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即墨家族那些精明的长辈们,也没有想到,神族血脉的可怕。与麒麟一族融合血脉的结果,就是永远失去了他们即墨家。
也或许,他们是成功的,毕竟即墨悔和他的后人们,再厌恶即墨这个姓氏,心里却也明白,他们的身上,同时流着即墨一族的血脉。
比如此时,当秦朝云说开启麒麟山封印,在兴奋过后,即墨祯也开始犹豫。
他们这样的身份,高傲的、身负血海深仇的麒麟神族,会容纳他们吗?或许,他们也会成为被报复的对象。
这一刻即墨祯也总算明白,他们的先祖即墨悔,明明已经觉醒了麒麟神脉,应该有能力开启麒麟山封印,却以“麒麟族需要避世修整”为借口,终其一生都没有开启那封印。
或许,聪明如他,心里早就已经明白,他不仅仅是麒麟神脉,同样还是即墨家的后人,是即墨申的儿子,也是麒麟神族的耻辱和仇人。
若是开启封印,他怕是也无法面对真正的麒麟神族众人。
时至今日,往事已矣。
除了即墨祯这样的家族掌舵人,秦家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往日秘辛,他们只需要记住荣耀和使命,只需要记住自己是麒麟神族,抢占了即墨家的招牌作为掩护而已。
也不想想,若非他们身份特殊,即墨家那些年与通天阁的关系过分密切,就他们这些事,怕是早就被大陆所不容。
不过是右手砍断了左手,又回过头自断右臂的事情。即墨悔杀孽是重,但他又很聪明理智,在发疯杀人之前? 已经退出了通天阁,让出了那个高位。
所以关起门来的自家事,外人也不好多做置喙? 不过是偷偷记上一笔? 再加上各自的猜测? 却永远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外人只道是即墨家杀了秦家,秦家反过来报复和奴役。谁又能想到人家已经融合成了一家。
“既然城主尚不能做决断,那就再过十日吧。十日后? 如无特别原因? 朝云将前往麒麟山,当众开山。”
秦朝云拜别即墨祯,重新戴了面具? 转身而去。
即墨祯心事重重? 连夜与家族长老护法们? 商议此大事? 自然顾不上他的宝贝女儿。
再说他还以为? 他那位性格爽朗的宝贝女儿即墨霜剑? 应该和秦朝云挺合得来,有年轻人招待相伴,也好过他这个老头子。
殊不知,秦朝云这女扮男装,他又不点明? 这两人真的挺合得来? 相交莫逆、相谈甚欢。
可在即墨霜剑眼中? 是她与一位擅长炼丹、治疗、天赋异禀的神凰族少年相交。父亲更是默许了他们的往来。
所以? 父亲也对叶公子中意。是不是已经,跟叶公子说过入赘的事情?看叶公子性格洒脱,应该不会在意?
有即墨霜剑相伴? 秦朝云在即墨城中游览,也好不方便。而且她的丹药,在这即墨城中也卖的极好,让秦朝云作为炼丹师,心情大好。
这两位郎才女貌的,走出去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自然也会有有心人,把消息给传出去。
比如,距离即墨城不远,就是白虎世家所在的白虎城。白家人丁兴旺,比起青龙、玄武两个神族来,嫡系男丁确实多了太多。
只这一辈儿,白家就有十六位公子。都是族长的嫡亲孙子,分别出自他老人家的五个儿子。
而这十六位公子里,也有九人已经成婚,曾孙辈也已经有了二十几人,这人数规模显然还在不断扩大。
白家的六公子白霜落,年岁也不小了,他的四个弟弟都已经成亲生子,他还保持着单身,就是一直对即墨霜剑不死心。就算一直被拒绝,他还在一直努力。
其实即墨城这些年招赘总是失败,也跟这位白霜落白六公子,锲而不舍的努力破坏有关。
白六公子直接就在即墨城中有眼线,时刻关注即墨霜剑的动态。但凡风吹草动,都会传书告知。
这不,秦朝云来即墨城游玩的第三天,本来是与即墨霜剑相约,在城中心广场,来一场茶艺展,秀一下他叶公子喜爱的茶艺,顺便请城中百姓们,一起来品茶。
这本是好事,城主府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两人也是高高兴兴地去。
谁知才到中心广场,发现那里有人占了他们的场子,正在以那些茶杯为道具,表演精准的奔雷剑法。
雷光入剑,剑随意动,闪闪雷光剑过处,刺啦啦一声响,一排茶盏,就齐刷刷被分割成两半,赢得叫好声阵阵。
他这奔雷剑法,妙在不是以剑之利,而是用附加其上的雷光,剑还在距离茶盏一米之遥的高空,还远着呢,就能将这些精致坚硬的茶盏,齐刷刷地劈成了两半。
如此一来,这位白衣公子赢得了阵阵叫好,秦朝云再想秀茶技,也一时找不到这么多茶盏了。
看到即墨霜剑到来,那白衣公子更是来劲儿了,手中剑光引雷,阵阵奔腾,在空中划过一道明显的痕迹。而那痕迹,又是一个明显的心形。
他本人,也突然出现在即墨霜剑面前,单手抚胸,深鞠一躬:
“霜剑,我的心意,你可明白了?我们白家别的没有,就是男人多,我随时愿意入赘到即墨城来娶你。”
“白霜落,你够了!”即墨霜剑却寒了一张俏脸:
“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稀罕你!”
“那你也得问问,人家猪啊,狗啊,是不是同意。”白霜落眨巴眨巴眼,眼神就往秦朝云身上飘。
秦朝云可不乐意了:所以,你能再明显一点?说本王是猪啊狗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没完了?
即墨霜剑更是气急,直接拔了剑,指向白霜落:“白六公子,这里是即墨城,还请你自重。若是来闹事,你得先问问我手中剑!”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白霜落骚包地朝即墨霜剑一笑,就往后躲:
“娘子的剑法卓绝,我自是不敌。要不然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要嫁过来,还不是指望娘子保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