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楚回忆,至她上一次受伤已经是十年前了,江陶还清醒的时候。
那时候她都能根据撞击的声音判断,她的伤是否需要找医生治疗或者只需忍忍就行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这种能力竟在今天又被触发,只是触发她的对象换成了他的儿子,她的头在撞向木椅的瞬间被她本能的护住了,响声闷闷的,出血也只是擦破点皮,没什么大碍。
“楚楚,跟我去医院!!”
苏琼可被吓得语气都在颤抖,毕竟苏白楚额头的血红的那么的触目惊心。
“妈,不用担心,我没事。”苏白楚回了回神,用手擦去快要流入眼睛的血逐而缓缓起身,血渍铺满了她的左眼,黑亮的眼睛也忽然暗了下去,她看向江新见,仿佛在看着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恶魔。”
苏白楚冷声道。
这两个字不觉让江新见心头一冷,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抱着他的力气那么大,哪知道自己一推就推开了。
他从未想过害她。
要不要去医院?
……
这几个字闷在心里,却滑不出嘴边,江新见见她这模样心中竟有些发怵。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苏白楚略过江新见看向苏琼,语气里又多了些自嘲。
“楚……”
“放心,我有药。”话完,苏白楚回了房间,用力关上了门。她不想再看见江新见,她不想再想到过去了。
苏琼心里一阵自责,她知道,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她的错,她的丈夫去世的早,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实在是活的艰辛,江陶追求她,尽管她知道他酗酒,脾气很差,可是她也不想再苦下去了,她还那么年轻,应该和别的女人一样享受生活,而不是一天兼三份工,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她知道江陶家境很好,所以便答应了他的求婚,她觉得江陶脾气差,没关系,她可以忍,可她万万没想到江陶不仅酒品差,还喜欢家暴,酒后更盛,打她,还打她的孩子,说她带着个拖油瓶,生不出他俩的孩子。
想到这,苏琼的眼泪也不禁落了满脸。
“诺。”忽然一叠纸巾落在离自己不远的沙发上,苏琼猛地一惊,又听门砰一声,那个给她纸的人已经走了。
“新见!”
苏琼快速的打开门。
“新见。”
江新见快要走过墙角,停下了步子。
苏琼赶紧上前。江新见初二那年便入选了省游泳队,省队训练比较集中,苏琼和他接触自然也少,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高考那年江新见放弃了游泳,去读了高职,高职读的寄宿,江新见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几回,又不让苏琼管着,和苏琼的关系便变得更加的淡薄,想想,今日这样的见面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新见,都这么晚了,别到外面去了。”
江新见没有回头,却是沉默了数秒后又迈开了步子。
“新见~”
苏琼愣在原地,她看着江新见的背影逐渐消失,却也无法再叫他的名字,对于江新见,苏琼也是自责的,她对他没有尽到她一个做继母的义务,如今又哪有资格去管他?还有他方才在屋内说的那句话,还有那个眼神,始终让她无法忘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