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哭喊无用，气到差点晕倒，但这些都没有改变父亲的心意。

    孩子被留了下来，孩子的母亲被分到姨娘那里去住下。

    木已成舟，全家人都必须接受的事实。

    叶灵离开人群，回到自己的屋里。

    最近时常涌上来的无力感，让她觉得还不如生在贫穷之家，去努力的活着，反而只要活着就好，似乎一切已经是底层状态，就不会想着还会再跌落到什么地步。

    可是，这一家人，似乎都有不同的想法。

    家里气氛低迷，叶灵也缄默不言，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刘家有一个规矩，就是吃饭的时候，都要一起吃。即使桌前一个不少，可是连小男孩都不敢伸手拿筷。

    父亲来得最晚，也不管众人的情绪，坐下说了声开饭就动筷。

    叶灵看见他蹙着眉，心思却不在饭菜上，仿佛机械般往嘴里送东西。

    叶灵也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菜吃起来，其他人也慢慢加入，只有母亲，一直恨恨的盯着父亲，隐忍不发。

    一顿饭吃得无比压郁，只有小孩子无声的与母亲交流一下。

    叶灵一个眼神过去，小男孩一愣，目光迅速躲闪。像在怕她。

    叶灵观察了一顿饭的功夫，这对母子表现得很柔弱，似乎也很胆小怕事，不敢直面其他人的目光。

    父亲很快吃饱了。

    然后让叶灵去书房找他。

    叶灵起身跟过去。

    一路上，父亲每次的欲言又止最后都变成叹息。

    在书房，父亲问了她关于弟弟的想法，叶灵表态，父亲略带惊讶，然后与叶灵一番长谈，似乎更多是在自述。

    走出房门的叶灵回头看了看，那个年老的父亲，在某些时候，还是希望有个人能说说心里话的吧？讲完之后那长长的呼气，让他的眉眼都松开了些。

    只是叶灵不明白，父亲最后看她那一眼里为什么会带着愧疚？

    一一一

    叶灵没有主动靠近新来的人，即使是算同住一屋檐下，别人也没主动接近她。但是一两日后，气氛开始改变了。

    “隆儿，吃这个。”男孩碗里多了肉，于是抬头向自己的母亲笑笑，女子也回以一笑。

    “娘，你也吃。”孩子孝顺的回礼。

    女子表扬然后向着某个方向微微抬眸。

    “爹，你也吃。”刘家隆领会了母亲的神色，动作做得很自然。

    “嗯”

    父亲的回应像根针，母亲一下就红了眼，咬咬唇，啪一声放下筷，起身离开！

    父亲给了她眼色，让她劝人去。

    叶灵只好放下碗筷追了出去。

    母亲在房间轻泣。

    “娘”

    母亲见是她，满脸悲戚，拉过她抱着哭。

    已习惯的叶灵轻轻叹气。

    “画儿啊，娘该怎么办啊……我的画儿啊……”

    “画儿啊，现在娘只有你了，画儿啊……”

    叶灵并不是很懂娘的哀哭，但是过后她就懂了。

    “娘，你要我嫁给那个什么万大人做小妾？”

    “画儿啊，现在娘只能靠你了！你上次见过的，那个万大人……”

    见过，好像说比爹小二三岁，已经有四五个老婆了。

    “他一个做官的，却只娶了三个妾，而且每个都对她们很好……”

    “娘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