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记得他通过系统掌握的第一门仙术是“自洁”。

    “自洁”？王尧细细回忆自己每次使用“自洁”的感觉，第一次的印象最清晰，之后渐渐成了习惯，要用的时候召唤系统就完事了。

    第一次？王尧认真回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施展“自洁”时的情形，那时候他刚刚牵连了韦大发的驾驶员李忠孝与他女朋友郑云芝的姻缘，然后事了拂衣去，回了繁荣巷老宅。

    他在宅子里第一次试验的仙术就是“自洁”，这也是他当时掌握的唯一一门仙术，当时的感觉就像……就像全身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放了一个通透无比、畅快淋漓的屁。

    对，就是这感觉！王尧眼前一亮，他把当时自己对这个仙术的分析也记了起来，这应该就是调动灵力，自全身急速散发出去，将躯体上携带的脏东西冲洗掉。

    灵力！王尧急忙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转，他默默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突然“啪”地一声，身体某处就像是放了个炮仗般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又是“啪”地一声，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后面就多了，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响了多少次，王尧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特么的，身上一个地方放屁容易，可让全身同时放屁，却困难得紧。

    好在终于是找着了途径，只要不断摸索就可以了，而且经过前次铸造，王尧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比之前又要进步了许多，是以对于研究出“自洁”的灵力运行方法，还是充满了信心。

    “我×，是谁在那里放屁放得没完没了？”王尧正在埋头苦练着呢，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冯……冯仙吗？我是王尧。”王尧皱起眉头，他放屁放得太勤，以至于没太听清那人的口音，不太确定说话的仙人。

    “我×，原来是高风亮节的月老大人啊，怎么啦？神魔铸炼把肠胃铸坏了？紧地放屁吵死个仙了。”冯欢没好气地道，看来他对王尧还耿耿于怀着呢。

    “我……我系统被关闭了，没法使用仙术，正在摸索着重新掌握呢，不好意思啊，吵着你了。”王尧赶紧道歉。

    “你……你重新掌握仙术？”冯欢一听就傻了。“你没带一本灵力运行基础、仙术入门那样的工具书进来？”

    “我……我不知道啊？”王尧愕然瞪大了眼睛，天庭还有这种工具书呢？

    “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神魔铸炼？我×，这应该就叫做无知者无畏吧？你特么系统都关闭了，不赶紧去买本工具书补习仙术？却跑来这里瞎混？没有仙术，你拿分身死着玩啊？”

    冯欢七七八八数落着他。

    “那……你有没带那什么灵力运行基础啊？”王尧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摊上了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便宜老爹，他只能盯着最重要的去问了。

    “我系统好端端的，要那玩意做什么？”冯欢反问道。

    “那你升了元婴之后，不是也不能用系统了？”王尧又问。

    “我×，这个你又懂了。”冯欢显得颇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向王尧解释起来。

    “我晋级元婴以后，系统只是没办法再帮助升级，可不是系统仙术就不能用了，我只需买一本帮助继续掌握化神以后仙术的秘笈就可以，与你那个却不一样，我带的可比你要用的工具书高档多了。”

    原来如此，王尧心情顿时又低落了下去，说了半天等于废话，这里的仙人一个个都是系统完好的，不可能带那种低级的灵力运行基础、仙术入门进来，特么的还得要自己慢慢去摸索啊。

    “刚才说话的可是月老王尧？”突然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可不是？这家伙整个一愣头青，系统关闭了，什么准备没有就一头扎了进来，连本工具书都没带。”冯欢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我是王尧，请问你哪位？”王尧不愿与冯欢多话，他抱着一丝希望去问那新出现的声音。

    “我在天庭反思悔罪学院工作，你可以叫我罗老师。”那声音回答。

    “请问你有灵力运行基础、仙术入门这些书吗？”王尧赶紧问道。

    “我已经化神，自然不会带那些书进来的。”罗老师答道。“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据说你和洋界的精体打过好些次交道，那洋界的精体真的是男女和合而成？”

    王尧闻听脸上一黑，这姓罗的也是个不着调的，自己正急着怎么掌握仙术呢，哪里有闲工夫说那些，他眼睛一闭，继续“噼里啪啦”的放起屁来。

    “灵力者，为仙之本，吞吐之源，登天之基，蕴于中而布于外，若丝若缕，如枝如蔓，中枢自主，一以贯之，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夺天地造化之功，神鬼莫测之妙……”

    那罗老师等了一会，见王尧这里屁声依旧，便不紧不慢地大声念起了一段经文。

    “罗老师，你这念得是……灵力运行基础？”冯欢的声音好生惊讶。

    “你居然知道这是灵力运行基础？”罗老师似乎也惊讶了。

    “我当初有一阵担心系统失效，曾经翻看过，不过只看了一页，开头几句话还是记得的，你难道真带了灵力运行基础进来？”冯欢愕然问道。

    “我说了没带，怎么可能骗仙？”罗老师淡淡地道。“我在天庭反思悔罪学院虽然教的是洋文课，但有空的时候也曾替别的老师带过其他课程，这灵力运行基础就是系统辨识课的课外读物之一。”

    王尧听得罗老师这般说，眼睛蓦地瞪大了，仙人过目不忘是基本能力，这罗老师已经是化神境的高阶仙人，看过了灵力运行基础，记下自然是没问题的。

    “罗……罗老师，麻……麻烦你能不能把灵力运行基础给我背一遍？”王尧急忙结结巴巴地向罗老师求恳。

    “月老大人，你……是在问我？”罗老师故意问道。

    王尧听了心里暗骂，劳资名字都叫出来了，不是在问你，难道是在问那姓冯的？狗日的装傻本事倒是一流。

    “唉，我这个仙倒霉就倒霉在进了反思悔罪学院，不像月老大人，纵横六界，见得多，识得广，那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精体，月老大人都拿下了好几个，真是让我辈惭愧啊！”罗老师紧跟着叹息道。

