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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古家怪案
    马车内,阮月因舟车劳顿,无聊至极,便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尽收眼底却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杂草丛生,她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满脸愁容。

    司马靖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月儿,怎么这幅模样?要回京了不高兴吗?”

    阮月点点头,撅着嘴答道:“皇兄,回京以后便又要遵循那些无良章法规矩了,现而看来,月儿长得还不如外头这些杂草,自由自在,随风飘扬的好!”

    “哈哈哈哈,月儿,这可是没办法的事,倘若以后进了宫,这后宫的规矩可就更加多了!你可要认真学啊!”司马靖打趣逗着她。

    阮月顿时脸红了起来:“谁要进宫啊!这后宫的规矩,我才不学呢,谁爱学谁学!”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司马靖大笑着。

    半月之后,大队人马驶回到京中。

    郡南府中,一进府门,阿离便迎了进去:“小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夫人都急死了……”

    “就当我是出去散散心嘛……”阮月急忙走进惠昭夫人的房间,她正虔诚的礼着佛。

    “母亲!”阮月探了探头。

    那惠昭夫人起身,转过头来,眼中又是惊喜又是愤怒,却努力压着想念她的心,怒道:“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抗旨不遵,出门不报上亲,去,佛堂跪着去!”

    阮月笑着跑上前,靠在她肩上,撒娇道:“母亲,这刚一回来,您就不想女儿吗,怎么舍得女儿去跪佛堂!”

    “你啊!都是被我纵坏了……”惠昭夫人无奈的笑笑。

    “母亲快坐下,听女儿讲,您没看到皇兄决战时的威武啊,可是吓人呢!”阮月同她讲述着战场中发生之事……

    阮月突然想到一事,开口问道:“母亲,您知道古非钥吗?是与平赫夫人有何关系吗?”

    惠昭夫人想了想,道:“古非钥,那是你父亲当年为官时轰动一时年轻举人,古家满门行伍,只古非钥一人从了文,年纪轻轻便甲榜登第,平赫夫人与他曾有过些许情谊,后来皇上登基,太皇太后便拿出先帝的遗旨,要平赫夫人和亲衡伽国,这才得了平赫夫人的封号,三妹妹知道自己肩负使命便前往古家与古公子辞行,谁知古公子后来大病一场,辞官抗议,举家迁回东都,途中遭了恶匪毒手,听说无一人生还,真是令人唏嘘……”

    “可是幻窕又是谁呢?”阮月自言自语道。

    惠昭夫人想了一想,问道:“古幻窕?”

    “女儿也不知她姓什么,只是她直说要找皇兄为平赫夫人与什么古家报仇呢!母亲知道她?”

    “只是听说罢了,古家曾有个幼女名唤幻窕的,可不知是不是同一人,为何要刺杀皇上呢?况三妹妹不是病逝的吗,不知为何与她认识呢?”惠昭夫人疑惑着。

    “女儿也不知……母亲还且稍坐,女儿回屋洗去身上尘土换件衣裳便来陪母亲用晚膳!”阮月沉思着告退后回到房间。

    阿离给她换着衣裳,正巧瞧见了主子身上摔伤的痕迹,她惊呼着:“郡主,您这次身上怎么又多了疤痕啊!您怎么总是这样不小心啊!”

    “你小声些,是怕母亲听不见吗?”阮月忙捂住她的嘴,见她安静下来,这才放下手,她无奈道:“不小心摔了而已,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确确已是满身疤痕。

    “阿离,你从前是跟在皇兄身边的,你可知当年平赫夫人在和亲之前,与古家究竟有什么故事?”阮月问道。

    阿离给她簪着头发:“正如夫人所说的那样,郡主还想知道什么?”

    “我觉得母亲并未讲完全,平赫夫人在和亲时伤心欲绝,如今回想起来,倒十分不像是不舍之情……”

    阿离答道:“是啊,平赫夫人出嫁那时已经听说古家满门被灭,必定是伤心的,可是据阿离所知,皇上那时还查过这件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便不了了之了。”

    “查过之后,不了了之……”阮月自言自语,若有所思。

    阿离问道:“小郡主,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问这些做什么?”

    阮月摇摇头:“没什么……走吧!去陪母亲用晚膳!”

    城外,阴云绵绵,古幻窕站在坟冢之前,手握家传的剑穗,抽泣着:“父亲母亲,是幻窕没用,没能为你们报仇,也没能好好护着平赫夫人,现下连她都没了……”

    灰蒙蒙的天,见不到一丝阳光透进,阮月独立站在树下,眺望着远方,她焦急的盼着那个人的到来。只见树后飞速闪过一个人影,停在她面前,问道:“你可是在等我?”

    阮月转身,点点头,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她不禁用手扯下了蒙在她脸上的面纱,一片模糊后,阮月刚想看清出她究竟什么模样,突然一道闪电劈在了她手上,她及时收手,对面的人却霎时不见了踪影。“古家冤枉啊……”“我死的好冤啊……”“救命……”许许多多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传入阮月耳朵,她脑袋剧烈的疼起来,疯狂的摇着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啊……”阮月霎时从梦中惊醒,日头悄悄爬了上来,正值寒冬腊月里,外头的风呼呼的刮着窗纸。她却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衣裳也湿了大半。

    门外守夜的阿离听到里头的喊叫,立刻想都没想便推了门进来,急忙问道:“怎么了郡主?”她坐到阮月的床边,用手帕轻轻的替她擦着汗,见阮月衣服汗湿透了:“郡主是不是做噩梦了?奴婢这就替您拿件新衣裳的!”阿离转身去了橱柜。

    阮月怔在床上,细细沉思,满脑的疑问:古家是否真有冤屈?或者真似幻窕所说的,此冤是与皇兄有关?

    阿离将衣裳拿来,替她换上后,才问道:“主子,您一向沉着,怎会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阿离,平赫夫人和亲那年,你多大了,在宫中多少年了?”阮月忽而反问。

    小丫头想了想,老实巴交答道:“我记得那年我刚满十岁吧……进宫才四年有余!”

    “十岁,那想必是知道一些的了……”阮月自言自语。

    “小郡主,是不是又是关于古家?”阿离看穿她心思。

    她点点头,看着阿离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对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