几位omega成功逃脱后的经验总结告诉给大家,希望对大家能有所帮助,同时也提高大家的生存率。”
说完教练员走到工具床旁边躺了上去,让站在旁边的alpha爱人兼助手绑住自己。
“很多情况下,alpha对自己的体能有足够的自信,加之是在床上,他们也许会选择比较情趣的物品来将我们的手捆住。”
“如果是领带、丝带这一类的物品,那么就有挣脱的可能。”教练员介绍道,“首先,尽量做出害怕的姿势,让对方不要释放出太强的信息素来进行压制。接着引诱他亲吻你,因为在亲吻的时候,犯罪者很少会注意到你手部的动作。”
亲吻声从电视里传出,教练员尽量地挣脱出束缚,接着屈膝顶向alpha□□,趁着alpha因为疼痛而蜷缩的时候继续补刀,翻身压制在alpha的身上,用刚刚挣脱的丝带将alpha的手绑起来。
演示结束,alpha面色如常的站起,他刚刚显然不是真的遭受了重击。
“本阶段的演示就到此为止,如果被绑架时刚好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尝试着像这样逃脱。如果那个人使用手铐,或其他捆绑方式,在无法挣脱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建议你去激怒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教练员微笑的说完,又和自己的爱人亲吻了一下。
封進摁下了暂停,看一眼季晚。
尴尬与沉默在卧室中飘荡。
季晚:“……”
方法确实是好方法,就是照实演出来有些尴尬。他和封進其实亲吻过不止一次了,把这次当成治疗也行。但要一个高傲的直a演这种东西,封進会不会想从这里直接跳到下面的游泳池?
“封哥为朋友而献身,感天动地。”季晚抢先开了口。
“我重色轻友。”封進面无表情的说道。
季晚也有点尴尬,他抓抓脸:“其实我们可以简化流程,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成功把一个alpha掀起来,然后试试这种姿势怎么挣脱束缚,其他东西可以省略。”
季晚看着封進皱着眉头半晌,沉声道:“既然要演,那就演全套。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永远无法体会到那股压迫感和恶心感。”
季晚觉得封進说的有道理,既然封進这个道具人都不介意,那他作为受益者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封進去找丝带,离开之前,他说了一句话:“你先躺上床去,我会尽量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事实。到时候……”
话没说完,封進已经离开。
季晚理解封進的意思,大概就是待会儿封進会看起来像个坏人,让这一切更逼真。
封進的床看起来又大又宽敞,但实际上躺上去并不是那种软绵绵的触感,而是有些硬邦邦的。
季晚躺在中间,双手搭在腹部进行等待。
没过多久,门又被推开,封進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条纯黑的丝带,季晚只看了封進一眼,心里便咯噔一跳。
封進脸上,原来那种对待朋友的包容和耐心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言明的霸道于冷意。
……仿佛他真的是封進的禁.脔,要永远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再不能逃脱。
季晚闭上眼,假装自己已经晕迷。身边的床下陷了一些,有人上来了。
他放在腹部的手被丝毫不怜惜的拿起,接着被举起到头顶,一根丝带将他的双手捆住,栓到床头。
他的下颚被一双大手捏住抬高,季晚睁开了眼,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封進。
季晚下意识的笑了一下,想让封進不这么严肃。
“笑什么,很开心?”封進的脸靠近,另一只手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按在了他的腹部,“想到这里要装满我的东西,怀上我的孩子,所以开心?”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再次袭来,季晚半边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睁开眼,看着我。”封進命令道。
季晚缓缓睁眼,封進距离他很近,笔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
封進轻笑一声:“惊讶么?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谁把你当朋友,你就应该躺着,被我干到起不来身。”
他的两腿被打开,封進挤了进来。
“你就在这里,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哪也别想去。”封進声音中带着笑意,仿佛这是最美好的梦。
季晚现在不止有鸡皮疙瘩,头皮也麻了,他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一个顶级alpha,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却是让他无处可躲。
他想要挣脱,又被困住。
季晚手上尽量不明显的尝试着解开丝带,眼睛则是盯着封進那黑沉沉的眼睛。
接下来是什么?
是吸引眼前人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手上的动作。
季晚尽量冷静下来,视线从封進的眼睛,划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到那薄薄的嘴唇上。
他不止和封進进行过一次近距离接触,自然知道这张唇亲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和他主人一样的寸步不让,最擅长攻城略池。
季晚稍稍抬起头,用嘴唇碰了碰封進的唇。
仿佛天雷勾地火,下一秒,封進吻了上来。
季晚不知道吻了多久,他利用床头的棱角挣脱开束缚,接着趁身上人不注意,将身上人一掀,再坐上去,让两个人的位置颠倒。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对封進予以重击,只是假装进行了一次袭击,整个流程走完,兴奋道:“怎么样,你有防范到吗?”
封進没有立刻回答,似乎还没回过神。他的目光在季晚还带着水光的唇上停留片刻,闭上眼,嗓音暗哑道:“及格了,确实在没防备的时候,确实会被你这么偷袭成功。”
季晚兴奋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坐起身。
“你演的真像。”季晚还有一些惊魂未定,“和一个真的变态一样。”
封進扔了季晚一张被子,将季晚整个人捂在被子里。
“没良心的,谁是变态?”封進拍拍季晚头的位置。
“我错了,我才是。”季晚求饶,“封哥是影帝。”
封進笑一声,季晚看不见,封進的笑容有些淡。
季晚以为他在演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是演戏。
……这是他尽量克制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