    “那个……罗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你说精体的事情，你把那灵力运行基础背给我听，好不好？”王尧知道这罗老师心心念念还是惦记着精体的事，便与他商量道。

    “一章换一个问题，灵力运行基础一共五章，你得回答我五个问题。”罗老师当即答道。

    “好！”王尧赶紧答应下来。“不错，精体就是男女和合而成。一个问题了，麻烦罗老师赶紧背诵。”

    “吆喝！月老大人果然聪明得紧，我罗老师倒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你且好生听来……”罗老师虽然明知道王尧取巧，却也没有反悔，而是直接背诵起了灵力运行基础。

    不过他背的第一章乃是灵力运行的总纲，说的都是一些灵力的重要性，以及吐纳、运行灵力的注意事项，虽然对王尧有些启发，但却还无法帮助他去掌握仙术。

    “第二个问题，你是从哪些方面看出来精体是男女和合而成的？”罗老师背完了灵力运行基础的第一章，接着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就要复杂得多，王尧一两句话可就说不清了。

    “第一个是精体的外表，精体如果没有寄居仙人，外表呈现出来的是不男不女的状态，第二个是精体遭到攻击时……”

    “什么叫不男不女的状态？”

    “第三个问题了。”王尧立马道。

    “月老大人你看这样可好？”罗老师停了停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完了之后，我把灵力运行基础一总背给你如何？这等断断续续说话，当真麻烦得紧。”

    “那你若问的问题超过了五个怎么办？”王尧眉毛一扬，罗老师说的话按理是不错的，他俩都是仙人，又都在进行神魔铸炼，灵力运行基础想来又不是什么绝世秘籍，它本就是天庭敞开了卖的东西。

    罗老师完全没有敝帚自珍的必要，唯一让王尧担心的，无非就是灵力运行基础只有五章，倘若自己回答多了罗老师的问题，岂不是会吃亏？

    “这个好办，如果我的问题超过了五个，你可以再问我一些问题嘛，我毕竟从事教育工作多年，对于仙术的掌握还是颇有一些心得的。当然，我回答不出来的不算，你看如何？”罗老师闻言答道。

    王尧想想罗老师的话也没什么破绽，人毕竟是化神境的大仙，对仙术的理解掌握想必远远超过自己，他又还是个资深的老师，定能深入浅出教导自己掌握仙术。

    可他实在是成仙以后上当上得太多，如今警惕性不是一般得高，而且一上来就是这罗老师在拿捏他，因此他对罗老师的话总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那……你先背一章。”王尧思忖了一番，照罗老师的说法，自己唯一有可能吃亏的地方，就是这罗老师其实和那冯欢一样，只是翻看过灵力运行基础，并未全部背下。

    这样的话，自己想要掌握灵力运行基础就变成了与罗老师交换问题，倘若罗老师再有意刁难自己，这个不清楚，那个不知道，自己特么和他浪费半天时间，岂不是又被坑了一把？

    不然的话，自己就算多回答罗老师几个问题，如果可以换得全部的灵力运行基础，倒也划得来了。

    因此上他就提出让罗老师多背一章，目的只是想看看这罗老师究竟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确实已经把整部书完全看过了。

    “这个好说，我先背三章给你便是。”却不料罗老师竟爽快得紧，他也不与王尧讨价还价，直接背将起来，王尧急忙用心记下。

    罗老师嘚不嘚、嘚不嘚，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灵力运行基础的第二、三、四章背完了，王尧听着听着却有些傻眼。

    原来这灵力运行基础针对的对象，是仙界那些没法进入体制内安装系统的低阶熟仙，它其实是一本修炼入门教材，二、三、四章说得都是如何运用灵力进行修炼！

    第二章是如何吸灵以及在体内蕴蓄灵力的方法，第三章说得是仙体内几条一般性的灵力运行路线，第四章则是如何发现修炼瓶颈以及怎样突破瓶颈。

    虽然这些章节也谈到了修炼的真正目的，那就是使仙体极大限度地与灵力相契合，排除掉体内与灵力相抵触的糟粕，而修炼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进化自己仙体的过程。

    这对于王尧理解修炼还有一些意义，但除此之外，整个二、三、四章对王尧再无一点帮助，毕竟他现在就是在进行神魔铸炼，完全可以依赖神魔铸炼修炼晋升。

    哪怕他神魔铸炼不成功，出去后境界低于元婴，他也可以再装系统，攒功德升级，倘若他神魔铸炼取得了部分成功，出去后境界超过了元婴，那他所需要的则是高等级的修炼秘籍。

    像这种灵力运行基础之类的入门教材对他来说也会因为过于基础而没用了。

    听完第四章王尧才发现，灵力运行基础只有第五章是讲低级仙术运用的，可这章刚好被罗老师留了下去，他心中不禁暗骂姓罗的好生奸猾，他是欺负自己没看过那本书，故意留下了自己最在意的部分。

    不过即便知道如此，王尧却也没法再耍赖，毕竟罗老师刚才的做派从表面上来看已经光棍到了极致，王尧再来刁难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实在是王尧有求于他，不得不低头啊。

    接下来，王尧只好给罗老师细细讲解起精体的情况来，罗老师倒也不怕欠账，只要觉着哪里不明白，就毫不犹豫地发问，尤其在一些比较三俗的问题上，他问得最是细致。

    说到最后，王尧都感觉这姓罗的不是对精体感兴趣，而是对男女之间的那点自古以来就有的勾当比较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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