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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求药
    翌日清晨,阮月便带着桃雅赶往铁石山求见师父,因师门不待见除自己之外的朝廷中人,便只得吩咐二王爷司马哲在客栈等候。

    两人一上山,可偏偏遇上对自己一贯冰冷的师姐拦住了她的去向,她一口回绝:“师父正在闭关养病,不宜见客,你且回吧!”师姐语气生硬,好不耐烦。

    “师父一贯身子很好,怎么偏偏我要求见就病了呢,师姐,你就别哄我了,快让我进去吧!我真是有急事!”

    “可笑,人食五谷,岂有不生病的。”师姐轻哼一声,心里想着,这丫头六年未归,师父寿诞给她下了帖子都不曾回来,如今有事却想到了师父,果真叛臣后代皆是无良之辈。

    阮月心中焦急,见好言说不动师姐,她立时推开了身边的桃雅,拔出腰间佩剑,指向了她:“丘处原!你给我让开!”

    丘处原深觉可笑:“既是你师姐,便自然是比你多食了师父几顿饭的,又怎会怕你?”她迅速将后腰中的鞭子抽了出来,重重的打在了地上以示威,激得尘土飞扬。

    “主子……”桃雅见势有些害怕,却还是挡在了阮月前头。

    两人不顾师门规矩,动起手来,这丘处原看似俊俏良善,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可她的鞭子招招不留情,像有了魂似的抽打着阮月。阮月明显不占上风,便一直退让。可她依旧左一鞭右一鞭的不依不饶,最后终于打在了阮月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可她并未停止,想继续教训这目中无人的丫头,突然她的鞭子被抓住,转身一看,竟是个紫袍少年,名叫关栎,貌似与阮月年纪相仿,他使劲紧抓着鞭子不放:“师姐,你疯了吗?这是小师妹啊!”

    她猛然抽出鞭子,朝着少年瞪道:“我教训的便是这丫头,六年未归,如今有事才想到师父,想必也是郡主娘娘的位子坐的极舒服,怎么,我窟黎派是后继无人吗?要将个叛臣后裔收入门中……”

    一语未了,关栎便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道:“师姐!师父严禁山门中人再提此事,你怎么还说!”

    她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愤怒的瞪着阮月。

    “师姐,请你慎言!”阮月虽知她毫无恶意,可听她讲此话心中也十分气愤。

    关栎挡在阮月面前,笑嘻嘻的将她迎了进去:“小师妹今日怎有空来铁石山啊,快随我去拜见师父!”

    丘处原一人站在原地,轻笑的望着她,咬牙切齿:“宫阙万间都作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主子,你的伤……”小丫头桃雅紧跟在她的身后,担心地望着她的后背,伤口处还在密密的冒着血珠,渗染了衣衫。

    “没事!”她敷衍的叫桃雅用帕子擦着。

    关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小师妹,师姐就是那种性子,你别放在心上!一会儿我给你送点金疮药,让这小丫头给你将血止住!肯定不会留疤的!”

    阮月点点头,可心中还很是委屈,是啊!师姐的脾气这么多年未有领教,都快忘了……

    “小师妹,你在京中这么多年过的怎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师兄这就去给你报仇!”关栎正准备撸起袖子。

    阮月霎时被他逗乐:“七师兄,你这性子怎么多年还是未变啊!再说了,二师兄也在京中为官,怎会让我受欺负!”

    “那倒是,有二师兄护着你,我爹爹很是放心,你可是我爹的关门弟子啊,他念叨你,真真是比念叨我这个儿子还多!”

    “兴许是师父念在我蠢笨的分上,才格外照顾一些吧……其实我也只是想同七师兄一样,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罢了。”阮月笑了起来。

    “嘿嘿,我啊!整天乐乐呵呵的,又无烦恼,自然不会同你们一般稳重了!”他眉眼带笑,再仔细端详着阮月,见她眉目清秀,越发粉妆玉琢,不禁大赞了一番:“多年未见,小师妹倒是出落得更加美丽可人了!”

    阮月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方才听师姐说师父病了是何故啊?”

    关栎摊了摊手,无奈道:“我爹啊,一日到晚忙着他园子里的药材,一刻也不愿歇着,这不,病倒了还惦记着那些草呢!身子这才好些便到练功房研究去了!”

    “师父还是如此潜心钻研医术……同从前一样,惜药如命。”

    “是啊,小师妹你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取药,一会儿便回!”关栎带着阮月走到了一间小木屋。

    见关栎离开后,桃雅望向她后背的血污,惴惴不安:“郡主,您那师姐下手也太狠了!”

    阮月走至里屋,将肩上的衣裳拉开,望着后背上方带着血的伤口,沉默了片刻,无奈轻声道:“师姐身负家仇国恨,自然是仇视我的……”

    上完药后,三人行至师父的练功房,在门前练功的师兄们见到是阮月归门,纷纷迎了上来寒暄。

    “小师妹回来了!”

    “小师妹!”

    “小师妹……”

    丘处原从远处走了过来,见人群簇拥高呼,即大吼了一声:“都干什么呢!不好好练功,看耍猴吗!”

    众人见到是她,便无奈又回去接着演练。

    “小师妹,你先进去拜见师父吧!”关栎推推她。

    阮月推门进去,瞧着这多年未见的屋子,她轻声唤道:“师父!”

    只见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闻声眉眼带笑的走了出来:“呀,好徒儿,真是你回来了,难怪方才听门前一阵呼喊呢!”

    阮月跪下来,磕了磕头:“师父,弟子不孝,您的寿诞都未曾上山拜贺!”

    “这些细枝末节又有何要紧的,常有书信来往也是极好的,对了,这年关将至,你怎的出了京城?”老人手中握着笔,边录着药草名单。

    她将在府中的一干事情告知于师父,老人听她一言,便也知来此之意,他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他边找边对着阮月念叨:“徒儿啊,这太医说的都对,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母亲的心病是由你的父仇而致,她日日夜夜将此事拿出来煎熬着自己,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

    “这个,你且收好。”他将从橱柜中寻到的药方递给阮月,言说分明:“这是多年前的喘症药方,一会儿随我去药园采摘些旁的,炼制了这丹药,师父再教你该如何服用,心病我虽无法可治,可这贴药下去安神宁气的作用倒是很妙,不过,这些东西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

    “多谢师父!”阮月拜谢,正在转身想走之时却被师父看见了她背上的伤。