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门外突然一声猫叫,吓得阮月抖了抖,浑然不觉中,屋外却已没有了动静,她恐被发现,便又稍待了片刻确认他们已离开后再出来。她望着地上被翻动的泥土,心中亦明白了大半,只是那伦这个名字,却熟悉的很……
“哪儿来的细作?”忽而一声怒吼传入阮月耳朵。
阮月睁大了眼睛,一抬头,她望着前头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了好大一跳。一个是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看不清样貌,而另一个竟是方泗,难怪那男声如此熟悉。
黑衣人瞬间抽出了手中的剑,刺向阮月的脸,挑开了她蒙面的面纱,随着面纱的掉落,方泗望着阮月的眼睛,立时挡在她了的面前。心想着事情即将败露,阮月便必死无疑,便对黑衣人挤眉示意道:“小贼,却原来你将丢失的药材全都偷藏于此!看我不将你拿下!”他对黑衣人眨着眼,两人随之大打出手,那黑衣人故意一拳锤在方泗脸上,逃了出去。
“幸而逃得快,不然非抓着你不可!”方泗故意说的很大声,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阮月边上,故意试探问道:“阿阮,你这深更半夜的身着夜行衣是要做什么?”
“我……我是本想偷着回家的……结果迷路了……”阮月结结巴巴的说出,她看着方泗,心想:此时他的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根本就是奸细?听得他方才那么说话,他定是可疑的。
“我看你是被吓坏了,走吧回去吧!明日再走也不迟!再说,你兄长还没找到呢!”方泗也在担心着,究竟阮月有没有听到那些话。
“对了方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会在这荒郊野外?”阮月此时心中也已疑虑一二,她试探的问着。
方泗耸了耸鼻子,长呼了一声后,说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却发现了盗草药的小贼,一路跟随他到此……”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阮月才猛然回想起一些事情,她瞧着方泗侧面面容,忆及衡伽国当年使人求娶平赫夫人,便是在那日,平赫夫人求死未成,前头宴席之上偶匆匆见过他一面,怪道自己记忆有差,原是那日自己被平赫夫人吓着,一时并未想起这人,那伦,恐奸细并非他人,便是这个救过自己两次自称我方小将的人。
风沙熏天配一壶浊酒苦涩入喉,帐内方泗一人又喝起酒,儿女情长与家国相比,自然是渺小的,身为衡伽国大将,却为了她化身敌方士兵,做了奸细。按道理来讲,这司马皇帝,且不说爱民如子,单单是对士兵的爱护和尊重,就能凭见他是一个好皇帝,但可惜,自己为了一个女人……
方泗一人沉浸在浊酒之中,掏出怀中阮月一早丢失的玉佩,望着物件儿久久不能言语。
“不行,殿下很快便要行动,我要带阿阮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方泗下定决心,不顾后果的放出消息后,便匆匆赶往阮月的营帐,不由分说地拉着阮月上了马。
“喂,方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不然被陛下看到,你就麻烦了……”在马上不停挣扎的阮月,却始终被方泗抱得紧紧的。
两人来到一个无人处,周围绿树环绕,小潭清澈,他扶她下马,望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道:“阿阮,跟我走吧,我这辈子,从未有一个女子让我如此倾心,我发誓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你的那个所谓皇兄,三宫六院,根本实现不了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住口!”阮月满脸惊愕打断他的话,继而挣扎着说道:“我的皇兄才不似你说的那般,无须为你做太多解释,你快让开,我再不回去皇兄该着急了!”转身想走,却被拦下。
方泗紧扶着她的肩:“那你究竟知不知道待在那个人身边有多危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月刚听出一些端倪,忽见军营那方开始喧闹起来,隐隐约约闪烁着的仿佛是火光……阮月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她开始慌了,原来从前查到的与自己所想的,今日终于得以证实。
方泗大吼着:“别回去,你回不去了!”
“给我放手!”阮月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开,骑上他的马飞奔而去,皇兄,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月儿可不能没有你……
方泗一个人暗自神伤,忽然从暗处,缓缓走过一黑衣人,一口女声飘出:“便是为了这个女人,你宁可放弃你开国将军的职位甘愿做个奸细?”
“似你这个无血无肉无感情的人,你怎么会懂得这一切?”方泗低着头。
那女子怒道:“那伦!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事成之后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为一个人如此神伤?”
方泗摇了摇头:“我断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所以一切我都会拿捏得当,你走吧!”
“我必须要通知你一件事情,那个女人,主子知道后是必不会留她在这个世上多活的!”话语刚落,方泗身边却没了人。
匆匆赶回军营的阮月,四处寻找着司马靖的身影,茫茫然混乱人群中,她慌张跑向司马靖的营帐,却空无一人,原来,方泗带着阮月离开之后,敌方得知了信息,便趁机偷袭了司马靖的营帐,司马靖早已料到,一早便部署也匆匆转移了营地,却将李少将军与主力军留下与敌军外部周旋,而此处只剩下火把烧得沙沙作响。
“皇兄……”阮月大喊着他!
“皇兄……”
司马靖仿佛听到阮月的呼喊声,忙出去寻她,却被侍卫拦下,她孤身一人站在自己的营前,不知所措。
“皇上,让奴才去将小郡主带回来!您先撤离此处!”崔晨走到他身旁。
“朕自己去!”
“皇上!不可,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您若是出了事奴才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有奴才在,小郡主断不会有事的!”
“崔晨,那月儿就交给你了!”司马靖退让。
猛然一个身影从阮月面前闪过,她警惕着拿起佩剑:“谁!”
崔晨左右探望了一会子,说道:“小郡主,皇上让我来带你回去的!”
阮月心系心上人,忙问道:“皇兄他可安好!”
崔晨无心回答她,观察左右再三,才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回营地后,见到司马靖安好阮月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