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也是知道他们这一问是有些多余了,过了一会才小声的说了一句:“那我们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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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夜离开了王府后,屈霈便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自己。
而且,只要是自己一闭眼眼前便会不断的闪着一幕幕景象,那一张张尖叫惊恐,且笑的醒目的脸,在自己看来,是格外的惊心。
记不清那张脸的模样,且,每每只要一想起,她便会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很晕,等自己再去看时,那张脸便已经消失不见。
环顾着周围,显然就是那次自己差点跳下去的那座桥上,屈霈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昨晚刚离开王府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头晕,后来,自己更是失去了知觉。
如今醒来就在这桥上,这让她顿时感觉到很是慌张,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一时不知所措。
屈霈心惊,昨日自己已经是按照了主人的吩咐,做了那件事,若是自己没有想错的话,只怕,现在王府已经出事了吧?
且,自己如今不声不响的就已经离开了王府,说不定,那个晋王妃已经是在派人找自己了吧?
如今,自己是按照主人的意思做了,主人的目的也已经是达到了,那对主人来说,自己只怕是根本就没用了,向来他的手段,自己都是清楚地很,对于知道太多且没用任何利用价值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可说,现在是众矢之的了,来不及想太多,屈霈站了起来,眼下,自己只想要快些离开这里。
却不想,刚好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袁一鸣。
四眼相对的瞬间,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心虚,他,该不会是一直都跟着自己吧?
不行,自己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逃离这些恐怖的人。
“你!你等等!站住!”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自然也是不会轻易地就让她离开的,忙追了上去。
然而跟过去才发现屈霈居然蹲在路边吐了起来,昨日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如今,只感觉胃里面是翻江倒海的,可就是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屈霈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干呕了一段时间,岳凌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袁一鸣给她递了个手帕,有些无措的说道:“你没事吧?”
屈霈瞪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手帕,只是冷莫的往前走,也是懒得管,她身后是不是还跟着人。
见她又要离开,忙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姑娘,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救一个人。”
屈霈用自己的袖子查了查嘴角,笑了笑,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挑衅的问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你们的晋王妃?”
袁一鸣有些意外,反问道:“你知道?那你为何.......”
“我为何要离开王府?笑话,我若是不离开王府,我又如何能够保住我的小命?”
袁一鸣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向她这样的人,竟是还有如此多的人为她卖命,倒还真的是让我感觉到意外,只是不知,日后,若是你们真的了解了她的为人后,还会不会后悔你们今日为她所做的一切?”
见他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屈霈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我想要不管这事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在我去帮你救人之前,我希望,你能先让我去办一件事,我答应你,办完之后,我就陪你去救人,你看怎么样?”
袁一鸣看着她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也是怕她反悔,只能点点头同意跟着这个古怪的女孩,去了趟医馆后便将她送回了家。
屈霈的家中并不富裕,便是住的地方都是城东最小的一个胡同里,庭院中,除了一堆堆的稻草堆,便是一个枯井和一个较为简陋的厨房。
屈霈刚到家便张罗着开始煎药,倒也是不管自己的身后是不是还跟着别人,自顾自的忙活着,倒是让袁一鸣有些尴尬的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蹲在厨房的一角熬药的女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就在自己准备转身的时候,袁一鸣竟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回头看了眼,却见女孩并未看向自己。
不对,这女孩绝对有问题,这是他作为一个捕快的直觉。
“小霈,你的身体不好,你怎么又在干这些啊?”
一个女孩从房中刚出来便见到正在熬药的岳凌,连忙跑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焦急道。
屈霈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别担心,你啊就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大夫说过的,你的病,可是闻不得这些油烟味,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想死的快些,那我可是不拦你了。”邢语柔故作生气道。
屈霈抱住邢语柔的手,撒娇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舍不得你太累了吗?我就是想要帮帮你,下次不会了,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屈霈撒娇道。
“好了好了,你啊你,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
“你看看你,你就是一个大小姐,看看,你为了那个男人,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如今,还弄得满身伤痕,你这么做,究竟值得不?”
屈霈无奈的撇撇嘴,瞟了眼一旁看着他们的袁一鸣,扯了扯嘴角。
邢语柔见她总回头看向门的方向,顺着看过去时,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一脸茫然:“你在看什么?”
屈霈松了口气,还好,那个家伙知道躲避着她,不然,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是要怎么样来向她解释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陪着自己躲躲藏藏的,因为自己的病,她跟着自己可是没少吃苦,虽说是她以前便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可从自己离开屈府后,便已经许了她自由。
可她却忍旧没有任何怨言的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年来,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出了主仆情谊,更甚是亲人一般。
这事,自己当然也是不想要让她知道,将她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